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修士無數,大道成千上萬。
變化道也是成仙道法之一,九大仙門之一萬象宗最擅此道。
此道起源于上古先民,那時人族孱弱,爲了生存開始模仿天生強大的妖獸。
精于變化道的修士,可化身猛虎蛟龍,上古異獸,最是變化多端,手段無窮。
被稱作以一道映萬道。
陳花海早就知道自家大侄兒是智靈根,原以爲他會選擇陣道丹道這類需要大量計算和思考的道法。
沒想到竟是變化道。
陳花海嘴角帶笑,打算再看看。
自家這個大侄兒,野心也大的很嘛。
血海侵襲,夾雜着萬靈之怨。
樹遇樹斷,草沾草亡。
血海之後,原本茂密的森林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赤地。
赤地中央,一個龜殼滴溜溜的轉動。
察覺血海過去,陳千帆伸出四肢和腦袋,嘿嘿一笑。
“居然沒死?”李葫蘆錯愕道。
自己可是實打實的金丹,一擊之下對手竟毫發無損。
陳千帆口中哼着小曲:“我手持鋼鞭将你打,打死你這活王八,不對,我現在就是活王八。”
“狗日的老楚,你教我這曲子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了!”龜龜陳千帆憤怒咆哮道。
楚河帶着甯柔雨上前,擡手敲了敲龜殼,一道八卦虛影浮現又落回龜殼上。
“可以啊老陳。”楚河的确早就知道了陳千帆的底牌。
是離山前找楊春雪問的。
當然,還有甯柔雨的戰鬥風格。
了解自家隊員實力,是楚河身爲小隊長應盡的責任。
陳千帆有些不雅的探了探頭,驕傲的說道:“當然了。”
以築基初期硬抗金丹,陳千帆的确有自傲的本錢。
上山後,陳千帆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主修那一道。
丹陣器符,術法劍道。
青雲仙門幾位長老的專長都很适合陳千帆。
可是思索之後,陳千帆意識到了一點。
長老們的道都很好,也都很适合自己。
直白的說,自己選擇任何一項主修都能如魚得水,輕松走到此道巅峰。
可是這些都不是陳千帆的道。
他要找到自己的道。
引起這一思考的,是一個人,一個他才遇見不到半年的人。
楚河。
二人相識時間不長,但腦洞出奇的同步,結爲損友。
身爲古往今來第三位智靈根,陳千帆的天賦天下無敵。
可是楚河劍靈根、仙眼、仙體的資質,幾乎能與他媲美。
當然,這是陳千帆自認的,不代表廣大九州修士的意見。
選擇丹道陣道,自己固然能過的輕松。
但自己真的能憑此赢過楚河嗎?
陳千帆心裏沒數,所以他要找一條新的道。
智靈根修士,能兼修天下一切道法。
而要同時利用這些道法,唯有變化一途。
一道映萬道,萬法化一法。
靈龜變,就是陳千帆交出的答卷。
“我這殼是器道法寶,上有八卦陣圖流轉,攻擊手段是符箓手段。”陳千帆吐字不清的說道。
龜嘴裏正嚼着補氣丹藥。
丹陣器符,四道合一才有的靈龜變。
“看看你的攻擊手段。”楚河指了指躺在原地的李葫蘆。
陳千帆一擡頭,對準李葫蘆爬去。
突然間,衆人隻看一道紅光閃動。
李葫蘆覺得身子上一麻,身子上多出了拇指大小的血洞。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李葫蘆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能傷到自己。
自己可是金丹真人啊!
“有點惡心吧。”看清發生了什麽的楚河皺眉道。
他看見陳千帆剛才猛的一張嘴,舌頭如同箭矢般射出,打中李葫蘆後又縮了回來。
“我有什麽辦法。”陳千帆伸出舌頭給二人看,舌頭上紋着一道符箓。
把頭縮回殼裏換了張新符,陳千帆伸出頭繼續說道:
“這是‘巧舌如簧’符箓,我請長老幫我改良的,先這麽用着,後面我弄條小蛇爬背上,直接玄武變。”
陳千帆嚼着丹藥補充靈力,說起自己的靈感來源。
爲了研究靈龜變,他在洞府弄了個水池養烏龜。
結果有一天來了隻蛤蟆,看見蛤蟆捕食的畫面他才有感而發。
靈龜變首重防禦,一旦用出此招代表敵人修爲遠高于自己。
所以陳千帆舍棄了其他攻擊手段,将威力全部集中到了‘巧舌如簧’上。
“厲害吧。”陳千帆眉飛色舞的說着自己的心得。
楚河聽完點點頭,不得不佩服陳千帆思路。
不愧是智靈根修士,智力已經能比肩自己了。
随即楚河話鋒一轉,指了指遠處還在懵逼的李葫蘆:“你這招雖能破防,但是老陳你再不繼續,他傷口都要痊愈了。”
“你行你上,哥們能破開金丹防禦就不錯了,還挑。”陳千帆叫了起來。
他在打0傷害和0.1傷害之間做到了0.1傷害。
還有奸佞小人找茬,讓陳千帆很想給楚河一舌頭。
“我上就我上,那誰,來戰。”楚河可不慣着陳千帆,提劍就要沖。
就這一瞬間,李葫蘆卻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神色冷漠的李葫蘆出現在甯柔雨身後。
“甯師妹快跑。”陳千帆大聲喊道。
他雖然能硬抗金丹攻擊,但是行動緩慢,無力護住甯柔雨。
同時心中大罵李葫蘆陰險,表面上一副被自己防禦驚到擺爛了的樣子。
實際上早已判斷出打不破自己防禦,轉而将目标轉向了甯柔雨。
危急關頭,楚河平淡的聲音響起:
“你看,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做,我很信任你啊李兄。”
李葫蘆臉上的冷漠化開,他此生第一次如此真誠的笑了起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惜你我正魔難共存。”
擋在甯柔雨身後的楚河同樣在笑,手中的長劍帶着血迹。
剛才四把血水凝成的兵刃撞在他身上撞了個粉碎。
而他反手一劍在李葫蘆脖子上留下一道傷口。
楚河早就猜到了李葫蘆會對最薄弱的甯柔雨下手,因爲是他也會這樣做。
隻可惜沒能一擊制勝。
“師兄,你受傷了......”甯柔雨轉過身,陽光下身穿白袍的少年背影那樣的可靠。
等等,白袍?
甯柔雨細看才發覺楚河不知何時穿上了一件白袍,原本的劍宗弟子服被擋在了裏面。
楚河看了眼身上染血的白袍道:“沒事,是他的血。”
甯柔雨不放心的伸手查看,白袍質量一般,剛才李葫蘆一擊當場就打穿了白袍,露出了白袍内的東西。
‘本人周浣青向劍宗鐵劍真君借款三百萬靈石,百年内還清’
看清裏面的内容後,甯柔雨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白袍兩層縫制,内裏夾着一張張價值百萬靈石的欠條。
能夠入選此袍的欠條,最差也能抵擋元嬰修士攻擊。
這,就是把七長老柳彩雲吓到逃離第六峰的寶物。
憑此寶物,楚河自問元嬰之下無人能傷自己分毫。
“此乃我的底牌,欠條護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