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陳副師長并未發言,先是将一顆子彈頭放在桌子上。
随即道:“看看吧,這是師長身上取下來的。”
“現在師長已經暫時脫離的危險還在醫院養傷。”
聽到這裏四人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好,隻要脫離了危險便好。
林忠此時盯着那顆子彈微微皺眉。
彈頭很尖,不是尋常用的那種圓彈頭。
“這是狙擊槍所使用的子彈的彈頭。”林忠忽然開口道。
一言,會議室内衆人望向了林忠。
狙擊槍,在場的除了林忠隻有老陳聽過并用過,其餘的幾個參謀和旅長也隻是聽說而已甚至連見都未見過。
陳副師長點了點頭,“林忠說的不錯,這就是狙擊槍所發射出的子彈彈頭。”
“那日師長正在這間屋内辦公,沒想到敵人透過窗戶竟然一槍打在了師長的胸口上,子彈距離心髒也隻有幾公分。”
“但凡子彈再偏一點咱們師長可能就遇害了。”
砰!
範田氣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到底是他娘誰幹得,明的玩不過玩他娘陰的!”
林忠一言不發拿着子彈仔細端詳着,随後又扭頭望向了窗戶。
緩緩走去貼近窗戶正好有一個彈孔,根據老陳所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彈孔了。
打開窗戶後林忠又向外邊望了一遭。
“林忠,你有什麽想法?”老陳忽然開口道。
林忠頓了頓道:“副師長,敵人大概率是從那邊的山坡上進行的超遠距離狙擊。”
此言一出衆人望去,随後瞪大了眼睛。
按林忠說的那邊的山坡起碼也得有一公裏。
“林忠,你小子别胡謅了,你這不是純扯淡。”
“那邊的山坡到這有一公裏還要多,什麽槍能打這麽遠?再說了,就算真有打這麽遠的槍又怎麽可能命中!”範田忍不住罵道。
老陳未語,現在隻想聽聽他們都是什麽意見。
按理來說如果隻是單純的被暗殺一個戰士根本不用大動幹戈的将所有的旅長都叫過來,但現在出事的是師長!
牛七聽着林忠的話也同樣搖了搖頭,“林忠啊,不是我們幾個說你,是你說的這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些,身爲一個旅長說話該正經些了。”
“你說是吧老丁?”牛七望了望一旁的丁偉。
“啊?”
“這,我還真不好說。”丁偉忽然道。
這引起了範田和牛七的興趣,這還能有什麽不好說?
丁偉沉思道:“如果别人說這話我老丁還真是不帶信的,但現在是林忠說這話就另當别論了。”
二人一愣,這什麽意思?
“二位,還有幾位參謀長,你們可都還記得蒼雲嶺之戰?”丁偉開口道。
幾人面面相觑,想了想,有印象,但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
丁偉見幾人疑惑,繼續道:“那便由我告訴幾位,當時林忠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排長,他當時就拿着一把步槍間隔五百米的距離擊殺了日軍十幾名軍官。”
話落,幾人都回想了起來,當時還震驚了整個師部當作全師的表率進行宣傳。
範田再次笑着搖了搖頭,笑道:“丁偉,拿着步槍五百米距離殺敵的确有些不可思議,可現在咱們讨論的是一千五百米的距離!”
“這和五百米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
“老丁,你也是個老革命了,打了這麽多年槍怎麽會不知道尋常的步槍子彈一旦超過三百米就會發飄,雖然我不知道那狙擊槍到底什麽玩意但我斷定咱們的猜想一定是錯的!”
“敵人絕對不是在對面的山坡上進行的襲擊。”
“我甚至懷疑是咱們内部出現了問題,有叛徒潛伏在組織内對師長進行了襲擊。”
一旁的林忠也不再多說,多說無益。
人,對自己所固化認知的觀點總是保持着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林忠站了起來,随後将一盞油燈放在了會議桌的正中心。
衆人望着林忠這莫名其妙的行爲難以理解。
老陳也好奇林忠到底要幹什麽。
“林忠,你小子又要耍什麽花花腸子。”
林忠随即道:“副師長,諸位參謀,旅長,既然幾位對我剛才話進行懷疑,我打算親自演示一遍在對面的山坡到底能不能打中。”
“就這盞油燈,看我一會操作就完了。”
“一會如果我打不中這盞油燈算我剛才的話是放屁,但一會如果我打中了便按我說的思路繼續向下研究。”
于是衆人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目送着林忠離開了會議室。
範田和牛七對視了一眼。
“老牛,林忠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麽問題。”範田開口道。
牛七搖了搖,這不是主動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
老陳笑了笑,林忠這家夥就喜歡來點不一樣的。
......
林出了門後便騎着馬直奔了山坡。
整個村子都建在了山坡下,雖然山并不高但直線距離到窗口也絕對超過了一千米。
林忠開始尋找着最佳的射擊地點甚至開始思考着敵人是在哪進行的射殺。
最終,林忠找了半天找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凸起岩石,将槍架在這塊岩石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指揮室的窗戶。
而這樣的窗戶半山腰還有無數塊。
awm,就用他了。
趴在石頭上支起了架子,随即開始抓了把土開始測算着風速、空氣濕度、距離......
屋内,範田和幾位參謀長一臉的鄙夷。
範田:“我還真就把話落這,他要是能打中我張着嘴拿我腦袋給他當夜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