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像是煉丹房,不然怎會地面埋藏如此多的鼎?
隻是,鼎上繪制的朱雀紋飾,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一面在腦海中仔細找尋。
錢真則在前邊翻找,給衆人探路。
林庸看着這些完好無缺的鼎,也是感覺怪異得很。
他自獲得通明道人的傳承後,便知曉許多知識。
他的眼界,甚至比一些金丹修士還要寬廣。
法器經年累月,無有靈力供養,最終會散失靈性,變成普通的凡器。
隻有法寶能自主吸收天地靈氣,孕養自身,才能保證靈性不失,品階不落。
可是這些剛從土裏掀出的鼎爐,最高不過二階,除開表面雜污之外,竟如完好無損一般。
靈性絲毫沒有失去的樣子。
這不免令林庸啧啧稱奇。
且他總感覺鼎上圖文相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
如一道閃電從腦前劃過,林庸忽然全身驚顫起來。
“小心,這是精魄陣!”
“我們入陣了。”
林庸突然想起,大聲喊道。
冷汗流而不止。
精魄陣乃是三階陣法,以三階妖獸精魄作爲陣眼,封印在二階以上的法器之中,威力極其恐怖。
一旦陣法啓動,妖獸精魄便會攻擊入陣之人。
一般而言,妖獸精魄生前實力越強,品階越高,那麽陣法威力就越大。
林庸現在隻想快步退後,退出陣法,走出這個鬼地方。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接近出口的那一瞬間,洞内瞬間火光四起。
一層薄薄的屏障,将林庸阻擋在内。
可惡!
錢尊臉色微變。
經林庸這一聲大喝,他才終于想起在哪見過此物。
家族曆代修士留下的手劄中便有留下記錄的,其中的厲害,早已詳細闡知。
本也想後退,離開此地。
之時見着林庸被陣彈開,才知道沒那麽容易。
當下将錢家築基修士召集一處,一行人圍攏一起,集聚力量。
“林道友,接下來當如何做?”
錢尊轉頭望向林庸,臉上是希冀之色。
顯然林庸方才的反應,讓錢尊不免佩服,因而猜測林庸或許有破陣之法。
林庸确實有破陣之法,隻是——。
“精魄陣由一個主陣眼,數十乃至上百個小陣眼組成,要說破陣,隻需将主陣眼找出,将之破壞即可破陣。”
“那主陣眼又是何物?該如何破呢?”
錢尊緊接問道。
林庸面色犯難,“這便是精魄陣的厲害之處,其以一件高階法器爲主陣眼,将妖獸精魄封印其中,若要破陣,須得将精魄打散才行。”
“現在隻求那精魄實力不如我等,亦或經時間沖洗,力量有所下降,更好對付些許,才有可能破陣。”
林庸如此道。
洞内。
數十隻鼎爐自地面翻了出來,鼎面上的朱雀紋飾驟然爆發出鮮豔的火光。
緊接着,那朱雀紋飾似乎活過來一般,在鼎面上遊走。
不一忽兒,直沖上天,做一縷鳥形精魄,成群沖向錢家一行人等。
“陣法動了。”
林庸提醒一聲。
“不過那高階精魄尚未出現,我等還需小心,以防突然襲擊,打亂陣腳。”
衆人施法對付這群鳥形精魄,不一會兒,這些一階精魄盡數打散消失。
正當衆人略松一口氣時,鼎中忽然又飛出無數鳥形精魄。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些鳥形精魄升空的那一刹那,瞬間旋轉融合成一隻火焰朱鳥,俯沖向一行人。
在俯沖的過程中,又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口中噴出熾火,沖向林庸,錢尊二人。
這時錢家衆人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這精魄的氣息,比之前提了一倍不止。
應當突破二階的界限,相當于一些築基修士了。
然而遇到了林庸和已經假丹圓滿的錢尊,這些還不足以産生威脅。
林庸右掌舉起,直接一道冰元掌打出,登時将那精魄凍住。
精魄口中的焰火仍滋滋燃着,但熔不了他的厚堅的冰層。
錢尊則是以火敵火。
他兩肩浮出兩枚火球,徑抛擲飛沖下來的精魄,來了個大滿碰。
隻聽得震天價一聲爆響,兩道火球随同精魄,俱是化作灰燼了。
這時錢真撫胸道:“如今看來,這精魄陣也不如道友說的那麽厲害,方才那精魄,還不是輕易打散了。”
話語中頗有輕視之意。
錢尊斥責道:“你小子懂得什麽,如今我等深陷陣中,方才那精魄還有不知多少,就是一隻隻來,都足以耗死我等。”
“何況那高階精魄尚未出現,老夫尚且不敢掉以輕心,你如何來的這般神氣?”
錢真被錢尊數落一番,自覺掉了臉面,就不敢再發一言了。
錢尊說話的功夫,那些二階精魄重新凝聚而起,複又朝向幾人沖來。
錢尊一人施法将之擋了下來。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凝聚,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消耗的靈元尚可服丹恢複,耗費的精力卻是一時間難以彌補。
“這精魄也忒多了,呸!”
錢尊心煩生火,也惱怒地吐了口唾沫,狠狠說道。
正當幾人疲于應付時節,林庸忽然察覺地面不對勁,立馬反應過來,大叫一聲:
“諸位,注意腳下!”
這一聲,使得錢家極爲築基忙俯首看。
地面竟是豁然一響動,似有火光鑽出來。
林庸心髒撲通撲通跳,臉頰微微發燙。
洞内溫度,不知不覺間,提到了足以使練氣修士活活燙死的地步。
倏忽之間,一隻半人大的朱雀精魄猛然将地面掀開,一聲清脆的鳴啼,瞬間震懾住在場修士。
一位錢家長老,呆望之餘,竟是立在原地不動。
朱雀精魄俯沖而下,從那長老穿身而過。
那位錢家長老法衣驟然起火,不一會兒竟是直接生生湮滅火中。
錢尊眼睜睜看着這一幕,悲痛至極。
絲毫沒給他出手的機會,一個錢家長老就這麽死在自己眼前。
可惡!
可惡!
林庸面色凝重。
陣眼已現,前方一尊金鼎矗立。
周圍精魄環繞,吐出炎炎炙火。
“前輩,此時萬萬勿亂了陣腳,我等現在隻能合圍一處,等待破陣時機。”
林庸看着錢尊,略微有些決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