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諸位道友,在玄月島上老夫碰見蔡青時,便發現這魔頭已經突破築基後期。”
“衛家的衛靈東道友,諸葛家的諸葛陽道友,還有白家白塵道友都給他生生煉制成屍傀,攻擊我等。”
“什麽,真有此事?”
衛家的築基修士,諸葛家的築基修士,以及白家的築基修士,同時站出來詢問。
他們本以爲族中長老是意外道消身亡,卻萬萬想不到竟是他人所滅。
而且還是臭名昭着的蔡青所爲,當即詢問錢尊情況。
錢尊則是将那屍傀的衣物碎片取出,遞給三家築基。
果然不錯。
三家當即就站向錢家一方,向烏家施壓。
“烏道友,你當真包庇了蔡青這個魔頭麽?”
“蔡青爲人狡詐,做出的傷天害理之事數都數不清,真要包庇了蔡青那魔頭,烏家的名聲将會一落千丈!”
“烏道友,此時尚屬不晚。有道是回頭是岸,若當真蔡青在你那處,還希望速速将之交出來,以免遺禍百年啊。”
周圍的人都不由向錢家人靠攏。
若烏家那人确是蔡青,那麽烏家與邪修合流這事,就無論如何也洗不清了。
遠離爲妙。
十餘個築基修士同時向烏家施壓,自是惹得烏青一臉不痛快。
不過烏青此時并沒有氣急敗壞,而是十分地鎮定自若。
似乎絲毫不在意衆人的施壓。
仿佛沒有此事般。
林庸在一邊不斷用神識掃視着那面具人。
那人眼中雖不時透出恐懼,但有那麽一瞬間,林庸竟在他眼中看到了戲谑。
仿佛在嘲笑眼前施壓的衆人一般。
錢尊此時正在氣頭上,尚察覺不到。
其餘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烏青身上,一時間并沒觀察到面具人的眼神變化。
林庸頓時感到不妙。
他走到錢尊身邊,附耳傳音道:“錢尊道友,此事恐怕其中有詐。”
說罷就把他的疑問說出。
面具修士恐怕是假冒的,故意迷惑我等修士。
而真正的蔡青,或許還在暗中觀察呢。
烏家中的此人,也許是給蔡青打掩護的。
于是吩咐錢尊盡快揭開那人的面具。
若是假的,則還有時間繼續查找。
隻是錢尊之前大話已經說出,認定此人是那蔡青無疑。
而且周圍道友都聲援他,若是此時告知衆人此人有可能不是蔡青,豈不是之前的話盡數落了空?
這不是相當于打自己的臉麽?
錢尊此刻突然猶豫起來。
烏青瞧見錢尊的疑慮,便拍手道:
“錢道友,你憑空污蔑我們烏家包庇魔修,這筆賬,我們烏家記住了。”
對錢尊說畢此話,烏青又對在場的諸多築基修士中道:
“諸位,錢家欺我烏家勢小,便想将這一個潑天的污名栽贓陷害給我烏家。烏某不得不親自講個明白了。”
烏青的這一番話,深情飽滿,頗有說服之功用。
一時之間,在場的許多中立修士倒戈向烏家。
氣的錢尊心裏直罵:你們這些跳腳蟲。
錢尊瞪着老眼睛,就想看烏家如何自證。
林庸則扶額。
好像是中了烏家的圈套了。
時間一刻一刻地過去。
不知不覺間,就快到了出口要出現的時候。
烏家仍然顧自講着,就是不将那面具人的面具摘下。
在場修士有的是急腸子的,便對着烏青喊道:
“烏道友,何不将那位道友面具摘下,是真是假,在衆目睽睽之下,自然會見分曉。”
“就是,這般浪費時間作甚。”
有修士咕囔道。
烏青就是等着這一句話。
便走到面具修士身邊。
說了幾句悄悄話,就要将其面具摘下。
全場都看去。
絲毫沒有發覺出口馬上就要出現。
林庸隻覺得不對勁。
默默觀察着四周。
算算時間,出口差不多也要打開了。
衆人都還聚集在這裏。
莫不是,
莫不是吸引人的手段。
待到出口打開,那蔡青便可趁衆人不注意,一躍出了秘境,甩開錢家一行人。
如此想着。
還真有此種可能。
烏家遲遲不将那人面具摘下,拖延到這種時候。
許是在給蔡青找機會逃脫?
如此想着,林庸便出離錢家。
四處相望。
時時刻刻盯着島上的動靜,觀察出口将會出現在何處。
此時此刻。
烏青已經走到面具人身邊,擡手就要将其面具摘下。
島上一道靈光劃過,在東南一側,出口蓦然開了。
可此時衆修士仍看着烏家。
沒有注意到出口。
或是注意到了,仍想探究此事,一時不願離開。
唯獨林庸,慢慢靠近東南出口。
他遮掩了氣息,披上一層白紗,身形消失。
這時節,忽然從海水裏奔出一道人影來。
即使其速度極快,如風一般。
林庸還是憑借強大的神識看見了其人樣貌。
臉上刀疤,鷹鈎鼻,鼠眼,薄唇……。
正是那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