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值一月底,正當月色,微風習習,天氣冷涼。
蘇良跟宮二在街道上緩步而行。
向着家裏走去。
跟周圍交錯路過的路人沒什麽兩樣。
“這個年節過的怎麽樣,還适應嗎?”
蘇良目光微側,看向宮二。
這是他們在這個異世界的第一個年節,雖說夏亞的年節同華夏意義相同,但是許多的節日習俗還是不一樣的。
譬如摔瓷、疊盞等民俗活動。
“很有趣,雖然習俗不同,但是那種氛圍是一樣的,年節的意義也是一樣的,也是一個不錯的體驗。”
宮二點點頭。
“這一次,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
蘇良點點頭,“需要處理的事情基本上都
不遠方的樓宇之間,有紅藍之光閃爍,還伴随着刺耳的警笛。
蘇良和宮二對視一眼。
警察。
看來又有事情發生了。
隻望了一眼,兩人面色不變,步伐如常,依舊是結伴慢慢在街道上走過,恍然之間就走了過去。
現在,這種事情太多了。
沒什麽好稀奇的。
路上的行人也都是習以爲常,頂多對着警車多注視了幾秒,心中感歎了一句又出事了,緊了緊衣服,加快步伐。
也沒有太多的态度。
街道對面三個穿着怪異,氣質怪異的短發男人,望着喧嚣的警車,眯了眯眼睛,擡頭望了望,似乎在找尋什麽。
爲首的是一個身材偏矮的中年男子,面貌普通,臉上長着一個痦子。
雖然穿着一身休閑服裝,但是跟他本人的氣質十分的不符合,穿在身上怎麽也不協調。
有一股陰柔氣。
凝望了片刻。
痦子男人低下視線,思考了片刻。
低頭轉身離開。
這三人速度極快,隻是片刻,就消失在街頭巷尾處。
樓上。
咔嚓咔嚓!
快門不斷的按下,攝像機不斷的閃爍,将血腥的現場一一記錄。
這是一間極爲簡約典雅的房間,但是卻被一片猩紅的血液渲染的分外恐怖,床上、地下、牆上也都是飛濺的血液。
在房間中間的床上。
躺着一個赤裸的屍體。
屍體上遍布着傷痕和幹涸的血漬,手腕、腳腕上都被捆綁固定,身軀前屈半跪在床上,頭顱低垂,雙手合十。
身下的床單被鮮血渲染的猩紅一片。
“這是發現的第幾個了?”
張德望用手帕捂着口鼻,皺着眉頭望着屋内血腥的場景,一邊觀察着場景一邊向身旁的警員詢問。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受害人俱都是面貌優越的男性,都赤裸死在家中,死亡前似乎有被性虐待淩辱的行爲,而且根據受害者身上的傷口來看,施害者應該是男性。”
“還有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警員遞過來一個證件袋。
裏面裝着幾張沾着血液的照片。
“這幾張照片就放在床前,位置很顯眼,似乎是兇手有意留下的。”
張德望皺着眉,一張張的翻看着。
這是一組極爲血腥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極爲血腥、殘忍,上面都是受害者被捆綁、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
怪異、扭曲。
軀體被扭曲,手腳爲了凸顯造型被強制的扭斷,頭顱低垂,配合上頭頂打下來的束光,有一種詭異的虔誠。
不僅如此。
大量的鮮血、傷口充斥着全身,手臂、胸口、腰部、腿部,傷口深可見骨,在背上會和,像是在人體上作畫。
在背上形成一個眼睛的圖案。
“根據我的調查和對受害人身體以及對其最近行爲的判斷,這個受害者隻是一個普通人,應該不屬于那個群體。”
張德望臉上一抽,“距離上一次犯案距離多少時間?”
“兩天。”
“對普通人下手,還專門挑面容好看的男性,這種做法,讓我想起來一個人,如果真是那個家夥來了,那可真是有些麻煩。”
張德望臉色陰郁。
對普通人下手,喜好帥氣的男性,性虐待以及虐殺。
這種種的行爲都讓他想起來了一個人,一個很危險的人,早早的被上京通傳在通緝榜單上并名列前茅的人。
黑蟲,葉俊生。
他居然來天北市了?
張德望臉色越發難看,轉身就打了一個電話,将現場的情況一一上報。
……
痦子男人帶着兩人來到一處隐蔽的房門前,一長一短,三長一短,間歇性敲了幾下。
從房間沒傳出陰測測的聲音。
“山川異域。”
“唯我獨明”
對上了暗号,很快,痦子男子三人就被接入房間之内。
痦子男子雙手舒展開,很快,就有兩人幫他脫下休閑服,換上一身鮮亮的飛魚服。
一瞬間。
鮮衣怒馬,氣質自變。
變得陰狠冷厲。
“二檔頭!”
其餘幾人紛紛低頭行禮。
痦子男人緊了緊衣袖,正了正衣冠,掃了一眼,快走兩步,走過隔間,來到一間大廳堂之中。
大廳之中。
有一人倚靠在一張紅木床榻之上。
手中端着茶盞,身穿鮮亮的魚龍蟒袍,面容陰冷俊美。
正是西廠督主,雨化田。
“督主。”
見到雨化田,二檔頭不敢怠慢,連忙低頭行禮。
雨化田先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茶,眉頭微挑,餘光掃向二檔頭,“怎麽樣?情況都打聽清楚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搜集信息,當前這個城中發生的事件多數都是那些所謂的電影觀衆的厮殺,而他們的身手我也有所探查和了解,多數都是一些庸手,都是練的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少數人就算有習練内功,也多數淺薄的很。”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
雨化田斜瞥了一眼二檔頭,讓他身軀一抖。
經過這段事件的調查,雨化田自然知道自己這些人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當中。
對于電影院也有了一些了解。
“這個夏亞國家目前擁有官軍一百多萬,而且他們所謂的科技力量十分恐怖,動辄可以摧城破山,移山填海也未嘗不可,不過此地的官府似乎因爲最近出現的那些觀衆和我等一樣的天外異人陷入了僵局之中,而官府也有一個專門應對這類案件的衙門。”
“倒是不錯。”
雨化田眼眸兜轉,嘴角勾起,“打聽到那衙門所在?”
“是。”
“此地的政治中心在哪?”
“上京。”
二檔頭有些不解的問道,“督主,難道我們真的要跟這個世界的官府接觸嗎?不再等等嗎?我們也可以跟那些觀衆一樣,暗中積蓄力量。”
“哦?你是說,讓本座當地溝裏的老鼠?還是你們甘心做?”
雨化田語氣不變,但一張俊美的臉色漸冷,冰冷的視線讓二檔頭連忙跪下請罪,背後吓得簌簌冒出一身的冷汗。
慌亂道。
“屬下不敢,屬下......屬下隻是想請廠公暫且積蓄實力,等到皇上降臨之後再謀起事。”
“皇上?”
雨化田冷笑一聲,“即便找到了皇上,又能如何?”
“是我們的皇上,不是這個世界、這個國度的皇上,這個世界已經沒皇上了。”
二檔頭幾人頓時吓得身軀一顫,不敢言語。
“既然情況收集的差不多了。”
雨化田翻身而起,一揮背後的錦繡披風,“此事宜早不宜遲,走吧,所有人随我去見見此地的官府衙門,既然已經決定要談,那就一定要昭告所有人。”
我西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