我不滿道：“難道我平時不聰明。”
東眠季珠也學着我摸我的臉，溫聲道：“聰明，隻是現在更聰明。”
“孤确實不輕易見異族異性。”
我笑道：“難不成除了我們兩族，真的所有見過你的異性都會喜歡你？”
還不等他回答，我感歎道：“難道你們沒想過這不是什麽秘術，單純是你們東眠仙都長得太好看了嗎？”
“你會因爲好看喜歡孤？”
我剛想回答會，但想到師父長得也極美，哪裏敢說喜歡的話，因而住了嘴。
“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我突然有點傷感地問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麽，此刻，我确實對他有強烈的喜歡之情，這是現在喜歡的我對他的憐惜。
東眠季珠垂下眼睫，他眸中的光也暗淡下來，“别人可能會因此一生愛我，但你不一樣。”
我震了震，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很明顯，隻要我恢複仙法，肯定就不會受到影響……可是，這是真正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明晰的，強烈的。
“總之要謝謝你，聽說大多數裏海仙終其仙生都體味不到相戀的感情……我，我對他雖然感情特殊，有心動的感覺，但好像隔了一層，好似有人告訴我要喜歡他……這樣說雖然很奇怪，但就是這樣的感覺。”此刻面對着東眠季珠，我竟然連赭政仙君的名諱都說不出來，隻道：“喜歡他就像一個任務，不知道是誰給我布置的，但我好像必須喜歡他……”
說着說着，我竟然有些醒悟過來那麽長久以來奇怪的感覺，我一直沒有深究，此時吐露出來竟也解開了長久以來那種怪異感覺的來源。
“你是在表達你喜歡我是真的？對政兒的是假的？”東眠季珠問道。
我聞言有些怒意，掙紮着要從他懷裏出來，他卻按住我，好言好語道了歉，他扶住我的肩膀，眼裏竟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歎息着道：“孤以爲能破除這個魔咒，裏海仙終是難動情……”
我疑惑，小心地開口道：“我……是有點喜歡你了。”
東眠季珠苦笑着搖搖頭，“等你恢複仙力，你會很快忘記這種感覺……”
“而且，月，你太理智了。”
理智嗎？大概是長久的流離讓我有很深的不安全感，以前我以爲師父能護住我，可是師父有自己的事，他要護住的是整個裏海，他沒辦法保全我，連師父都無法完全依賴，在這個世上我又敢依賴誰呢？
雖然這麽想，但看着他的樣子，我竟然有一種沖動，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告訴他：那我永遠不恢複仙力好了，我想一直喜歡你。
他說的對，這種時候，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我隻是輕輕地摸着他的手背，微笑地看着他，但我沒有說一個字來做任何承諾。
我沒辦法承諾，我不可能放棄我的仙子身份，這是我最後一個安身立命的資本，我……怎麽可能爲了他的一時樂趣放棄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