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來,但是就是想不出來才更加害怕,未知的恐懼反而更難捱。
我想到了逃跑,或者先去找師父,有師父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找師父.....去烈陽之地嗎?
這個想法出來我既害怕又興奮,我又很久沒有離開裏海了,師父在的時候曾下命令不讓我出裏海,但是現在師父不在了,都過去了這麽久,應該沒有限制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這計劃可行,反正沒有師父,我在裏海過得也不開心.....我不開心嗎?我驚覺自己居然用“不開心”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現在在裏海的生活,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滿足的,畢竟吃喝住都不愁,裏海椿雪雖然不能交心,但是她無疑也給了我很多幫助,而我最後的感覺還是“不開心不喜歡”。
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越來越清晰,雖然裏海椿雪是後來的,但是她無疑已經成了裏海的主人之一,她對我的态度或喜或冷,或疏或淡,偶爾的熱情仿佛也隻是因爲她心情好,她毫不在意我,我可能連她的丫鬟都不像,更像她的一個寵物,覺得無聊的時候就逗弄兩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相處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在給自己離開裏海找理由,我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迫不及待想立刻離開裏海,但是我還需要等待,現在酒宴正酣,等到下半夜就有有陸續離開裏海了,等人多的時候我可以混在裏面一起出去。
想到這裏我興奮極了,酒已經完全醒了,趁着還有時間,我想先回房間收拾一下東西。
我雖然不知道烈陽之地具體在哪裏,但這種極端的環境一般是在天涯海角之類的地方,路途遙遠,做些準備是有必要的。
想畢,我趕緊先回了桦甸殿,這時桦甸殿隻有少許值夜的護衛侍女,我想着時間還久,就多收拾了一會,我的乾坤袋不是很大,但還是盡可能地把它塞滿,甚至茶杯都沒有放過。
我是照着搬家的趨勢去打包的。
當神仙還是有好處的,若是凡人裝這麽多東西寸步難行,我帶個小荷包就搞定了,就是稍微重了些,不過這也是乾坤袋的品質太一般,要是上品的,裝再多的東西也輕飄飄的。
話說做賊心虛,我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也心虛得很,收拾完了也半天不敢踏出房門,更怕有人突然進來看到我已經被搬空的房間。
這些年過的,膽子反而越來越小了。
我想起以前我說離開裏海立馬偷溜下去的時光,又是一陣感慨。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正欲打開門,忽然聽到廊上有說話的聲音,我一驚,心道這時候裏海椿雪應該不至于這麽快回來。
我貼在門上努力聽聲音,是裏海椿雪在跟人說話,竟隐隐聽到了東眠尚秀的聲音。
“你真的決定了嗎?”
“多久了?”
東眠尚秀的聲音很模糊,我隻能聽到裏海椿雪詢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