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出現一道石門。
錢家一行人快速行走,幾步就到了石門一邊。
林庸眼尖,趁精魄尚未逃出卷軸法寶,一把将金鼎法器收了,飛身走入洞内。
而就在所有人都入了洞門之後,錢尊的卷軸法器咕咕作響。
又一會兒,卷軸法寶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朱雀精魄的猛烈沖擊。
隻聽忽地一聲嘩啦響動。
卷軸法寶頓時鋪展開,一陣刺目的白光閃過,如同之前困住朱雀精魄散發的白光一樣。
被困多時的三階精魄沖天而起。
漫空火光映得昏暗地穴如同白晝一般。
那精魄朝石門飛速沖來。
幸而石門瞬關,朱雀精魄如何都沖不進來,轉而調返出往路口了。
若後方修士有從朱雀門戶進來的,将不可避免的遇上這三階精魄。
眼下精魄陣已經解除,三階精魄脫離金鼎,已經可以自由行動。
那些碰上精魄的,隻能自求多福了。
隻有待到精魄力量耗盡的時候,這股危機或許才能消除。
錢家一行人被困精魄陣如此久,要說後方沒人窺伺,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既然你們暗中看戲,那麽我們也不讓你們好到哪裏去。
……
石門之内。
錢家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之前耗費靈元甚多,早就有人體力不支,靈元罄淨。
就如錢真,進入石門确定精魄不再沖來的時節,便一屁股坐下,直接原地盤坐調息,取出靈丹恢複靈元。
錢尊先前禦使法寶困住朱雀精魄,耗費了大量靈元。
最後又使出全身功力,與林庸合力打退金鼎,此時丹田靈力亦不剩一絲。
現在終于得到休憩之機,他趕忙連續吞服了好些枚上好的二品靈丹,面色才逐漸好轉。
他的兩撂白須焚燒一半,衣衫淩亂無比,觌面看去,頗爲狼狽。
林庸也是衣裳褴褛,處處被火球腐蝕了窟窿。
進入石門之後,當下換了衣物,至于丹田中的靈元,尚屬充裕。
乾靈珠内藏丹田,源源不斷爲他補充着靈元,這事情倒是不需上心。
林庸捏訣起,一道金光落在地上。
一隻丈高金鼎山丘般立在地面。
錢真調息完畢,剛一睜眼,便見着着金鼎,疑惑一聲:
“這不是方才精魄陣中的大鼎麽?怎麽在這?”
林庸笑了一聲:
“卻是那陣中金鼎,林某見精魄脫離此鼎,便動了注意,将此鼎攝來。
此陣乃我等合力所破。林某一人怎能獨占此鼎,因而拿出,探問如何處置此寶?”
話音落下,錢家一行人眼光各異。
“哈哈,林道友敞亮,老夫佩服!“
錢尊開言道。
“隻是若沒有林道友祭出法寶,我等攻破陣法不知還要多少時候,既是道友将具取出,此鼎該當歸屬道友才是。”
這時一位錢家築基欲插話,被錢尊一瞪,吓了回去。
林庸展現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所料。
此時若是提出分寶,不但不合時宜,而且還會拉低林庸與他們的關系。
如此得不償失的事,他錢尊可不會去做。
林庸看穿了他的想法,一邊将鼎收好,一邊道:“接下來遺迹之行,林某當全力相助。之後尋得的寶器,在下不再過問。”
一行人重新上路。
穿過石門,又見到一片倒塌的建築。
四周似乎冒着熱氣,還有火星濺出。
“下面藏着一條火脈。”
錢尊一掌拍打地面,霎時拍出一個深坑,無數熔漿冒了上來,将坑填滿。
零散火星四濺,灼燙地面。
這時衆人發現一塊一丈餘長,半丈寬的匾額。
上書“瓊丹閣:三個大字。
幾人喜出望外。
這是,到了丹房了?
難不成,那朱雀門戶,就是直通丹房的?
衆人驚喜地看着這塊匾額,一想到之前精魄陣中的無數煉丹爐,又覺得一切合理起來。
“此處寬廣,我等分頭尋找。”
錢尊看了林庸一眼,“林道友,請吧。”
林庸拱了拱手,就朝着巽地方向移動而去。
沿途諸多坍塌建築,地面堆了亂石一地,四下裏居然沒有一處完好建築樓宇。
此處看來是破敗已久了。
林庸走到一處稍顯完整的屋宇内。
說是完整,實則也坍塌了些許:
頂上的琉璃蓋,戳破了幾個大洞,呼呼漏風;四面牆壁将塌不塌,隻剩一口氣吊着,随時有可能化做一堆齑粉。
淩亂的屋内,桌椅散亂擺置,幕簾污髒飄動。
中央立一口煉丹爐,東邊修了一張床榻,還有裝飾屏風,花幾玉瓶。
這裏倒像是修士平日裏修煉的地方。
林庸走近中央煉丹爐,将爐蓋掀開,裏邊放了幾隻玉瓶。
心随意動,當下施展禦物之術,那幾隻玉瓶直飛到他的手中。
打開一看,裝的盡是些一階丹藥。
雖品階不高,但保存良好,尚能服用。
林庸勉強将之收下。
之後轉頭找尋其他地方,仍是收獲寥寥。
許是此地不是核心之地,故而丹藥甚少。
林庸顧自如此這般想道。
一行人于丹房中央再次會合。
錢尊春風滿面,收獲甚多。
錢家其餘幾位築基亦是有所收獲,無一人如林庸一般隻得了些一階丹藥。
真是晦氣當頭。
林庸這般腹诽一句自己。
此時節丹房探索完畢,各人都有收獲。
一行人沒有原路返回的心思,繼續往前探。
後路已經被朱雀精魄堵住,他們也隻能一直向前。
穿過丹房,洞壁鑿了丈高入口,裏面更是黑魆魆深不見底。
錢尊帶頭,隻一個響指。
兩邊壁龛中的百年不亮的燭火重新燃起。
一道道燭光,照向洞内深處。
踏上暗道,幾人走了百十步,忽然聽到地面嗡嗡響聲,腳步凝滞。
“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錢真發問道,臉卻朝着暗道深處看去。
林庸的心也提了起來,右掌揮動,一隻淡藍護罩将他全身護住。
左手中開始捏訣,右手握着青玉靈笛,面色凝重地看向前方。
聲音越來越大了。
嗡嗡聲,轉變爲咚咚之聲。
就像擂鼓,一陣一陣的。
衆人心都開始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