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院内,隻有林庸與武浩二人。
外間仍舊有修士等待,除開那些看熱鬧的,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來求林庸煉制丹藥的。
林庸笑了一聲,”今日既是選了你,這會兒就要親自考較你了。”
“外間求丹者甚多,你出去,将靈藥收齊,名姓俱等在這丹簿上,記住,不可缺漏,但有謬誤,本居士便會降下懲戒,知道嗎?”
武浩臉上一直是微笑的神情,聽到水月居士此話,便道:“小子記住了。”
想自己在丹坊也幹了幾年,這事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當下從林庸手裏接過丹簿,右手豎立,五指相并,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小子定會做的仔仔細細,管情居士滿意。”
語落,旋即推開院門,厲聲高叫一聲,“諸位,在下是居士招聘的煉丹童子,諸位向前已知在下名姓,是以不再多言。”
“現居士叫武某登記丹簿,但有求丹者,列成一對,在下在這裏記着。”
林庸看着武浩這般模樣,心裏暗自點頭。
不愧是待在丹坊幾年的人,即使年歲不大,做起事來,卻是雷厲風行,一些年長之人都略有不及。
兩刻鍾後,武浩便收好靈藥,登記訖名姓,散退衆人,自個兒将靈藥拿了進來。
直直走至林庸面前,雙手将丹簿遞上,控背躬身,道:
“居士,靈藥已收集齊備,名姓業已登記畢,這丹簿還請居士過目。”
林庸一臉滿意地看着武浩,贊道:“不錯,不錯,手腳麻利,不愧在丹坊曆練了幾年。”
“本居士真就奇怪了,你的周供奉當真願叫你來?”
武浩連連道:“真的,周供奉說小子頗頑,叫小子專來居士這曆練哩。”
“哼哼!”
林庸連哼了兩聲,眼光從武浩臉上掠過。
“算了,今既然已選你作幫襯,以後規定了每日辰時,必須在來至院中,将丹藥散發,同時登記當日求丹者名姓,其餘時間便随你處置了。”
“對了,若是你想呆在我院中,也不是不可。”
“那東邊還有一間廂房,打掃打掃,便可入住;你也可以夜回丹坊,次日辰時來此即可。”
“記清楚了?”
武浩拱手恭敬道:“小子知道了,小子想在居士這裏住下。”
“總之,随你了,隻要不耽誤本居士事便好。”
武浩稚嫩的臉上泛出一絲喜色。
住在這裏,那麽便可見到這水月居士煉丹,自己在暗中記住他的煉丹手法,目的便不是達到了?
這水月居士當真是糊塗了。
武浩随後将靈藥分門排列,呈上林庸。
林庸伸手接過,就要進入屋内。
武浩在後面緊緊跟着,看樣子,似乎也要進入房間。
林庸轉過身來,道:“不用你進來,在外面候着。”
“本居士給一部書與你,早早看完。”
話畢,手中出現一本薄薄的泛黃書冊,道:“此爲靈藥百鑒,你将裏面記載靈藥通通記住,本座之後要考。”
武浩臉色漲紅,心裏憤懑,不過不敢沖撞了他,隻輕聲道:“是,居士。”
可惡,居然不讓他進去。
不過,以後自己有的是機會,現下才剛剛成爲他的手下,不能惱了他去。
于是武浩又躬身道:“那居士煉丹結束後,告訴小子一聲,小子收拾廂房去了。”
“嗯,你去吧。”
武浩原以爲過不了多久,便可見到水月居士煉丹,卻沒想到,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數月之久。
隻要他有進屋的意願,立刻被水月居士察覺,從而被拒絕入内。
因此,武浩這幾月以來,一直未曾見得林庸煉丹,也自然無從偷學得一招半式。
不過,林庸不時會看他煉丹,在一邊給些指點。
武浩雖不能觀看林庸煉丹,卻憑借林庸的指導使得煉丹技藝有了提升。
如此時光流水般逝去。
三月後的某一日,武浩特地回到丹坊,周士榮問他學到了什麽。
武浩隻搖首,說自己一次都沒有看過水月居士煉丹,每次都被阻隔在外。
這般窩囊,惹得周士榮哂笑,“你這小子,平日得機靈哪去了?哈哈,那麽垂頭喪氣回來,是不想去了?”
武浩又搖頭,道:“去還是要去,雖不曾見過居士煉丹,但平時居士會給我一些指點,小子還是有些長進的。”
周士榮瞳孔一縮,忙問:“給了你什麽指點?”
“就是小子在煉丹時,居士有些時候會在一邊看着,給一些指點。”
“你小子,賺大發了。”
周士榮大喜,“你雖未看過他煉丹,但卻受了他的指點,叫你去他那果然是值得的。”
“本供奉猜的沒錯的話,你小子這段時日,煉丹技藝定然提升不少,對吧。”
武浩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正是,現在,小子我一天可煉制十二爐辟谷丹,是之前的一倍了。”
“要是在居士那裏一無所獲,小子也不會一直待在那裏。”
這時候,外間忽然傳來嘈雜的喊叫聲。
“這是怎麽了?”
周士榮一臉疑惑。
街上來往的修士神情慌張,四方奔走。
武浩跟着周士榮,也是滿臉疑惑。
這時一直鎮守在丹坊的武元通忽然疾步走出,道:
“家族傳信,雲落山鬼洞陣法破了一處,多隻築基期鬼物趁機逃出,你們這段時間不要出離坊市,知道嗎?”
周士榮和武浩怔怔點頭。
這時武浩忽然沖出丹坊,周士榮喊道:“你幹什麽,還不快回來!”
“我要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