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楚河眼中神光内斂。
周身氣質爲之一變。
原本俊朗到超凡脫俗的容貌。
降低到當代最帥男修級别。
他的爐鼎仙體,小成了。
氣息自由操控。
終于不必再依賴身後周浣青留下的封印。
隻可惜他爐鼎仙體之名已經九州皆知。
未來怕是少不了腥風血雨。
“嗯,感覺聖子更俊了些。”七尺道人很快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來,笑着說道。
楚河此刻将爐鼎仙體的效用壓至最低。
整個人反而多出了一股鋒銳之氣。
雖沒有之前讓人忍不住親近之感。
可這股令人隻可遠觀的鋒銳之感,反而令七尺道人更加欣賞。
能把魅惑天下的爐鼎仙體。
視爲對劍靈根氣質的遮掩。
去了爐鼎仙體後反而看起來更加順眼幾分。
隻能說劍宗對于劍靈根是誠懇的。
“再次謝過二位前輩。”楚河對二人感謝道。
這趟不光自己修爲突破元嬰,将仙體推至小成。
而且還知道了劍靈根的由來。
以及如今劍宗爲何對劍靈根這般狂熱。
隻能說不虛此行啊。
“小事,聖子打算什麽時候上劍閣啊。”七尺道人笑呵呵的說道。
眼下這個狀态的楚河,就算讓他把心都掏出來也行啊。
“等晚輩于劍道再有精進,修爲境界再高些的時候吧。”
楚河心中有些抗拒的糊弄道。
劍宗對他如春風細雨。
可是斬天道人所留劍閣之約則如豺狼虎豹。
在有自保能力前,還是不去爲妙啊。
“也好,境界太低也難有收獲,不過小楚若是願意,可随時上劍閣參悟。”
殘劍老祖大氣的說道,到底是見識多的老前輩。
主要劍宗當年把希望寄托在周浣青時。
七尺道人還是弟子輩,參與的不多。
那時劍宗的老頭們可比現在還要激動。
畢竟周浣青之前的上一位劍靈根。
就是三萬年前的殘劍老祖了。
可惜最後周浣青無功而返。
不過楚河如今展現的天資還勝過周浣青。
在殘劍老祖心中,幾乎認定了楚河就是斬天師祖預言之人。
登上劍閣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斬天師祖的遺訓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
殘劍老祖足慰平生了。
“那個殘劍前輩,晚輩還想問一下那陳破劫前輩對晚輩爲何如此關照呢?”
楚河開口岔開話題道。
劍宗是因爲斬天道人的預言和仙人手段。
可是陳破劫對自己的異常關愛又是爲何呢?
其中當然有楚河是個人才,說話又好聽的因素在。
但是楚河的本能總覺得不止如此。
“因爲他是劫修啊。”殘劍老祖說道。
楚河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劫修!
那不是話本故事中以劫道爲生,專幹殺人劫寶買賣的存在嘛。
自仙秦建立後,劫修這一行業不是早就失業了嘛。
畢竟任何個人或小團隊。
在仙秦與九大仙門的雷霆打擊下都不堪一擊。
真不願意遵紀守法的修士,也隻能轉投四大魔教。
以學習這些魔道翹楚的安身保命,躲藏蟄伏之法。
什麽,你要學的是屠戮千裏,血洗仙秦的大神通?
那不好意思,四大魔教會把你快速化作血食,以防被你牽連。
堅持苟住,才有辦法。
這年頭的魔修,最先要學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啊。
“不是那個劫修,是指專精雷劫的修士。”
殘劍老祖看出楚河所想,開口解釋道。
這一類修士專精于雷劫,想以此參悟天道。
自上古到如今都極爲難得。
也是因此,陳破劫才是如今九州渡劫老頭中前列的存在。
殘劍老祖作爲劍宗依仗,都自認切磋交手不是陳破劫的對手。
不過若是生死相搏,他倒是有幾分把握同歸于盡。
“那陳破劫前輩如此關照晚輩是?”楚河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因爲你的天罰修行法,以後應該能給破劫前輩提供不少想法。”
殘劍老祖的話讓楚河歎了口氣。
果然又是盯上了自己的肉體嘛。
劍宗看上自己的靈根。
陳破劫看上自己的仙體。
難道天資不凡,爲人正直,相貌俊朗,氣質超凡是自己的錯嘛。
哎,有時候真想體驗一次人厭狗嫌,爹不親爺不愛的陳千帆是什麽感覺啊。
“那陳破劫前輩當真人如其名。”楚河感覺九州這些大能起名還真挺講究的。
結果,殘劍老祖下一句話就給楚河解答了疑惑:
“倒也不是,是那時候的世家弟子流行請衍天宗高人來取名,以此看看未來的修行天資如何。”
衍天宗,九大仙門之一,精于推衍占蔔之法。
是靠人力物力收集情報的天機閣頭号大敵。
天機閣當代閣主胡言對此早有準備,備下了足足五套投敵預案。
“當時陳家請了衍天宗當代宗主來,給了破劫前輩兩個名字讓他選,破劫前輩選了破劫二字,踏上劫修之路。”
“後來這門生意做的越發不錯,衍天宗内部就開始内卷壓價,透露的信息越來越多,硬生生把這門生意攪黃了。”
殘劍老祖說起往事,讓七尺道人和楚河這樣的晚輩啧啧稱奇。
尤其是楚河,隻可惜這樣的生意黃了。
否則的話,陳千帆不得改名‘陳癡傻’啊。
“那衍天宗給的另一個名字是什麽。”楚河好奇的問道。
殘劍老祖回憶一下後開口:“陳大雷。”
沒毛病......
楚河又謝過二人後,再次引動天罰。
突破元嬰,仙體小成。
楚河這次反複刺探天道的敏感處。
引動的天罰威力倍增。
将體内天罰之力穩固後,楚河治了一下外傷告辭。
......
陳家家主小院。
今日群英荟萃。
楚河和陳千帆兩個在秘境中被關了幾日的人終于被放了出來。
甯柔雨高興的端着一碗王八羹,放在楚河面前。
青州甯家擅長水道木道。
所以甯家菜譜對于烹制素齋和魚蝦頗有心得。
王八也是水産品,倒也靠的上。
放下王八羹後,甯柔雨将白嫩的小手伸到楚河面前:“師兄,燙。”
看着抓着甯柔雨的手假模假式吹氣的楚河。
陳藥李禮三人不明所以。
金丹真人,水靈根修士。
被一碗羹湯燙着了?
修行之路不存在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問,隻能埋頭幹飯。
“老陳明天是什麽安排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河放下筷子問道。
“先去釣魚去呗,我們陳家那魚塘子,連合體魚妖都能吊起來。”
陳千帆打了個飽嗝說道。
他現在一肚子貨,打嗝的頻率倒是越來越多了。
“二位師兄明日要去玩嗎?”李禮好奇的問道。
“歇幾日,修行要松弛有度,勞逸結合嗎。”
楚河邊說邊内視了一下體内元嬰的情況。
現在體内殘餘的天罰之力少說夠煉化十日功夫了。
先拖住陳千帆幾日,再去吸收天罰。
如此下去,等自己突破化神,陳千帆還是金丹。
自己到時候一亮修爲,陳千帆不得氣的頭比龜殼還大。
“就是,整日枯坐苦思,難道就能參悟仙道了嘛。”
“我和老楚這次少說要玩他兩個月,不然這陳家不是白回了嘛。”
陳千帆拍了拍肚子。
大肚能容,内有乾坤。
先穩住楚河讓其沉淪享樂,半個月後再去找五爺爺進貨。
等自己先一步突破元嬰,亮出修爲不得把楚河氣頭比自己龜殼還大。
桌上的幾人聽見青雲雙璧這話,不由各自思考起來。
在修行上,他們對于這兩人還是信任的。
勞逸結合,松弛有度嘛......
幾人中甯柔雨最先選擇了不信。
因爲楚河曾說過,他與陳千帆說的話。
如果沒有單獨給甯柔雨暗号。
那就全都當做沒聽見。
陳藥則與曆流火商議了一下,也覺得不能效仿。
當初大家都是代表仙門出戰的天驕。
如今卻被青雲雙璧甩的越來越遠。
甚至連最初和曆流火還在伯仲之間的金劍珥。
也因爲連日觀摩積雷山之戰有所感悟。
雖然還是追不上陳千帆。
但曆流火已不足以做她的對手了。
所以他們要趁着二人休息時,加倍刻苦。
剛剛幫鎮魔司做完計劃的楊春雪又拿出小本本記錄起來。
能懂松弛有度,勞逸結合。
楚師弟的心性倒是值得她學習。
畢竟自從她上山以來。
除了修行就是處理仙門事務,從沒有半點休息之說。
隻是她不理解,爲什麽感覺面前楚河看起來有了些許不一樣。
而且爲什麽陳千帆突破金丹後期又貼上了隐境符。
仙門的師弟們行事越發古怪。
難道是自己這個做師姐的沒做好榜樣嘛。
青雲最大的良心,開始了自省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