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眠赭政見我點頭,便讓侍衛下去了。寒荷依舊一身黃衣,隻不過發上沒有飾品了,妝容也樸素,一衆侍女皆是如此,她款款行禮道:
“方才忙亂,諸葛仙君将此鳥交給奴婢們看管,奴婢們喂了鳥食,這鳥隻不睜眼也不吃,滴水不進,怕鳥有閃失,這才一同帶來。”
我心裏倒無所謂鳥的死活,隻不過它是赭政仙君送的,在他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的,便接過籠子一臉惋惜道:
“這麽可愛的鳥怎麽突然不吃不喝了,難道是困久了?”邊說我邊打開了籠子,沒想到我一開口,小鳥兒立馬睜眼抖抖羽毛振奮地飛到了我的手上,用腦袋不住地蹭我的手,啼叫不絕,聲音宛轉悠揚,竟成曲調,似笛如琴,優美動聽,在場的無不驚歎歡笑。
我見赭政仙君也笑意不住,不由也開心起來,對着寒荷道:
“把鳥食給我。”
寒荷将裝鳥食的小罐子遞給我,我捧到小鳥嘴邊,它便不住地吃了,又拿了些水來,也喝了,幾個小丫頭看得驚喜連連,啧啧稱奇。
“筝主鳥性格就是如此,沒有認主的被抓到會不吃不喝絕食而死,認了主的主人不在也不會吃喝的。”東眠赭政笑着解釋道。
寒荷看我高興,笑道:“這鳥還會唱歌,好聽極了,奴等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特别的小鳥,也算大開眼界了。”
“不要一直給它吃,待會兒撐壞了,鳥食在你手上,它不餓爲讨你歡心也會一直吃的。”東眠赭政輕輕拿過我手裏的鳥食,小鳥兒肚子圓圓的,嘴裏的鳥食砸吧好久才咽下去,都有些站立不穩,果像是吃多了。
我笑道:“真是隻小蠢鳥,給它起個名字吧,赭政仙君,你有什麽建議嗎?”
東眠赭政搖頭道:“我一向不擅長取名,這鳥也是仙子的,仙子做主便好。”
“赭政仙君的白虎是叫電掣吧?那這小鳥就叫風池好了。”
赭政仙君俊臉又染上了幾片暈紅,道:“這麽嬌小的小鳥叫這個會不會不太合适。”
“池塘的池就合适了,反正音一樣就行,赭政仙君,你看可以嗎?”
“仙子的鳥,叫什麽名字都可以。”
赭政仙君一紅起臉來更覺少年風流俊俏,我有心逗他,但也不想過分弄羞了他,便不再多提故意取名湊一對的事,隻道:
“不知能否勞煩赭政仙君爲風池作一幅畫?”
寒荷接道:“正好仙子仙君去作畫,我等把這裏收拾幹淨,好讓仙子居住。”
東眠赭政的主殿很是簡潔,花瓶類裝飾很少,但有很多花花草草,外殿正廳上牆壁上貼了很大一幅圖畫,雪山隐逸,仙鳥環繞,竟是東眠山的全景寫實,恢弘大氣,我不由又稱贊了幾句,一旁的侍衛得意解釋道這幅畫還是東眠赭政幼年所作,當時他爺爺第一次帶他縱覽東眠全境,回來便作了這幅畫,所有人都稱奇不已,這幅畫也是東眠豐鎮親自貼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