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二叔。”
“對哦，我都忘記他是東眠的王君了……他跟尚秀仙子關系怎麽樣？”
“二叔做的決定向來也是最利于東眠的。”
“好吧……”我歎氣，“看來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跟東眠尚秀現在關系處于不好不壞狀态吧，說實話還是對她挺惋惜的，本來是一個天之嬌女，現在卻處于進退兩難的地步。
寺袈是活該，但是其他人都挺無辜的。
“寺袈仙族裏面有多少人？”我問道。
“連他在内一共一千零七十八。”東眠赭政輕輕說出一個數字。
我呆了呆，他把目光投到遠處，靜靜道：“如果滅族，這個數字上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斬草要除根。”他道，青澀的臉龐上湧現出堅毅之色，這是他将來也要走的路，生命長度的無限拉長已經淡化了很多同情，但對于同樣的仙者殘酷的命運還是不忍再聽。
仙界是什麽樣子呢？它和凡間并沒有什麽不同，底層都是用來踐踏和剝削甚至輕易毀滅的。
“那尚秀仙子怎麽辦？”我突然想起東眠尚秀和寺袈在山洞時她看他的眼神，是一個女孩子面對喜歡的人的嬌羞，眼睛閃閃發亮，我想這是她第一次愛戀吧。
東眠赭政沉默不語，直到畫完一副山河圖他才輕輕道：“小妹也屬于東眠，她該爲東眠考慮的。”
我離開的路上正好看到東眠尚秀回來，當然她不是一個人，以前前呼後擁的侍女變成帶兵器的侍衛，她的眼睛微微紅腫，顯然剛剛哭過，但神情還是倨傲，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的小腹。
那裏依舊很平坦，但我知道已經孕育一個生命了。
侍衛“護送”東眠尚秀離去，我還有些怔怔地待在原地，我知道這件事當我沒有關系，我也毫無能力幫她，但還是有深深地傷感。
我也不知道在憐惜遺憾什麽，或許什麽都有吧。
“月姐姐，你怎麽在這？是剛從東眠赭政那裏出來嗎？”
我一轉頭就看到裏海椿雪笑着朝我走來，我再看天色，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那這裏從青天白日站到彩霞滿天。
“你是去陪尚秀仙子的嗎？”
“是啊，她最近情緒不好，我就在那裏多陪陪她，勸導一下，希望她能想得開吧。”
我不知道裏海椿雪知不知道東眠尚秀懷有身孕的事，想着怎麽措辭才能打探一些信息同時不暴露這麽敏感的信息，然還沒等我開口裏海椿雪忽然道：“月姐姐，你知道秀秀有喜了嗎？”
我微微一愣，她自顧補充道：“是秀秀自己跟我說的，這麽大的事情也瞞不了。”
“我也是剛知道，赭政仙君跟我講的。”
裏海椿雪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東眠赭政對月姐姐不一般啊，這樣重大的事情都跟你說。”
我聽她這麽說内心竊喜但面上還是解釋道：“可能赭政仙君想要說出來讓我出出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