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所遇見的海獸一隻比一隻強大,有的甚至已經有四境巅峰的實力,好在海獸不主動打擾它,它們一般也不主動攻擊人。
幾日艱難橫渡之後李木木他們終于安全抵達鸠家腹地。
鸠幺先是依程序層層彙報了一番,許久之後方才從大門之外将早已等得口幹舌燥的李木木幾人通過禁忌法陣。
“你們這地方規矩還挺嚴的?”
徐二狗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心裏藏不住事,所以話裏話外都是不滿之情。
鸠幺是有點閱曆的中年人,徐二狗如此明顯的情緒表達他自然也看得出來。
“幾位實在是抱歉,主要是近年來我鸠家與相鄰的柳家糾紛不少,爲防止細作混入其中,因此才如此嚴格盤查大門進出人員。”
說話間又上來幾個手持特殊法寶的青年修士,來回在幾人身上探測。
“這是檢測身份的,但凡與柳家有關的東西都會被檢測出來。”
徐二狗确實好奇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起那古怪的法寶,幾乎已經忍不住伸手去敲敲打打,直到他一擡眼看見手持法寶的青年臉上苦瓜一樣的表情。
“切,有什麽稀奇的,這東西小爺又不是沒見過,在我們徐家它也隻配用來叉草料喂馬而已。”
聽聞此言,幾個守門的青年臉上的嫌棄之色卻越來越濃。
李木木來此地目的主要是救楊蕭蕭,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肩膀一頂徐二狗使了個眼色。
“你,過來。”
青年很快将對徐二狗的偏見帶到李木木身上,認爲他也是一個喜歡裝的鄉巴佬,因此語氣也是極爲冷漠。
李木木歎了口氣走到探測法寶之前。
法寶掃過李木木全身,連同他的納戒也沒能避免。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沒事的時候法寶卻發出一連串刺耳的滴滴聲。
所有人都是一愣,李木木這邊想不到自己爲何會引發法寶反應,鸠家那邊則是想不到在如此風口之下竟然還有柳家的人敢試圖混入其中。
守門的青年就要引發警報,鸠幺趕忙先一步制止住他。
“先不急,這裏面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他一把捂住青年的手一邊将其拉到李木木的身邊,眉眼焦急道:“木木道友是尋機緣的強手,想必是在東海之中偶然獲得了與柳家有關的東西也不一定。”
李木木明白鸠幺的意思,若是換做平日他自然不會将自己有關的隐私暴露給其他人,不過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楊蕭蕭最後還是決定讓步。
他把楊蕭蕭交給徐二狗先代爲照顧,随後又讓看守的青年裏裏外外仔仔細細檢查了三四遍。
這一次法寶的警報聲沒有再響起。
“我就說嘛。”鸠幺額頭前早已密密的沁出一層細汗。“以木木道友的身份自然不會與柳家那種下作家族有任何關聯。”
有鸠幺作保,青年也沒有再爲難李木木,他又探查了海大與蔣賈化以後便讓幾人進入鸠家。
一番混亂之心,他們卻忽略楊蕭蕭。
李木木幾人通過了層層檢驗得以踏入鸠家大門。
他跨過門檻的瞬間,心中滿是期待。
踏入鸠家寬闊的庭院,李木木即刻便望見了那位身形偉岸、氣質出衆的三長老鸠後。
隻見他身着一襲青色長衫,衣袂随風輕揚,仿若仙人臨世。
此刻,立于一旁的鸠幺趕忙趨前,向三長老鸠後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繼而開始詳述李木木的情形。
從李木木的身世背景至他此番前來鸠家的目的與意向,鸠幺皆一一詳述。
聽完鸠幺的禀報,三長老鸠後的面龐之上泛起一抹淺笑,他微微颔首,以此表示對李木木的到來表示歡迎。
他示意李木木随他一同移步客廳,準備與他進行更爲深入的交談。
抵達客廳,賓主各自落座之後,仆人呈上香茗。
三長老鸠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而後緩緩放下,目光沉穩地看向李木木言道:“年輕人,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不過要徹底清除起源之力的侵蝕卻是做不到?”
對于這個答案李木木并不意外,因爲在路上鸠幺也與他詳細講過此事。
他最好的打算其實還隻是能最大程度控制住起源之力。
李木木于是又将事情的大緻經過與自己的見解說與鸠後,最後特别着重提及事後的報酬。
三長老鸠後時而微蹙眉頭,時而颔首表示認同,二人你言我語,卻莫名聊得火熱。
“小友既然是鸠幺這孩子帶回來的客人,要是再論報酬豈不是顯得我鸠家太小家子氣了?”
鸠後先是客氣一番,不過從之前的對話中他知道李木木幾人去過與流仙一族有關的秘境,于是又詢問起此事。
“确有此事,不過我們幾個人實力有限,在裏面雖然遇見了一些大機緣卻沒有足夠的實力把握住。”
李木木留了個心眼沒有直說,而是避重就輕說了一些玄乎其玄的東西。
鸠幺被他的故事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一旁的鸠後聽着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李木木受楊蕭蕭的感染也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技巧,知道鸠後對此事一定有着一定的了解。于是忙在瞎編的基礎上又添加一些無關緊要的真實描寫。
鸠後聽完這才半信半疑。
“小友無需多慮,老夫年輕時也有相似的經曆,今日重溫此事忍不住感慨歲月無情罷了。”
經過幾日的休整,鸠後帶着李木木小心翼翼地護送着楊蕭蕭前往鸠家獨有的一間密室。
密室是建造者不知是何人,不過确實有着能夠克制起源之力的神奇力量。
密室分左右兩邊,左邊的大門是敞開着的,李木木從外面就能看到裏面的大緻情況,可是右側的石門卻是緊閉着,而且就算以四境神識探查也侵入不了半分。
“這邊是?”
鸠後問聲循着李木木目光望去,“哦,這是我族中一德高望重的族老閉關的地方,想必小友也知道族老與這姑娘一樣是被起源之力所侵蝕。”
“他百年前探索秘境不小心染上起源之力,好在他修爲極高,所以硬生生扛了幾十年。”
他說着收回目光,“原本二十多年前他已經支撐不住,不過後來他強撐着外出闖蕩,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想竟然真獲得了破解此力量的機緣。”
鸠後說着就引李木木進入密室左邊。
李木木仔細觀察幾番,确認沒有隐藏危險。
“接下來我們需要如何做?”
鸠後卻是一笑,隻說了一個字,“等!”
其餘人離開後,密室裏隻剩下楊蕭蕭一人平躺在青白色的蓮花床上,許多奇異的氣息從蓮花床下源源不斷灌入其體内。
一切原本都毫無異常,然而幾日之後卻異象突生。
隻見楊蕭蕭的身上突然閃耀出一道奇異的光芒,随後一枚小巧玲珑的骨令緩緩浮現出來。
奇異的氣息立即蕩漾開來,門外的李木木有所感應急忙站起身來。而鸠後此時恰巧也來此探望。
感受到這股氣息後他頓時臉色大變。
“柳家青骨令的氣息!”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柳家和鸠家之間多年來積怨已深,如今這枚骨令的出現無疑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棘手。
而李木木也在心中暗暗叫苦不疊,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柳家的東西。
“柳家?”
李木木實在想不到楊蕭蕭與柳家有什麽關系,可是當務之急卻是如何處理此事。
青骨令是柳家核心中的核心弟子才有資格佩戴,念及于此他立即看向自己身邊的李木木。
一把鬼頭長刀已經出現在手中。
在這樣敏感的時候,柳家的核心弟子出現在自己族中重要族老的身邊,無論怎麽說他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