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每天幾乎都閑不下來。
院門外的人群換了一茬又一茬,現在雲落山火熱,求丹者不絕。
雲落山的消息也傳到了天甯郡之外,鄰近的幾個郡城都有大量修士前來。
三大家族與郡守可謂是來者不拒,隻要能消滅鬼洞中的鬼物,都會大開門路。
雲落山鬼洞,俨然成了諸多修士的尋寶地了。
但是,若是那麽簡單的話,郡守也不會花大精力,布置一座三階大陣在雲落山了。
去鬼洞的次數多了,許多散修便會發現。
鬼洞中不時會跑出幾隻築基期的鬼物,形體巨大,十分駭人,而且其出現的的時機,往往就是一瞬間。
那會子在雲落山中的修士,可就倒了黴運,不得不面對築基期鬼物。
當然,有人也逐漸總結出一個規律:每隔三日,築基期的鬼物便會在午時齊齊出來,少則一隻,多則五六隻。
于是修士們都避開這個日子,選擇他日前往。
當然,也有另外。
有一隊築基修士結對前往雲落山,一路打殺鬼物,直至鬼洞門前,也不驚懼,一躍而入,竟是深入鬼洞。
鬼洞可是鬼物大本營,幾乎可用鬼山鬼海形容其中鬼物之多。
這隊築基修士貿然進入,憑借者築基修爲,确實殺死不少鬼物,得到許多儲物袋。
然而,還未深入多久,幾人便遇見了數隻築基期鬼物阻攔。
其中,不乏堪比築基中期的。
甚至在幾人避開這幾隻築基鬼物時,繼續深入,竟欲見了堪比築基後期的鬼物。
令人恐懼的是,不隻是一隻,是七八隻,都待在鬼洞深處,輕易不出,
幾人也終于明白爲何三大家族與天甯郡郡守如此謹慎,而在雲落山布置一座三界法陣的原因了。
二階陣法,即使是二階極品陣法,還真困不了數量如此多的築基期鬼物。
這對築基小隊生了懼怕,就想離開鬼洞。
其中一人忽然洩了氣息,被鬼物圍困住,生生吸幹了血。
小隊其他幾人趁機離開了鬼洞,洞中如此多的築基期鬼物的消息也傳将開來。
一時坊市嘩然。
三大家族出口了告示:那些築基期的鬼物不會輕易出離鬼洞,隻有特定時機才會出來,也就是諸位避開之日。
這才平息了擔心。
而随着時間的過去,林庸的丹技一天比一天精進,巨大的煉丹量讓他丹技得以快速提升。
不過一個月,他煉制的丹藥數量,比在錢家一年煉制的丹藥還多。
林庸越發熟練水法煉丹,隻覺得自己隐約接近二階煉丹師的門檻,還差上一步,便可水到渠成。
故而,林庸開始有選擇性地多煉制一些一階上品,極品丹藥,使自己快速到達臨界點,以便突破二階煉丹師。
院門上的木牌也改了些許内容,改成“承托煉制一階上品,極品丹藥者優先。”
因此,來求丹的人少了一些。
雖然煉制的丹藥少了許多,技術的提升卻不比以往慢。
林庸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坊市内的中小煉丹師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水月居士,還算是有良心,沒完全堵住而來他們的生路。
這段時間,公孫離也來過幾次,大都是想邀林庸前去雲落山鬼洞,都被林庸拒絕下來。
也不知怎的,公孫離就是盯着他不放,找其他築基修士不行麽?
林庸每次都是斷然拒絕,直到有一次,公孫離托出實情,道:
“居士,在下邀你前往,實是因爲居士丹術高超,想來火法精妙,對付那鬼體豈不是輕而易舉?”
“道友不去雲落山,當真是可惜了精妙的火法修爲。”
公孫離不知道,林庸身上哪有什麽火靈根,之所以能夠煉丹,還是因爲在通明道人的手劄裏學得水法煉丹的緣故。
水法煉丹,相較于火法煉丹,十分稀少,得其傳承者寥寥無幾。
林庸至今見過認識的煉丹師,幾乎都是火法煉丹,也就是體内身具火靈根,催動靈火煉丹的手法。
像翠屏山坊市中的周士榮便是使用火法煉丹的修士。
之前黑山的柳家族長,柳重中,也是一名二階的火法煉丹師。
還把自己的煉丹感悟交給了林庸。
公孫離倒是想錯了。
見公孫離将話說開,林庸惱怒消減不少,他打趣道:“公孫道友,你也承認在下丹術不錯,那麽本居士爲何要冒險去雲落山呢?僅憑煉丹的本事便可糊口了。”
公孫離被林庸說得臉紅,這段時間再也未來找過林庸。
除了煉丹,林庸未曾落下功法練習。
《七傷訣》中的悲訣已經小有所成,自己尋找的三階極寒靈液也有了下落。
之前在公孫離那得到武家持有乾冰靈液的消息他可一直記着,這段日子林庸也暗中留意武家的動靜。
終于,從郭春那小子裏得來一個消息:武家的二階煉器師廣尋寶材,欲在煉器一途有所突破。
那位武家煉器師多年前便可以煉制二階中品法器,此時收集煉器材料,怕不是準備突破二階上品煉器師。
自己這裏還有庚金不少,或許可以交易一些。
雖說庚金隻是二階極品煉器材料,但稀有程度堪比三階靈材,而且對煉器師的助益頗大。
不然在海月秘境,錢家老祖錢尊也不會對其如此垂涎,竟是不惜面對吞金蟻的風險,也要将庚金帶出來。
想來,若是武家極爲重視那名煉器師的話,應該很願意和自己交換。
于是林庸選了個時機,準備前往武家開設的丹坊,看能否聯系上武家修士,以此表明自己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