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反應迅速的回道:
“我是在想不知甯叔叔現在怎麽樣了。”
南屏錦回去後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幫甯柔雨退掉了婚約。
可是告知甯柔雨的時候。
還說了甯文采并未回甯家,去向不明。
讓甯柔雨擔心了好一陣。
眼看楚河居然還記挂着自己随口說起的事。
甯柔雨心中感動不已。
将自己的凳子向後拖了拖。
小腦袋瓜靠在楚河的肩頭。
“沒事的師兄,父親也就是生悶氣,現在一定好好的在哪裏散心解悶呢。”
甯柔雨開口安慰道。
雖然甯文采對楚河頗有成見。
但是甯柔雨相信早晚有一天。
自己的父親會對楚河轉變觀念的。
“畜生,放開雨兒你這畜生啊。”
甯文采聲嘶力竭的吼叫道。
可惜他的身行言談都被皇室禁衛的大能遮掩。
除了這一桌的幾位大能。
還有捎帶上的楚河外。
他的喊聲茶樓内無一人能聽見。
“你認識楚河?”嬴鹿疑惑道。
随即,再看看表情有些尴尬的楚河。
天地良心,楚河什麽都沒有做。
可甯師妹的父親如此破口大罵。
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能默默承受。
“等一下,你小子能看見?你是不是知道朕的身份了。”
嬴鹿回過味來,目光在楚河和七尺道人身上來回掃過。
他倒是聽聞七尺道人對楚河極爲在乎。
甚至常常以護道人身份出現。
看來自己拜托七尺道人保密之事。
七尺道人是沒有遵守啊。
七尺道人微微皺眉道:“一時說漏嘴了。”
随後擡手搭在楚河肩上,示意楚河可以說了。
“七尺前輩是怕晚輩年輕不懂事,言行沖撞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楚河連忙開口解釋道。
嬴鹿見狀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本想着隐藏身份和你小子聊聊,既然七尺宗主說了也就算了吧。”
他本就是偶然在茶樓門口遇見楚河。
然後随身攜帶的皇室寶物讓他看穿了楚河的身份。
因而起了玩鬧的心思。
想看看楚河的品性如何。
既然七尺道人開口點破。
也就無需再裝了。
“相遇即是有緣,楚家主爲鎮魔司辛苦多日,可有什麽想要的,但說無妨。”
嬴鹿笑着說道,楚河在域外天魔之事上貢獻頗多。
哪怕不談他被衆多仙門寵愛的身份。
嬴鹿也是想見上一見的。
“維護九州安定是我等仙門弟子應做之事,哪裏能要賞賜呢,陛下這樣說,晚輩回去可要被師姐訓誡了。”
楚河不卑不亢的說道,嬴鹿滿意點頭。
到底是入門晚的青雲弟子。
在楊春雪的管教下謙卑有禮。
青雲弟子,粗略分爲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後兩批人。
其中的關鍵就在于楊春雪于五百年前修行小有所成。
開始接手青雲事務。
導緻這兩批人在九州口碑截然不同。
“那此人你認識了?”
嬴鹿指向被押在地上的甯文采。
楚河看着甯文采那雙憤恨的雙眼點頭道:
“是,這位是我師妹的父親,青州甯家家主。”
随後,楚河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肩頭蹭了蹭的甯柔雨繼續說道:
“陛下,甯家傳承已久,應當不會有什麽逾越的想法,這事或許有什麽誤會吧。”
楚河想到了自己和嬴鹿的相遇必有後文。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是審問甯文采啊。
自己現在甯家女兒摟在身邊。
甯家父親被押在地上。
這做派怎麽看都像那種極端變态之人啊。
如果再配合幾聲桀桀怪笑。
在話本故事裏超過一千字沒死,那估計茶樓都要被人砸了。
“甯家......這是怎麽一回事?”嬴鹿開口詢問道。
既然楚河不要賞賜。
那就看看甯文采到底是什麽情況。
若是無事早些放了就好。
看楚河和甯柔雨的樣子。
這也算是自己初見的一份禮物嘛。
“是這樣,我們發現他進來後一直盯着陛下。”
“眼中滿是煞氣怨氣,全然沒聽半句故事,着實古怪的緊。”
“派人将他拿下後,發現他的确是青州超品世家甯家家主,鮮少來京城。”
“可是盤問他爲何如此行事時,他全不交代,隻說要見大皇子殿下。”
聽着皇室禁衛的話,甯文采眼眶都紅了。
天地良心。
他都不知道和楚河拼桌的那人是當今陛下啊。
他隻是一直留在京城。
和大皇子嬴仁組成了父仇者聯盟。
立志要将青雲雙害從自己女兒身邊趕走。
今天發現自己女兒進了京城,就一路跟了過來。
結果在茶樓正盯着楚河咬牙切齒呢。
就被皇室禁衛當場拿下。
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甯文采這輩子都沒這麽冤枉過。
“确有此事,他是從陳家一路尾随而來的。”
七尺道人開口道,陳三才點頭附和。
兩人都早已發現了甯文采的蹤迹。
隻是看在甯文采的身份。
一直沒開口罷了。
“那你爲何說要見仁兒呢。”
有七尺道人作保。
嬴鹿倒也不覺得甯文采是什麽刺王殺駕的狂徒。
而且說實話,以甯文采煉虛修爲。
在京城想要對當代秦皇不利。
那屬實是有點瞧不起仙秦二字了。
“因爲......”甯文采剛要交代。
又是兩位禁衛帶着嬴仁進了茶樓。
嬴仁疑惑的看了看跪地上的甯文采。
再看看一旁的楚河。
雖然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可還是連忙跪下道:“父皇。”
這一下,楚河噌的一下站起來。
天機茶樓的方桌不大。
他的座位又在嬴鹿對面。
甯家家主和當朝大皇子同時跪在自己面前。
楚河感覺有點坐不住了。
之前甯文采被押進來時。
楚河因爲好奇還未注意到。
現在在看看這局面。
怎麽看都感覺折壽啊。
“師兄你怎麽了,快坐下來呀。”
被吓了一跳的甯柔雨不明所以。
把楚河拉回凳子上。
又把腦袋靠在了楚河肩上,聽書聽得津津有味。
看着甯文采宛如要吃人一般的目光,楚河無語。
“坐就是,莫要引得他人注意。”七尺道人開口道。
楚河這才無奈的坐穩。
在看看面前好像都不太友善的兩人。
假設自己以後和甯師妹發生點什麽。
那甯文采就是自己的......
再假設清瑤公主就喜歡癡傻蠢笨這一口。
以後和老陳成親了。
那嬴仁就是老陳的......
楚河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如坐針氈。
感覺随着面前兩人怨恨的目光。
他的先天壽元正在瘋狂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