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狼小宗的創宗老祖,狼架,二境巅峰的實力。
原以爲會是一隻狼妖,不過如今看來卻像是一名聖裔子民,他的身上沒有妖族特有的妖裔紋身與氣息。
“小友還是來了,也不枉老夫在這風寒中等了幾日。”
老者的聲音沙啞綿長,竟然有一點狼的味道。
李木木又以神識探查一番,毫無收獲。老者的境界比他高了三個小境,若是沒有特殊的天賦與功法要探查高境之人的具體情況也是一件難事。
“獵人伏虎,一旬才得,你幾日就等到我這麽個大獵物,應該不虧吧。”
李木木左手握劍,右手取下酒葫蘆喝了一口,又迅速放回去。
老者的境界比他高,李木木自信老者不會不講武德欺負他一個一二十歲的年輕人。這些老家夥心高氣傲,自恃修行時間日久便将天下人視爲後生晚輩。
“小友說笑了,少年劍的赫赫兇名可是傳的很廣哩,今日埋伏,誰是獵物還不清楚,老夫可不敢倚老賣老。”
老者話雖如此說,可是語氣之中還是夾雜着濃濃的傲氣。
“狼架前輩您一手創建聖狼小宗,才是真的威名赫赫,名揚千秋,小子怎麽敢與您并論?”
狼架聞言,嘴角浮現出一股狡黠的笑意,手中的鐵劍卻是不經意間光芒大盛。
李木木暗知道不妙,這老頭心思缜密,并沒有因爲自己示弱便放松警惕。
不及細想,狼架的長劍已然出手。
劍身偏白,化作一道白虹閃到李木木胸前,這一式已是使出了七八分力。
這老頭不按套路出牌,試探都不試探,一出手就是狠招。
實力懸殊,李木木自然不能光以劍法相對,一念之間身形虛幻如鬼魅向後飄然而去,地下留下一個三色陣法。
逍遙法訣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使用,如今第一次使用倒有些生疏起來,果然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狼架的眼神犀利,劍鋒過處他已經察覺到地上的異常。
忽然間,他的身形如同被飓風刮到一般急劇調轉方向向着側邊飛去,于此同時逍遙法訣的前三式全部落空,緩緩消散于空中。
李木木喉嚨滾動,狼架的小心謹慎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小友,你這些把戲可騙不到老夫,你的小聰明我都是做了大功課的。”
聞言,李木木不得不對老頭豎起大拇指,他是真的做到了獅子搏兔亦需全力,博士生考小學題也要連夜複習,
武夫之中有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優勢全在老頭,李木木處境更加不堪。
狼架怕李木木不信,又故意高聲道:“你身負劍法言法與道法三種神通,劍法中有一式寂滅劍意得的是裴大劍客真傳;你的言法中多束縛效果,與劍法融合生出兩式劍法;道法稍遜色,乃是清境初境的天地感悟。”
老者越說臉上笑意越盛。
“隻要不近你身,你大多數功法都會作用驟減。”
“不知小友可認可我的話嗎?”
李木木震驚,查戶口的也就這水平而已了。還好老頭這消息缺乏一點點時效性,否則還真是難辦。
“狼前輩的小心謹慎真是令小子佩服,想不到小子淺薄修爲也值得前輩花費如此心血。”
“沒辦法,天下少年,就小友玩的最花。”
李木木不知他指的是何事,但是他從小老實本分,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裏玩的花了。
“小友,聽聞你劍道造詣極高,可願以劍接下老夫這一劍?”
這老家夥不僅僅仗着自己修爲高欺負自己,現在還想定這種列強條約,這不純純欺負老實人嘛。
“如果小友接下老夫這一劍,老夫保證放你安然離去,可好?”
“你人還怪好的嘞。”
李木木自然不會像那些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宗門弟子一樣清澈愚蠢。
不過,接他一劍又何妨?
狼架喃喃自語,“少年可真是好時節。”
鐵劍寒芒耀眼,驟然火光沖天,火中又帶風勢,三種種暴虐的劍意竟然一瞬間已經同時形成。
鐵劍一劍化三劍。
一劍如寒冬,白雪皚皚,寒意不見邊際。
一劍如烈火,火光豔豔,熱浪鋪天蓋地。
一劍如疾風,北風獵獵,草木煙塵飛揚。
三劍又合爲一劍。
烈火炙烤冰雪,水霧飄渺如仙境,狂風吹散,一道劍意現人間。
劍意現,鐵劍一閃,離手飛去。
這一道劍意,很強。
比蛇妖的千重劍影強,比白玉鬼的出劍無影快。
劍逼近面龐幾步,仿佛來的不是一柄劍,更像是一匹餓狼,
那是一匹從雪山上來,帶着一身寒意的惡狼。
一匹自岩溶中來,裹着一身岩漿的惡狼。
一匹自風口裏來,披着一身罡風的惡狼。
與狼架洶湧澎湃的氣勢相反,李木木的竹劍穩如鏡湖一般雙手直握在手中。
高三境的劍士,一種強悍的劍意,任何一個條件都在迫使李木木全力以赴。
四步,三步……
氣勢洶湧的鐵劍直愣愣地停在半空之中。
虎落平陽,任你再強此刻也隻是溫順的貓咪。
見此情形,狼架眼神複雜。
是驚奇,是果然如此,是垂涎欲滴的渴望。
然而狼架仍舊風輕雲淡,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随着鐵劍的停滞,狼架的身形開始模糊,他以一種快速的随意抖動變換着身形。
嘴中念念有詞,“半息,一息,一息半……就是現在!”
話音初落,鐵劍氣息雖弱了三四分卻仍以一種暴虐的氣勢刺向李木木。
劍進了半步,氣息漲了一分,
進了一步,漲了兩分……
原來狼架對李木木的這一招太過害怕以至于極爲了解,因此他對自己的劍意與寂滅劍意的把握都到了駭人的程度。
狼架的微笑裏是滿滿的自信,是慢慢的松懈。
這一劍意名叫爆殺劍意,以殺證道,主殺伐,輔速度。
他自信這一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二境境之内,鮮有人能避開。
他同樣自信,這一劍一旦擊中,而境之内,鮮有人不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