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修掩面從殿中小步跑了出來。
江平生身上衣衫不整,坐在榻上,兩隻眼珠像要噴出火似地看向雷虎。
“雷虎,你敢壞本幫主好事!”
雷虎心裏雖驚張不已,不過想到身後築基高人,便不自覺挺起腰闆。
“幫主,小的有要事禀報。”
江平生端坐起來,整好衣襟,擺出幫主的架子。
他哼了一聲。
“若是不足道的小事,而擾了本座修煉,你這月的俸祿别想着取拿了。”
“說罷,到底是何事。”
雷虎将身一拱,道:“有人找您。”
“什麽人?”
雷虎未曾回答,忽然殿中傳來一道聲音。
“本座!”
江平生的臉色登時煞白,失去了血色。
這道聲音,他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幾年之前,他爲此擔心不已,日夜回想。
然則時間流水,他也漸漸頑忘記了其人之聲。
如今這道聲音重新響起,他的心頓時劇烈跳動不止。
江平生強人驚懼,壓下黑沉沉的臉色,“你是誰,老夫可不認識你?”
林庸忽然出現在榻前。
“江道友。你是老糊塗了呀,不過幾年,就不認得在下了。”
林庸饒有趣味地看着江平生,戲谑說道。
江平生一時低下頭去,眼珠子咕噜咕噜不停轉動,似乎在沉思,随即擡頭。
“老夫确定不曾見過道友,道友可别與我這個糊塗修士說笑了。”
“江道友,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是鐵定專做不認識,本座也不會留情。”
說罷提手就要打。
江平生忙一邊閃開,“道友有話好好說,和氣,需得和氣些。”
林庸此事道:“既是你不認舊賬,裝作不識,本座多說無益。”
“這筆帳,今日本座是鐵定要讨回來了。”
林庸身形一閃,眨眼間奔向江平生所在。
江平生手腳大亂,手足無措。
不過,他立馬鎮靜下來。
活了百五十歲,這點能耐還是要有的。
江平生看着馳來的林庸,目光深沉。
老夫這幾年,也不是吃素的。
就不信老夫這個築基中期修士,在你手中逃不出去。
他手中靈光一閃,顯出一張二階盾牌法器,對着飛來的一張掌,橫在胸前阻擋。
一掌,重重拍擊在盾牌之上。
江平生手持盾牌,立馬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威力沖擊在盾牌上。
他不得不雙手持盾,雙足使力,然而接下來一道又一道掌,還是直接将他給拍飛了出去。
“怎麽可能?”
江平生雙目圓睜,對自己輕而易舉被擊飛的事實感到不可思議。
五年前,此人還隻是一個築基後期修士,五年過後,自己已經破境,成爲築基中期修士,應當不會如此輕易落敗才對。
可是,如今的現實卻是自己在對方的掌法下,絲毫沒有機會進行反擊。
不僅如此,此人一臉淡然,似乎完全沒有出力的模樣。
江平生便立刻意識道,這是個難以打敗的對手。
若是自己再不出動全力,恐難以逃脫。
意識到這點,江平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金镯,靈光幻化,分成十隻,四面八方向林庸飛來。
“金镯麽,還能幻化,倒是有趣。”
林庸嗤笑一聲,出掌之迅疾,幾乎連殘影都不可見。
哐當十聲,金镯盡數打落,點在地上,锒铛作響。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
江平生祭起飛劍,霎時躍上,他往後瞥了一眼,右手一揮,灑下一團粉末。
“時不利我,溜之乎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給老夫等着。”
江平生心裏喊道,就要禦劍飛走。
這時後方傳來嗤笑聲,江平生回身後顧,隻瞥了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毒藥已被靈風吹散。
下一瞬,冷不防心打顫兒,隻覺全身冰冷。
他俯身下看,雙足已然結冰,
他想阻止,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一忽兒,自己已然化作一具精緻的冰雕。
冰中,他的眼珠子還在轉動着。
林庸走近幾步,道:
“當初置放你處的蛇芝,當是被你吞了。好心向你問路,還承諾了靈物,沒想到你卻與本座假地圖,欲置本座于死地。”
“哼,在黃泉路上慢慢熬去吧。”
冰雕打碎,江平生整個人也碎成萬千碎片。
海刀幫幫主,卒!
林庸将江平生的儲物袋、法器收入囊中。
緊接對着一根柱子,喊了一聲,“小子,出來吧。”
林庸笑了笑,雷虎顫顫巍巍轉過柱子,站了出來。
“前輩。”
雷虎弱弱地喊了一聲。
築基修士鬥法威力波及太大,之前雷虎一直躲在柱後,連瞥一眼都不敢。
生怕餘波觸及自身,要了自己小命。
築基修士,可不會在意自己這個喽喽。
此時此刻,鬥法結束,風波停息。
站在自己眼前地,便是勝者。
林庸看了他一眼,将江平生地令牌交給他,“你拿着令牌,将海刀幫高層喚來。此事,還沒結束。”
雷虎籲了一口長氣,接過令牌,保證道:“管情前輩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