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欲哭無淚,急得直冒汗,曲腿求道:
“在下該死,不該欺騙前輩,祈前輩饒小的一命。”
真是不到此時,決不會露出此态。
林庸望了他一眼,沉吟着,卻沒有說話。
說話還好,沒說話卻一時讓大漢更加恐懼。
他怕,怕眼前這位築基修士正在想着如何懲處他,自己的下場該如何凄慘。
林庸察覺到了大漢的驚懼,道:“當年之事本座隻找你們幫主與從謀,其餘人等,放你們一條性命。”
林庸還未說完,大漢立刻跪在地上,“多謝前輩!”
林庸額上一根黑線。
那麽着急麽。
他咳嗽一聲,“不過,性命可留,但其他總得付出些代價。”
林庸望着方丈山,看着山邊建築,一片靈田,一片片藥田。
多少妖獸被殺死了,多少寶地被霸占了。
“這些年,你們在這島上撈了不少油水,當初若不是本座将此島二階妖獸斬殺殆盡,你等也不能獲得這塊寶地。”
“這樣吧,将你們的儲物袋交出來,本座要收取一些利息。”
林庸伸出手,大漢擡頭疑惑的看,“竟是這麽容易就放過他們?”
“不願意是嗎?”
“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大漢慌忙取下腰間儲物袋,恭恭敬敬呈給林庸,“前輩還請收下。”
林庸施了個禦物術,将儲物袋攝來,直接打開。
頓時一些衣物,一堆靈石,還有一些法器,靈草之類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身家不少,一件一階上品靈器,兩件一階中品靈器,還有數百枚靈石。”
“你是這裏的頭頭?”
林庸擡眸瞥了他一眼。
大漢有些猶豫,不過片時,就說道:“不是。”
“那頭頭呢?
“躲在大殿裏面。”
林庸神識向大殿掃去,一時間沒發現。
再次探索時,就發現殿下藏了一個深洞,幾女一男藏在裏面。
原來躲在那裏。
慢慢陪你玩。
林庸收了大漢三百枚靈石,道:“便收你三百靈石,你且将人召集起來。”
大漢于是将所有人馬排成一隊,由林庸審驗。
各自都交了靈石,林庸才放過他們。
林庸恍惚間覺得,自己怎麽那麽像強盜。
殊不知,他在這些人心中,早已經是強人的形象了。
那名叫葛如朱的小子,看見林庸一個個強收靈石,再怎麽愚鈍,此刻也已然知曉了。
此人絕不是相善于海刀幫,反而與之有仇。
一想到此處,便不由得想敲碎自己的榆木腦袋。
自己怎麽會如此愚蠢。
在林庸的一視同仁之下,葛如朱自然乖乖獻上了自己的儲物袋。
隻不過頗爲寒酸。
他看着眼前的築基修士,翻着他的儲物袋,便覺心痛。
裏面可是有他數個月積攢下來的十塊靈石,是準備買一件一階下品法器的。
該不會要被這人收刮去?
他偷偷看向這名築基修士。
林庸将葛如朱的儲物袋收了上來,沒想到卻是如此寒酸。
隻有幾塊靈石,連一件法器,一株靈藥都沒有,便直接把儲物袋抛還給葛如朱。
葛如朱連忙查看儲物袋,發現靈石數目不變,欣喜過望,便覺自己走了大運運。
收取完靈石後,林庸禦劍升空,施展一個擴音術法,緊接衆人便聽到鍾磬般的聲音。
“此處是本座的山頭,你們借本座的山修煉,自然要交付些利息,方才收取的靈石便是。”
之後林庸禦劍飛行,到了大殿之中,找到機關,将躲在坑裏的人揪了出來。
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獨眼,身形矮小,旁邊還戰戰栗栗着幾位美嬌娘。
“你啊,豔福不淺啊。”
“海刀幫的三當家。”
“饒命,前輩。饒過在下吧。”
海刀幫三當家祈求着,一點銀光掠過脖子。
他震驚俯首下看,脖頸已經血湧如注了。
轟的一聲,身體倒在地上。
一邊的幾位美嬌娘怕得亂叫起來。
林庸離開大殿,大漢上前詢問,”前輩,三當家可在裏面?”
“在,不過已經死了。”
當年江平生把地圖交給自己時,這名三當家便在場。
那麽,他當時肯定知道江平生的陰謀。
既是從謀,他的命,自然用靈石買不了。
他,隻能死。
不僅如此,當年在殿中便知情曉得江平生陰謀的,都得付出巨大代價。
大漢跑進殿中,哇哇大叫着出來。
“三當家死了,真死了。”
幾個美嬌娘踉踉跄跄地跑出來,哭成一片。
林庸拎起大漢的衣領,禦劍升空,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之間。
方丈島一行,還隻是開胃小菜。
接下來,便是要去找江平生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