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鬼物已經至,林庸禦使赤金葫蘆,烈火噴出,逼退不少。
隻是那分身,與那築基後期的鬼物,已經形影可望了。
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解禁怎麽還未完成。
既然如此,林庸下定決心,忽然擡頭,也不吝惜靈元,全力運轉《天心玄水訣》,玄陰靈液似暴雨一般砸向密道。
密道之内,升起一座一座堅硬高大的冰牆,将林庸護住。
分身與築基後期的鬼物已至,都被擋在冰牆之外,一時半會出不來。
過了片時,法禁終于被解除,當當幾聲,石門蓦然打開,雲落山外之景已入眼簾。
林庸快速沖出石門,身後鬼物與枯木長杖法器中召喚出的三道分身已經破開重重冰門,直奔石門而來。
“封!”
林庸眼疾手快,一指彈飛陰靈寶珠,怒喝一聲,陰靈寶珠霎時間散出黑光,要将石室封閉。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這寶珠,竟隻能開,不能閉。
任他如何渡入靈元,這陰靈寶珠就是不起任何反應。
情形危急,見此,林庸也不再耽擱,出了石門便走。
很快按原路往返,找着來時路,一把尋出陣法薄弱之處,往陰靈寶珠中渡入靈元,順利逃出了大陣。
這時節,後方敵人已此追至,卻都徘徊在陣幕邊上,不得出。
不待歇息,鬼池緊追其後,見着鬼寵與分身伫立一邊,又見着那人早沒了身影,霎時間青筋暴起,雙目要噴出赤火來。
“可惡的小子,害的本長老多費周折,今日非吃了你不可!”
鬼池搖出那柄旌旗法器,使勁揮動。
旌旗法器中冒出無數黑煙,遊弋出成千上萬的鬼魂陰靈,趴在那三階陣法較爲薄弱之處,齊齊蝕之。
腐蝕的速度,比陣法自動恢複的速度要快得多。
不消一會兒,就溶出一個頭顱大小的空洞,一些小的鬼魂已經可以飛出陣法。
再過一會,就有圓盤大小,很快可以容人跳出。
鬼池面色狠辣,也不遲滞,閃身躍出陣法,趁着陣法還未自主愈合,就順利出了法陣。
一壁廂追擊林庸,隻是林庸先出陣,在他之前,早已找了路徑逃生,此時間,他也見不着林庸身影。
可惡!
若是鬼靈門出山之消息,傳揚開去,又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煩,
到時回宗面見宗主,自己有何顔面?
況且一旦傳出,若是開雲國知曉鬼靈未絕,勢必散出追殺令,各派也會派出金丹絞殺本宗弟子。
到時鬼靈一門,又将岌岌可危了。
鬼池以心問心,自顧盤算一會,就駕起陰雲法器,流星般找尋林庸去了。
之前的兩隻鬼寵,給他撚個手訣,不知收進哪處去。
那三道黑影,化作三束黑煙,飄回枯木長杖的骷髅裏。
…………
且說林庸出了法陣,徑朝雲落山山前飛去。
外間鬥法仍有稀疏聲響,但已大不如來時。
或許之前外逃出去的那些築基期鬼物,大都已經伏誅,天甯郡修士已經将此事了賬。
現在戰事臨近末尾,他身後卻有強敵追擊,且是鬼靈門長老人物。
林庸也不敢耽擱,禦劍找将去。
一壁廂飛至雲落山前,天甯郡一夥築基修士正在圍困一隻築基後期的鬼物。
隻見那一衆築基修士,總有十五位,領頭的是一位假丹修士,面容幹淨,氣質儒雅,身着一身紫衣,腰間着一皓月佩。
在他身後,還有數位武家修士,俱與林庸見過面。
當時武家開了席面,邀林庸入座,專談交換之事,席面上見過這些長老。
其中便有武家族長武長峰,武家三長老,五長老等,想不到都來到雲落山除鬼物。
當中有相識之人,便好攀談了。
林庸徑直禦劍而去,很快到了雲落山背面,近了天甯郡修士。
領首修士也瞥見林庸。
一個假丹期修士?
天甯郡哪裏出現此等修士了?
天甯郡郡守陳風把頭一低,沉吟想着,郡裏有名有姓的築基修士他大都了解,築基後期修士更是一個不落。
何況假丹期修士?
自己卻從來沒見過這人,此修士當不是天甯軍本郡修士,待問他一問。
“在下天甯郡郡守陳風,足下是何方道友,來此處作甚?且報上名号來?”
原來是天甯郡的郡守,難怪有能力引領着一夥築基修士,來此雲落山。
不料武長峰排衆而出,當即驚異一聲,道:“居士,你怎麽在此處?”
林庸與陳風起了手,答道:“在下水月居士,現寓居于翠屏山坊市,郡守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告,耽誤不得!”
“武族長,多見不曾見了,水月這廂有禮了。”
武長峰拱手回了禮。
武長峰與一衆武家長老解圍道:“這位不是敵人,我武家可以擔保作證。”
“居士,這位是郡守大人,有何事快快說出。”
林庸拱手道:“雲落山鬼洞藏有一道金丹神魂,乃是鬼靈門金丹修士所遺,現其奪舍成功,就要破陣而出。”
“依在下所料,不出多時,此魔頭便會出陣,爲禍一方!”
“什麽?竟有此事!”
陳風神情大變,立時回道:
“那人現在何處,道友快快帶我過去,免得其人逃脫。若是複原修爲,又造出一尊魔門金丹,确是我等罪過。”
陳風身後各方築基修士面色一變再變,鬼靈門,金丹殘魂,将要破陣而出……無不是比當前還要緊急的大消息。
這事耽誤不得,若是魔修逃出,恢複修爲,就不是築基修士可以抵抗的了。
見了鬼了,誰曉得雲落山竟藏着鬼靈門金丹神魂。
但轉而一想,鬼洞憑空出現,且又有如此多的鬼物,還真有這種可能。
林庸道:“既如此,事情緊急,那老魔身有幫手五位,都是築基後期人物,我一人獨木難支。若是齊心協力,當能蕩魔捍道!”
“諸位且随我來!”
林庸禦劍升起,徑往雲落山後。
陳風雖是疑惑,但因武家擔保,因此仍率領一衆築基修士,跟着林庸,風也似往雲落山南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