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感覺像是攜了半個身家的巨款,放在我身上好不安心。
“你,過來。”
突然,裏海椿宮似乎對着這邊說話了,我由于滿心放在東眠赭政身上,隻是聽到了這句,并沒有注意這句話是對着誰說的。
“過來。”
裏海椿宮的語氣忽的變得很重,現場歡烈的氣氛由于他的話也有一瞬間的凝滞,東眠赭政看向裏海椿宮,我也不由朝裏海椿宮看去,赫然發現裏海椿宮冷冷的眼神正投在我身上。
我心跳遽然變得飛快,心下第一反應是——他不會發現了吧?
但是如何處置自己的靈蝶是自己的事,就算是仙尊也不會多管,他知道又怎樣?我又沒做錯事。
我心跳如雷,但還是拼命安慰自己,趕緊把紅簪藏好,腿卻因爲太過緊張發麻發軟。
“呵,還要本尊親自去請你不成?”裏海椿宮看着我冷笑道。
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東眠赭政,我一接觸到他略顯擔憂的目光如夢初醒,趕緊站了起來。
“月姐姐,上來吧。”裏海椿雪也站了起來,清淩淩的聲音像雪花飄落一樣優雅清冷。
我受不了這些熬人的目光,半垂着頭快步往高台走去,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往裏海椿宮左邊的席位去,将要坐下時,又聽見裏海椿宮的冷笑聲。
我擡頭,隻見他深紫色的瞳孔裏寫着三個大字“你也配?”
他不但用眼神表達,也開口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配坐那裏嗎?本尊叫你過來是給本尊斟酒的。”
我的臉紅得徹底,在這樣明目張膽的羞辱下身體都微微發抖,憤怒和恥辱同時緊緊地包裹着我,我不敢看台下的任何人,更不敢去看東眠赭政的臉色。
我的臉算是徹底丢盡了,裏海椿宮竟然當着九州仙境所有上仙的面如此貶低看輕我,日後我再也沒有臉面去面對這些人了,在他們心裏也留下我就是裏海一個侍婢的印象,那……
那東眠豐鎮肯定看不上我。
對,我最在意的是這個,之前我名聲就算再糟,也隻是空穴來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今當着衆仙家的面被裏海椿宮如此羞辱,東眠豐鎮這樣重視身份名聲的,必然心有所顧慮,我與赭政仙君的交往更要艱難重重了。
“什麽東西也需要本尊三催四請?”裏海椿宮的聲音冰若寒霜,“本尊讓你來替本尊斟酒聽不懂?”
裏海椿宮已在發怒的邊緣,沒有任何人敢出聲勸阻,旁邊的仙婢吓得趕緊把手裏的玉壺遞給我,還好心地輕推我一下讓我趕緊過去。
我強忍住眼淚,幾步走了過去,咬着牙垂着頭替他把面前的酒杯斟滿了。
“哭什麽?本尊虐待你了?”
我剛倒好,一滴眼淚沒忍住竟直直落到裏海椿宮的手背上,我慌得都忘記哭了,拿袖子就要去擦他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