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林庸料想的一般,沒有差錯。
蔡青就是等着這個機會,一飛沖天,通過出口離開秘境。
而烏青眼角餘光瞥見蔡青身影,當下笑眯眯對着衆人道:“諸位道友,請看此人是否爲蔡青其人?”
面具忽然掀開。
一張白淨的臉展現在衆人眼前。
其人看起來約莫三十餘歲左右,臉上無疤,兩隻眼睛也屬于正常的杏眼,和蔡青的樣貌截然不同。
自己被坑了。
錢尊臉色一沉,果然如林庸所說的一般。
他咬牙切齒看向烏青,又用神識再三掃視那人。
沒有改變樣貌。
也就是說,此人樣貌乃是天生的,并不是使用變化之術變化而來。
此人确非蔡青了。
烏青眼色一變,鋒銳道:“諸位都看見了,此人并不是蔡青,而是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而已。錢家如此栽贓我烏家,其心可疑!”
“劉道友,你來幫我烏家說說理!”
那個摘掉面具的修士就笑着站出一步,對衆人說道:
“在下劉能,是一個散修,素來與烏青道友相識,這次偶然歸島遇見,便與之同行齊齊來了。”
“沒想到,在下竟會被諸位當作蔡青那魔頭。”
劉能語氣幽怨看着錢尊,“是不是啊,錢老前輩?”
烏青心底說不出的爽感。
之前在遺迹中受的氣,總算在此時還了回去。
而且還是加倍奉還。
島上築基修士都盯着錢尊看,惹得錢尊老臉一紅。
胡彬也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時他想到林庸的話,道:“就算他不是蔡青,那你在此處如此拖延時間,是不是給蔡青找機會逃脫啊?”
“此時出口可是已經打開了。”
錢尊硬着頭皮道。
此時烏青徹底占了上風。
“錢前輩,您身爲前輩,怎生這般血口污人,烏家擔不起這口黑鍋蓋。現在人已自證,您老還不相信?”
“可惡。”
錢尊暗罵一聲。
這時他想到了林庸。
他扭頭看向林庸,發現林庸已經不見了身影。
人呢?
“錢道友,你在看什麽?”
烏青盯着錢尊,道:“隻需給烏家個道歉,之前一切烏某都可既往不咎。”
說罷,烏家五人齊齊笑出聲來。
錢家一行築基立時瞪大雙眼怒視烏青。
這時候。
島上東南方忽現一聲炸響。
登時将場上築基修士的目光吸引過去。
錢家一行人松了口氣。
被如此多人緊緊盯着,不敢出絲毫差錯。
生怕露了怯。
錢尊也有些後悔。
自己當時不應如此沖撞,就定了烏家與邪修合流的罪名,不然怎會弄到這般沒有轉圜的餘地。
趁着衆人被吸引。
自己得趕快想出對策,應付這一局面。
不過,還沒想一會兒,就被錢真拍着肩膀,“老祖,老祖,您快看!”
錢真的聲音激動無比。
錢尊也好奇向着他的指向看去。
一看,便是瞪大了雙眼。
隻見。
從身邊消失的林道友,手中托着一具人形冰雕,正向着一衆人等禦劍飛來。
錢尊喜出望外。
那冰封的人物,他看得真真切切。
不是蔡青還是誰?
林道友啊林道友,你可真是老夫的救星。
這下即使冤枉了烏家,自己也可以說是邪修狡詐,定要細細盤查爲名。
如此一來,之前的言語即使激烈,都情有可原。
反正現在找到了蔡青,烏家就說不了什麽。
至于道歉,是不存在的。
錢尊老臉帶笑迎向前去,故作訝然道:“哎呀,道友厲害,這不是蔡青麽?”
“諸位道友快來看看,這便是蔡青了。”
在場築基修士都圍上前來,對着冰雕中的人指指點點。
蔡青被困在裏面,眼珠子咕噜咕噜轉動。
想他威名赫赫,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要不是之前施展遁法元氣大傷,自己怎麽會輕易被捉住?
現在居然像猴一樣被人評頭論足,真是奇恥大辱!
他的雙眼珠子轉動,看向林庸,怒火掩蓋不住。
林庸察覺到蔡青的不甘,靈元向冰中渡入。
冰層更加堅固了。
蔡青身子一緊,身子更加難受。
如今全身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林庸道:“此魔頭從水裏飛出,趁着諸位道友出神之際,徑飛向東南出口,差點便要離開秘境。”
“好在林某及時趕到,捉了他來。”
這時衆人議論紛紛,果真蔡青在此處。
衛家,諸葛家,以及白家衆人眼冒怒火,看那樣子,像是要将蔡青生吞活剝。
這時林庸将蔡青交給錢尊,讓他處理。
錢尊接過,笑道:“諸位看罷,便知老夫所言不虛。蔡青的确潛藏島中,烏青道友,方才的懷疑,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時錢尊話音一轉,“方才若不是林道友,蔡青怕是已經逃脫。若是某人不拖時間,也不會發生此事。”
“或是友人在有意給蔡青打掩護呢。”
“待會一番嚴刑拷問,不怕這蔡青不說。”
錢尊有意無意瞥了烏青一眼。
烏青氣的火冒三丈,無可奈何。
一臉失望地看着冰中蔡青,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廢物,簡直是廢物!
給了你機會還逃不掉。
不過,你這老匹夫就像這麽拿捏我了麽?
烏青瞬間取出伏龍印,蓦然變大,飛速向蔡青砸去。
蔡青雙眼圓睜,一臉不可置信。
盯着烏青,你怎麽可以---
下一瞬伏龍印撞上,直接将蔡青砸成一堆粉末。
“烏青,你---!”
烏青動作太快,出乎錢尊意料。
因而伏龍印撞來之時,他不由得一愣,手中冰雕松了去。
正好撞上伏龍印。
蔡青便化作一地的碎片。
錢尊怒不可遏,當即質疑烏青爲何突然出手。
烏青冷笑道:“魔頭狡詐,速速擊殺才是正道。”
“諸位道友不必謝烏某,以後蔡青此人就從你們琅寰海域除名了。”
錢尊一時語頓,竟不知說些什麽。
林庸看着烏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