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各族修士在這樣沒有天地元氣補充的世界中,以一種近乎原始的手段争奪着不見其形之人口中的虛無缥缈的機緣。
“小姐,我們真不用理會那道法旨嗎?”
在李木木與幺妹曾經走過的登山路之上,幾名青年男女結伴攀登,觀其氣色清瘦蒼白,顯然也遭受着李木木幾人所經曆的折磨。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聞言稍稍頓足,片刻後方才緩緩開口道:“無礙,不過是愚夫訛傳挖井出娃罷了,那玄奇子以非攻之名享譽四極八荒,豈有教唆人相争相殘的道理?”
路峰一轉,卻聽得有人拍手魅笑道:“平安王果然好魄力,那法旨所言真僞早被數代人驗證,王爺心知肚明竟還能如此泰然自若,佩服、佩服!”
平安王青梅女眼睛都還未擡起便聽出說話之人正是狐暮煙。
她隻厭惡笑道:“你們這一狼一狽似的一狐一虎如今倒與一屎一蠅,一模一樣!”
武瑙侯從狐暮煙身後閃将出來怒目道:“上一次你沒死,是你命大,可是你既然不好好惜命偏要來趟這渾水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青梅女頂着壓力大踏步走到二人跟前,看着他們身後的一衆妖修卻也不懼,“這句話,本王原封不動回敬給你們!”
“謀殺封王的罪名,你,你們,以及你們背後的人,都承擔不起!”
她後一句話聲調極高,顯然是故意說給武瑙侯身後妖修聽的。
衆妖修中有人聞言臉色凝重,其他人則故作平靜,唯有武瑙侯臉色巨變,一雙鐵拳早已握得骨節發白。
站在武瑙侯側邊的狐暮煙卻一把牽住他,雙眸含笑輕聲道:“平安王說的是,不過我們妖族傳承,想必王爺如此聰慧不會不記得吧。”
青梅女眼皮一跳冷哼一聲道:“狐族從來不缺少精于算計之人,可是卻無一不落個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的凄慘下場。”
說話之間她已不管武瑙侯的怒意擦着幾人肩膀轉過拗口,身後衆人皆是瞪着狐暮煙幾人快速通過。
一片林子落入衆人眼中。
“别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可不是第一批登臨此處的人!”
青梅女自是不管這帶着威脅性質的“好心提醒”。
不過武瑙侯所說并沒有錯,除卻李木木與那死盡的小隊之外,這地方已經上來三四批人。
青梅女一路進入林子之後一路走來,路上橫七豎八錯落着各異的屍體,有的更是早已殘缺不堪。
篝火之上,肉香殘留。
烤熟,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底線。
青梅女雖饑渴異常,可是當她察覺到事情的原貌之時仍不免下意識反胃起來,身後衆人中卻有人早已吞咽着所剩無幾的唾液。
青梅女隻是冷冷道:“走吧。”
在離她們當前所在位置不過數十裏外,一群人虎視眈眈圍在一座樹葉聚成的高大圍城邊敲敲打打。
“老大,這好像是青銅葉城哦,聽人說這東西一般隻出現在有鑰匙的人身上。”
被稱作老大的鼠小男子捏着細細長長的胡須皺眉道:“老子當然知道,不過這烏龜殼硬的很,不好啃。”
開口之人繼續道:“人骨頭咱都啃得,一堆破爛樹葉糊成的東西我們也能給它搗騰開!”
說着他已經反握巨大的砍刀湊到前邊,手起刀落間隻聽得叮的一聲,那男子連人帶刀倒飛數步。
吃飽喝足的衆人見狀大笑不止。
鼠小男子翻個白眼氣道:“長個不長腦子的蠢貨!”
他從納戒中取出一物品,外圓内方,通體金黃。隻見他雙手握住法寶使勁按在青銅葉城之上。
風聲呼呼如泣如訴,牆上的樹葉忽然如蛆蟲一樣蠕動起來。
“老大威武!”
倒飛的壯漢才爬起來便一邊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拍着鼠小男子的馬屁。
“老子這青螺紐可是祖傳的寶貝,今天也就老子心情好讓你們這些小青頭見見世面!”
說話之間,青銅葉城豁然破開一口。
衆人大喜。
一點寒光如雷霆刺出。
衆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