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作畫都不落名字的嗎?”
我看了這麽多圖畫,竟找不到一幅畫落有赭政仙君的名号。
“随心之作,落字恐人笑話。”
我正欲說話,忽見一幅畫與衆多鮮豔的畫面不同,隻簡單描繪了一個青瓦屋脊,屋脊上一隻白狐端坐其上,白狐通體雪白,唯有耳朵尖是鮮豔的紅色。
“阮瀾!”我驚訝低呼道。
“什麽?”東眠赭政正鋪開畫紙,聽我出聲,不由問道。
我又看到這幅畫底部落了一個“赭”字,更覺驚奇,問道:“仙君,你這畫的是月狐嗎?”
東眠赭政見我指的畫微微一愣才道:“是的。”
“師父就養了一隻月狐,我的……”我剛想說我身體裏還有一顆内丹就是月狐的,但師父之前告訴我不要跟人說我内丹的事,便趕緊截住了話頭,道:“赭政仙君畫的真像,要不是那月狐在仙君上裏海前就不在裏海了,我還以爲仙君見過呢。”
東眠赭政聽我說完有些呆呆的,我叫了好幾聲才回神,他有些無奈笑道:“我也不曾見過月狐,也不知怎的就畫出來了,友人看到跟我說真有此物,一時還沒有機會得見。”
我見東眠赭政神情不似平常,雖覺奇怪,也沒有太在意,見他已經鋪好了紙筆,便湊過去道:“仙君是光畫鳥呢,還是連我一起畫?”
東眠赭政嗫嚅道:“才藝不精,怕畫不出仙子神貌,反而惹仙子笑話。”
我見他有爲難之意,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還是畫風池吧。”
小鳥兒也通靈性,我将它放在窗口花藤上它便乖乖待着不動,我笑着說它這樣好像一隻假鳥它便轉動着小脖子抗議,甚是可愛。
赭政仙君已經動筆,他專心緻志地畫着,那形容竟似變了一個人,通體像是在發光一樣讓人挪不開視線,安靜的畫室内,除了畫筆與畫紙摩擦的聲音,隻餘下我心跳的聲音。
我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我聽見我自己暗暗說道。
畫好後我與赭政仙君一起将畫紙挂在畫室的牆上晾幹,剛弄好就有人來禀告東眠豐鎮來了,我們便一同出去,東眠豐鎮先是跟我客套了幾句便進去與赭政仙君說話,我猜他肯定是吩咐赭政仙君看住我,我打定主意逃跑,才不怕,就當不知道,自己又進畫室,看到鋪呈的紙筆,不由手癢起來,也拿起筆來作畫。
我畫畫自然毫無規律可循,甚至都沒想好畫什麽,畫出個輪廓來竟然有些像大貓,索性想着赭政仙君那隻大白虎的樣子畫着,畫得零零碎碎的,東一筆西一筆,再添添補補,竟然還成型了,我興趣愈濃,此時赭政仙君進來了,臉色很是不自然,我也當沒看到,笑着讓他過來看看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