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免一場鬥法總是好的。
之前爲了破除精魄陣和與蔡青鬥法已經消耗了不少精力,若是在對上烏家,又要費一番神思。
自己已感到些許心倦神疲。
正好錢尊一旁說道,“此處靈氣濃郁,想是内生靈脈,我等暫在此休憩一番。”
“林道友,方才多虧了你。施展術法怕是花了不少靈力,不如在此處作一番修整。”
林庸點頭道:“道友所言甚是,方才鬥法,确使了在下不少靈元,當恢複些,再上路不遲。”
其實憑借乾靈珠,林庸的靈元幾乎可以說是源源不斷,自然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還要盤坐調息。
以上這些話,都隻是由頭。
林庸繼續道:“林某觀靈脈當在這赤水底下,欲要恢複靈元,這水底無疑是個好去處,所以林某準備深潛池底,有哪位願同前往?”
說這話時,林庸目光朝錢家四人掃去。
都是搖頭立在原地。
“我等不同林道友般,身具水靈根,在水裏來去自如。況且岸上靈氣隻比下方差上一點,并不礙事。”
“道友你一人前往,錢某替你看着。”
“既如此,那便多謝諸位道友了。”
林庸由右往左向錢家幾個築基依次打了個揖,便從邊上一躍,徑跳入水中。
咚隆一聲!
一圈圈波紋蕩漾開來。
此池水表面看隻有數米之深,然則林庸親自入了水中,才發現深不見底。
足足下潛了十丈餘深,林庸的腳底才踩在實處。
幾乎比一些大江大河還要深了。
池底深處,靈脈所在。
靈氣不斷從其中揮發出來。
這精純無比的靈氣!
林庸隻覺全身舒爽無比。
是三階靈脈無疑了。
當下大喜。
于是隔絕氣息,小心翼翼取出乾靈珠。
霎時間無數靈氣瘋狂湧來,吸進靈珠之内。
林庸将靈珠放在靈脈深處,隻見得乾靈珠藏在靈脈之中央,快速吸收着這條三階靈脈。
不過要想吸收完全,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至少需要一個時辰左右,甚至超過一個時辰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他本就是以恢複靈力爲由,潛入池底,錢家一行人也在岸上休憩,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
自己在池底待久一些,并不會引人懷疑。
于是如此經過一個時辰過一刻後,乾靈珠滴溜溜一轉,終于将三階靈脈吸收完畢。
就在乾靈珠吸足靈氣而欲大綻靈光之時,林庸眼疾手快,立馬将聚靈珠攝取過來。
将寶光散去,納在丹田之中。
成功了!
林庸臉上露出一絲喜意。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與之前相比,宛如虛弱了數倍。
“吸收三階靈脈,還是太過冒險了。“
“一個時辰内,竟然将我的大半靈元全消耗了去。”
“長時間禦使元嬰法寶果真消耗驚人!”
但到底還是自己法力低微,對乾靈珠的煉化程度不足之故。
總結一番不足之後,丹田中的乾靈珠忽然反哺出一股龐大的靈元。
無比精純,隻消林庸稍稍煉化,便化作他的法力。
實力快速增長。
境界一點一點提升。
雖然微不可察,但林庸明顯感受得到,困擾自己十餘年的瓶頸,居然在此時此刻松動了一絲。
林庸頓時大喜過望。
要知道,當初在望月仙城閉關多年,他早就被這瓶頸困擾得不可勝其煩。
這次從冀州來到青州,他就打着兩個目的:
一,找尋鯉蛇獸内丹,煉制感靈丹
二,便是遊曆此州,尋找機會突破假丹境。
沒成想。
追尋了十餘年的突破假丹之機。
竟在此境,此地,此時!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林庸立馬運轉功法《天心玄水訣》,靈元在經脈中不斷循環。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
不知運轉了多少個周天以後。
林庸的氣息盡藏,忽然沉寂下來。
此時内視丹田,一顆渾圓的白丹浮在中丹田上空,毫光閃閃。
假丹,成!
日後突破金丹,則要碎丹重煉,難度更甚。
那時結的不是白丹,而是金丹了。
乾靈珠将三階靈脈吸收完畢,自己又意外突破假丹境,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林庸不禁心情大好,對帶他進入海月秘境的錢家人,更加親信。
若自己不到秘境來,如何能有這機緣?
便覺自己與錢家結盟真是機智之行。
調息了半炷香後,林庸回到池岸。
水面撲哧響動,林庸的頭顱就從水中露了出來。
四下看去,錢家四人中除開錢真之外都在盤坐瞑目調息。
錢真則在守候在一旁護法。
此時林庸出水,倒是出乎了錢真的預料。
“原本以爲道友尚需些時才會出來,不想比預料的快上一些。”
“池底靈氣充裕,配以丹藥,好得自然更快一些。”
“這倒也是。”
錢真點了點頭。
三階靈脈雖然被乾靈珠吸收完畢,但此處濃郁的靈氣并不會一時消散。
成百上千年的積累使得空中飄散的靈氣足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三階靈脈的缺失暫時不會讓人發覺。
因而林庸一時并不擔心錢家一行人會察覺。
走上岸邊之後,林庸就與錢真攀談起來。
聊修煉經驗,林庸将自己的一些小技巧分享給錢真。
錢真也将自己一些修煉所得傳給林庸。
兩人都有收獲。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錢尊三人陸續起身。
“欸。林道友那麽快就出來了?”
錢尊睜眼便看見林庸,随口一問。
林庸俯首回應。
此時錢尊舒了個腰,道:“調息已畢,我等也該走了。”
林庸就等着這句話,便附和一聲。
“在此地已有些時候,的确是時候該動身了。”
于是一行五人,自鑄寶閣這間屋室離開,由鑄寶閣往外走。
不知是通往除開朱雀之外哪一座門戶的?
林庸這般想着。
如此走了幾百步,穿洞過室,遇到一群龜妖,死氣沉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有幾隻活的,感受到錢尊的氣息之後,不敢上前。
那些死龜口冒黑血,烏氣缭繞。
這氣息行人熟悉得不得了,分明是那蔡青的毒煙!
這一番景象,當就是蔡青造成的。
周圍還有修士的血迹,就不知是蔡青那幾具屍傀中的誰的了。
一想到蔡青再次從自己手裏逃亡,錢尊不禁連捶幾下胸口,懊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