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見此光景,喝叫一聲:“不好,有修士出了法陣!”
之前這位水月居士言及鬼洞中有鬼靈門金丹長老殘魂,現今奪舍成功,就要出離法陣,回歸魔宗。
看着山後翻騰的陰氣,又倏忽之間又消散,斷然是有人出了法陣,而且此人定與魔門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因而,陳風心中原對林庸的信任從原來的五分,升至此時的八分。
“居士,按你所說,那魔修當是在陣中才是,怎會這會兒就出了法陣?”
林庸飛在前頭,回首道:“在下在雲落山後時,便發現一夥魔修已經靠着一枚陰靈寶珠入陣成功。”
“在下跟着時,便發現山後一處乃是大陣最爲薄弱之處,早給魔道知悉。”
“那奪舍修士又是鬼靈門的金丹境界的長老,手段繁多,因而破陣如此快,也是說得過去。”
陳風點頭道:“如此說來,确是如此。沒成想法陣的薄弱處被魔門修士知曉了,還有一夥鬼靈門築基修士進入雲落山。”
陳風繼續沉吟:“這般講來,卻是那夥築基修士來到,攜了奪舍之體,供那殘魂奪舍,繼而得以奪舍成功,逃離雲落山,欲重複金丹榮光。”
“這些還都是趁我等忙于應付出逃鬼物時,無法抽身進行,那麽說來,自己一行人是被調虎離山了。”
林庸聽訖,道:“道友高明,事确如此。”
陳風苦笑一聲,“承道友謬誇,那有高明可言。若不是道友冒險來告,我等此下恐已歸山,離開此處,這不趁了魔修之計?”
“好在沒有讓那奪舍金丹早早逃出,否則後患無窮了。”
武長峰一邊道:“好道那魔修才然出陣,我等且離那處不遠,即時便至。任他魔修多少手段,即使原是金丹修士,如今也不過最多是築基境界而已。”
“現下郡守和水月道友在這,還有十餘位築基同道。即使那魔修想要逃脫,斷乎不是那麽容易。我等聯手剿魔,是必勿讓魔修逃出生天!”
林庸道:“諸位道友待會定不可輕敵,那鬼靈長老還有幫手,不是好對付的。”
另一頭。
鬼池剛出法陣,本想追擊那假丹修士,不料那輩遁法卓然,才然出陣,一溜煙不見了影蹤。
正要找尋,就探查到十餘位築基修士往雲落山後禦劍飛來。
所飛方向,正是自己所在。
那夥修士當中,一道氣息十分熟悉,卻是之前那逃出法陣的假丹修士的。
好啊好啊,本長老沒去尋你,卻是你引了一夥築基修士來捉老夫我。
然而,就當他要出去對沖時,陳風已然展開威勢。
陳風擔任天甯郡郡守幾十年,幾十年前便是假丹期修士,修爲之深厚,連林庸都有所不如。
此外,天甯郡築基修士當中還有三位築基後期修士,在天甯郡裏可謂是赫赫有名,都是難對付的主兒。
鬼池感應到這群氣息,亦是頗感到棘手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青山留得,日後慢慢找上這些修士,一一吸食了,方解今日之憋屈。
鬼池将長杖往地面一戳,九個骷髅齊齊噴出陰郁的煙霧,團成一朵黑雲,他輕輕一躍,站立上面。
那黑雲,隻托着他,如飛似箭一般,呼呼升天,倏地一閃而沒。
林庸神識遠非一般築基修士可比,就是比上一些進入假丹境界多年的修士,也是不處下風,甚至隐隐占據上風,
當下神識向雲落山後探去,隻見一朵陰雲,骨嘟嘟的,似一隻大黑鳥,向遠邊飛着。
林庸面色一變,“諸位,那老魔已經破陣,現乘着法器往遠處飛離,我等快快阻了他的去路,免叫後患無窮!”
陳風趕快将神識往遠處探去,當真見着一朵陰雲,排出白雲,正往南方趕着。
“諸位,施展遁法,攔住那魔修!”
陳風一馬當先,使出遁法,全身籠罩一層金光,金光将他托起,直送入空中,做一道流星金虹,眨眼間掠過幾百丈的距離。
衆修見郡守當先,也都齊齊施展遁法跟着。
林庸則駕起飛劍,全力施展飛行術,一道銀光,緊跟在陳風之後。
鬼池老魔正飛行着,突覺後方靈風習習,自己心裏不由顫抖起來,便回身後顧,卻見着一夥築基修士正朝他疾速飛來。
陳風已可望其項背,他朝着鬼池背影,喝一聲:“老魔,休走!”
鬼池絲毫沒有理會,他轉過身,腳下的陰雲,蓦然間比之前快上三分。
林庸此時早已趕了上來,與陳風齊頭并進,并道“陳道友,這魔頭手段繁多,再不趕上,就真要給之逃了。”
陳風咬了咬牙,臉色發青,一臉不舍。
“爲了天甯郡的安危,陳某身爲天甯郡郡守,必然顧全大局,舍棄些身外之物也算不得什麽。”
林庸便見得陳風手中出現一張紫金符箓,渡入靈元。
靈符倏然升起,降下一道紫光在陳風身上,瞬時陳風身影從林庸眼前消失。
再看時,隻見得又是一道紫光,綻在陰雲之前,陳風的身影,緩緩從紫光中走出來。
“沒想到,你這後輩,竟有三階中品符箓紫金追魂靈符,難怪出現在老夫前面。”
鬼池歎一聲,面色凝重。
若是不将眼前人迅速處理掉,等到後方修士來時,自己又是麻煩無數。
“老魔,你認得我麽?”
鬼池哼一聲,“怎麽不認得,當時雲落山布置三階法陣,其中便有你不是?”
陳風冷哼一聲:“可惜當初沒有發現你這老魔,不然怎會讓你有奪舍之機?好在今日處置不晚,把你解決了,算是彌補先前失職之罪。”
鬼池冷笑一聲,“隻你一人,當真阻得了本座?”
鬼池手中出現枯木長杖,三道黑煙飄出,三道築基後期的分身忽然出現,将陳風圍住。
陳風見此,也笑一聲,“這便是你的幫手麽?你有,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