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帶着戲谑的聲音從密林内響起:
“李師兄,那兇龜就在水潭邊,快去取三滴精血吧。”
随後,一道身影自密林中跌跌撞撞的走出。
“李師弟?”楚河疑惑的看着李禮,對于虎骨膏之事記憶猶新。
隻是現在的李禮早沒有了拜師時的神采飛揚,渾身透露着一股不自信的唯唯諾諾。
“楚師兄,陳師兄。”李禮也沒想到能遇見楚河等人,有些意外的喊了聲。
頓時眼前一亮,又快速黯淡了下去。
“沒想到能遇見以築基斬金丹的三位天驕師兄,真是我胡勇的福氣啊。”
剛才催促李禮取血的聲音主人走出密林。
楚河一看就不由眯起雙眼,察覺到了不對。
一顆锃光瓦亮的光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短打露出的胳膊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述說着其主人的兇悍。
更關鍵的,是光頭之後又跟着六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修。
每一個都是身穿黑色短打,散發着不帶掩飾的戾氣和兇性。
“聽師姐說,上個月是有二十位外門弟子升入内門。”甯柔雨小聲給楚河解釋道。
楚河點點頭,這半年時間他除了修煉也在惡補修仙界知識。
青雲仙門的外門弟子都是三屬性靈根出身。
因爲資質不足以入正式拜師,所以放在外門曆練。
青雲内門共有八座主峰,不,是七座主峰加一個黃土盆地。
代表着七位長老和掌門青雲真君的真傳絕學。
而青雲外門隻有兩座主峰。
斬妖峰,鎮魔峰。
九大仙門的外門都是如此,目的是培養對抗邪魔外道的中低層修士。
其中表現優異的,有機會進入内門修行。
如果順利通過考核,甚至可以直接拜入内門,成爲内門弟子。
就算沒這個機緣,在外門修煉有成日後也可以去鎮魔司和刑部任職,算是個好出路。
是在仙門外門當鳳尾,還是去小宗門當雞頭,一直是九州修士們的一大話題。
“來者不善啊。”陳千帆靠近楚河嘀咕道。
這七個外門弟子嘴上客氣,但是那挑釁的目光卻絲毫不帶遮掩。
内門外門摩擦,在九大仙門都不罕見。
“李師兄,快去取龜血吧,戰師兄還等着煉丹呢。”光頭胡勇咧着大嘴說道。
李禮身子一顫,低下頭沒有動彈。
龜大爺能折騰的陳千帆都受不了,基本上也是小靈峰金丹境一害了。
讨要龜大爺的精血本就困難,胡勇幾人還不準李禮用東西交換,更是難如登天。
李禮雖然知道胡勇是在刁難自己,卻也隻能無奈的看向威武兇厲的烏黑玄龜。
“你是楚師兄的師弟,就是我老龜的師弟,說,要幾滴。”龜大爺豪爽的迎上李禮目光笑道。
李禮頓時眼神更加黯淡,早就聽說小靈峰龜大爺不是好說話的。
丹峰好多師兄師姐曾想要龜大爺的精血煉丹,都被龜大爺罵了回來。
自己小小築基初期,又不能拿東西交換,龜大爺怎會肯給呢......
李禮正發愁,突然覺得龜大爺的話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再對上龜大爺那雙豆豆眼,面對龜大爺人性化的笑容,李禮感覺心裏發毛。
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他好像同意給自己精血了 。
龜大爺憨憨的笑道:“這位師弟,你要多少啊。”
三位長老暗中看着,龜大爺哪還敢把平日桀骜不馴的脾氣拿出來。
現在的他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草龜。
隻要不阻礙他追求愛情,什麽都好說。
胡勇幾人也有些意外,他們在丹峰聽過龜大爺的名聲,才想以此刁難李禮。
怎麽傳說還有假的,這玄龜竟這麽好說話。
“等等,李師弟你要龜血做什麽?”眼見局面有變,陳千帆開口打斷道。
這幾個外門弟子一看就是找事的。
這麽好的裝逼機會自己再不把握住,就又要被楚河搶了。
陳千帆一副帶頭大哥的模樣擋在李禮身前。
雖然他給過李禮虎骨膏,但那屬于京城圈子内鬥。
現在面對胡勇等人,他自然要站出來替李禮說話,一緻對外。
還在京城時,雖然陳千帆的名聲和虎骨膏差不多臭。
但是也帶領京城富少圈對抗過外來富少的裝逼炫富行爲。
京城二代們對陳千帆的評價都是:‘當你遭遇危險時,陳千帆會是你最後的保障。
當你沒有危險時,陳千帆就是你最大的危險。’
對外義膽忠肝,對内不做人事。
也是因此,陳千帆在京城富少圈有着‘陰陽人’的美譽,形容他複雜的兩面性。
李禮自然也知道陳千帆的脾氣,明白他要替自己出頭。
一想到自己還給陳千帆擺過靈堂,李禮就心生愧意的别過頭:“陳師兄,你别管了,這是我和他們的事。”
大好的裝逼機會就在眼前,陳千帆豈能坐視:
“你我一同長大,一同上山,既是同門師兄弟,又是幼年玩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河手持留影球,錄下這一高一矮,四目相對的兄弟情深場面。
賣給那位給陳千帆種下守宮砂的前輩,五十萬靈石不過分吧。
面對陳千帆的情真意切,李禮眼眶一紅的開口道:
“他們進内門後一直在找我們這些新入門弟子的麻煩,還放出話來,要對付楚師兄。”
陳千帆聞言點頭,看來這幾人是早有挑釁之心了:“要對付老楚,那我呢?”
李禮疑惑的擡頭:“他們沒提你,隻說楚師兄風頭太盛,正好踩着楚師兄揚名。”
“哈哈哈,沒提我......”陳千帆氣極反笑,十八道符箓,八卦陣圖,六口寶劍同時祭出。
暴怒之下的陳千帆沖上前去,咬牙切齒的喊道:“有眼無珠,你們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