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已經看到你在哪裏了。”
鬼池忽然出聲道。
原來領頭的築基修士一臉不可置信,“我們來時可是萬分小心的,怎麽後面會有人跟着?”
鬼池斥罵道:“自然你等辦事落了馬腳,才會給人尋上門來。”
“況且,此人不好對付,修爲遠高于你,否則老夫也不會吸食了另外三個築基弟子。”
“原來長老之前所爲,是爲此準備,弟子欽服。”
領頭的築基修士原本心中生出的一絲憤怒,現在轉化爲對這老鬼的一縷敬佩了。
身後讓人跟着,實乃犯了大忌,就是傳回宗内,少不得要受到一番責罵。
說不定連此次的功勞都會抵去。
至于那些給鬼池吸食完畢的同伴,就當是他們命中該有此一劫,爲鬼池長老獻出生命,也算死的有用處。
反正死的不是他,自己上頭有師尊罩着,這鬼池想來必定不會傷我。
不然怎會隻留他一人。
鬼池盯着林庸所在方向,内心些許遲疑。
方才奪舍成功,身子尚未完全掌控,靈元流動不暢。
要不是發現來了一位假丹修士來此,他也不會如此快速進行奪舍,奪舍之後也不會再抓三個築基修士來恢複修爲。
可是,若不這般做的話,僅憑自己的殘魂,還真不一定能夠敵上此人。
因而草草奪舍,再加上吸食了三個築基修士的情況下,恢複了些許修爲,才略有底氣正面硬剛此人。
要不是身邊這小子上頭有金丹同道罩着,自己本想一殺了之了,給自己增添把握。
現在暫先看看形勢,着實不對的話,再對眼前這小子動手。
林庸一邊。
既然被發現,林庸也就現出身形,不再躲藏。
“閣下原來是鬼靈門中人?”
林庸問了一句。
鬼池嗤笑一聲:“看來之前被你聽去不少消息啊。你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攻擊,林庸也不敢多說些什麽,于是反問一句:
“不知若是叫外界修仙界知道,雲落山鬼洞原來藏着一道鬼靈門金丹修士的神魂,該會生出怎樣的反應?”
“哼!”
鬼池長老面色不善,“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隻不過修爲長進了些,就讓你敢對上本座了麽?”
“不敢,不敢。”
林庸笑了一聲,“我知曉前輩此時不便,在下也不想與鬼靈門對上。”
“不若如此,前輩不妨把那寶珠交予我,讓在下先行離開,寶珠自會留在石門處,前輩盡可再拿走。”
“老夫憑什麽相信你?”
林庸鎮定心神,不慌不忙,道:“前輩能發現晚輩,想來在下在進石門時就有所發覺,然而到現在才發難,想來前輩應當不想與在下爲敵吧。”
“若是真想給晚輩一個教訓,在下剛剛進門時,便是一個絕佳時機。”
鬼池長老雙目眯着,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的唇角掀開一抹譏笑,“不錯不錯,是個機警的,然而僅僅如此,還是不夠哦。”
忽然鬼池一個響指,石門後有長嘯聲傳來。
林庸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老鬼,方才居然是在拖時間,施法召喚那兩隻鬼魄前來助陣。
可惡。
既然你先動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林庸身形疾速變換。
如風一般徑飛至祭台一邊,猛地一掌拍出,這一掌,直劈鬼池面門。
林庸此時的氣息,也完全散發出來。
假丹境界,而且還不是初入的那種。
“你看看你的疏忽!”鬼池抹了一邊修士一眼,狠狠哼了一聲。
領頭修士感受到對方的氣勢,臉色煞白。
他們後面,竟然跟着一個如此難纏的對手,簡直是犯了大錯。
這要是傳回宗門,自己說不定沒有功勞,還會降下處罰。
這時林庸一掌已然拍至,鬼池不敢硬接,使了個身法,閃過此掌。
這時候石門口的兩隻鬼物快速跑向林庸,渾身冒出陣陣的陰氣。
兩隻堪比築基後期的鬼物,再加上祭台上二人,眼前境況讓林庸頗感棘手。
得先讓這鬼物喪失能力,必須把他們封住,給自己争取時間。
林庸一邊躲開,一邊拉近與鬼池的距離。
渾身的冰寒之氣盡數爆發出來,竟是比秘境之内的陰氣還要冰寒三分。
“封!”
林庸一聲厲喝,兩隻手掌噴薄出玄陰靈液,似雨點一般從空中落下。
那兩隻鬼物不懂躲閃,玄陰靈液落在其身,冰霜驟結,登時間兩隻鬼物成爲兩塊巨大的冰塊。
鬼池流星般自祭台上躍下,手中出現一杆旌旗,手把旌旗輕輕一搖,無數冤魂厲鬼鑽出旌旗,向着林庸撕咬而來。
金丹法寶!
林庸神情微變,不過一會便鎮定下來。
即使是金丹法寶,自己不是金丹境界,絕不會發揮出此件法寶的全部威能。
自己,沒必要慌了手腳。
林庸取出青玉靈笛,開始吹奏《月魂淚》,笛音尖銳,陣陣音波恍若疊疊潮水,将所來鬼魂一隻一隻拍死在音波之中。
鬼池見到自己攻擊沒有奏效,卻不失望,反朝林庸一笑。
身後兩道黑影朝自己猛然沖來。
那兩隻妖獸鬼物趁着自己吹笛之時,破了冰法。
第一回合,林庸稍稍落入下風。
林庸一個冰遁,直接拉開距離。
兩隻妖獸鬼物站在鬼池身邊,同之前持珠築基修士一起,林庸面對四個敵人。
敵人站在對面,沒有出手,林庸也沒有出手,看對方在弄什麽鬼。
鬼池輕笑一聲,“晚輩,你的修爲不錯。不過我四你一,雙拳難敵八手,這樣吧,不若你入我鬼靈門,待我們引你出去。”
林庸心裏生疑,“怎麽忽然拉攏起來了?”
嘴裏說道:“加入鬼靈門,好端端提此,想來前輩是有什麽要求喽?”
“也沒什麽要求,隻需在神魂種下一個禁制罷了。種下,自然你便成了鬼靈門人。”
忽悠人呢,神魂種下禁制,隻會變成他人走狗,這老鬼看起來像是吃定他了。
林庸再次拉開距離,輕輕搖首。
他的動作,已經表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