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天色将晚,金烏西墜,紅霞半天。
林庸和錢尊且交流了一番修煉經驗,便回歸洞府。
二人拱手相辭時,錢尊忽然道:
“對了,道友囑托煉器之事,錢某約需一月時間,方能完成。道友就等着好消息吧!”
“既如此,一切就拜托道友了。”
林庸深打一揖,二人互相辭别,轉身離去。
一個錢家小輩引着,到了錢家安排的洞府。
“此時節已然無事,你先走吧。”
回到洞府,林庸就讓那錢家小輩暫先離開,有事自會叫他。
之後便觀察起這處洞府來。
天色雖然昏暗,洞中卻是亮如白晝。
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置放在鑿刻的方方正正的壁龛中。
白光灼目,散在洞中,一切景緻都入了眼。
一汪靈泉,幾張石凳,還有一條長案,一隻墩子,還有一張雲榻。
四處角落裏擺置了幾盆靈植,有花有草,算是給這單調的景緻中添了一絲韻味。
這處靈氣濃度可比當初林庸初上島時住的洞府高的多得多,以前是二階下品的樣子,這裏是二階中品。
雖然林庸現在對靈氣要求不高,乾靈珠中聚集了足夠的靈氣,足夠他修煉幾十年而不竭盡。
但錢家的安排,也足足體現了對林庸的上心。
林庸盤坐在雲榻上。
将從秘境中得到了寶物一一取出。
金鼎法寶,丹藥,庚精,數十株二階靈草,百餘株一階靈草,還有《七傷訣》。
這次秘境之行,當真是滿載而歸!
林庸一臉欣喜地清點着寶貝,又翻出一塊不知名的紅寶石,像是什麽煉器之物。
這紅寶石也是在秘境中所得。
當時他瞧見地面冒朱煙,便禦劍去查看,就見到大石底下躺着一塊一塊紅寶石,晶光閃閃。
往其中渡入靈元,竟會被此石彈開,隻覺奇異,便鑿了一些帶出來。
本想在秘境裏問上錢家一問,不料事情耽擱,竟将此事忘記了。
也罷,這幾日找個時間去問一下錢尊便是。
這一月錢尊都會待在島上煉器,不會外出。
找到其人不難。
還找到一堆翎毛,這是從鐵甲隼的巢穴中拾撿來的,雖隻有一階,但也是上好的煉器材料。
他自己倒是用不着,不過可以賞賜給一些小輩,讓他們着人煉制一件飛行法器,也是不錯的選擇。
至于此行還有一件大收獲——取到了碧髓花。
至此,煉制凝元丹的所有靈材已經齊備。
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着手準備煉制凝元丹了。
這事慢慢來,不急。
自己才突破假丹境,時間足夠。
現在還要提升自己的煉丹技藝才行。
說到煉丹,林庸本想到黑山的柳家。
柳家族長是二階煉丹師,若是得到他相助,煉制凝元丹,定然輕松一些。
然而林庸轉念一想,此事還是不能這麽做。
凝元丹雖隻是二階中品丹藥,但卻有助人突破金丹之效。
即使幾率不高,但也足夠令人垂涎不已了。
若是走了風聲,說不得柳家将要面臨滅族之禍。
而林庸也可能面臨他人追擊。
此法極不劃算,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林庸是不會選擇此法的。
何況如今已過幾十年,那柳家族長是否存活世間,也是一個問題。
當時他可是毒入骨髓,命不久矣的。
自己貿然回去,或許隻能見到一塊墳茔。
白回一趟。
最保險的方法,還是自己煉制。
而林庸身具水木土三靈根,根本不是做煉丹師的料。
這時,林庸忽然想到通明道人。
自己似乎在通明道人的手劄中,有一門煉丹手法,名叫“水法煉丹”,隻需配合地火,就可煉丹。
自己何不試他一試?
正好眼下自己得了一口寶鼎,若是拿來煉丹,興許會有意外之效。
這般定下。
于是林庸開始着手準備,先将金鼎法寶認主。
林庸手指劃破,滴出數滴精血,落在鼎身,立即爲之吸收。
随即林庸盤坐床榻,開始祭煉此鼎。
一晃七日過去。
光陰拈指過,歲月不回頭。
七日裏,錢雪柔都曾來林庸洞府拜訪,然而林庸正然祭煉法寶,關門謝客。
因而,這七日,錢雪柔無一都以失敗告終。
這日,林庸祭煉好寶鼎,就将洞門打開。
開門便見到錢雪柔婷婷站立洞口。
林庸詫異道:“你怎麽來了。”
錢雪柔見洞府終于打開,喜笑顔開,斂衽施禮道:“前輩,您可終于出關了。”
“族長請您過去一趟,有事相商。”
“既是有事相商,林某登時前去。錢姑娘在外稍等。”
錢雪柔在外站着,不一會兒,林庸着了一身藍色道袍,随同錢雪柔前往錢星瀾處。
不知是什麽事情。
去時路上林庸心裏胡猜。
不過此去之後,恰好可征詢他是否能借用地火。
二人趕路迅疾。
不一會兒,來到了廳房。
趙星瀾坐在主位,還有一名修士,坐于其旁。
其人連頰鐵髯, 眉目揚起,身形卻是短小精悍。
看見林庸到來,此人站了起來,拱手道:“足下便是林道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