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自然緊緊跟着錢家衆人,一路不停,終于來到一汪飛瀑下,下面曆經流水沖刷,形成一方廣袤的湖泊。
錢家一衆人等停了下來,錢真走到林庸一邊,輕言道:“林道友,這是我錢家上次進入秘境之時發現的一處寶地,湖底靈機旺盛,生長着諸多寶藥。”
“可惜湖底妖獸衆多,單說二階妖獸,就不下四頭,一階妖獸,更是不可勝數。其中二階妖獸修爲最高的,已經到了二階後期巅峰,實力極強,難以對付。即使老祖出手,也沒有萬全把握将之降伏。”
這時錢真看向林庸,錢家的一衆長老也将目光放在林庸身上。
林庸自然了意,便開言道:“諸位需要林某做什麽,但說無妨。”
這是錢真不說話了,錢尊站了出來。
他先是拱手,再道:“待會老夫會将湖中妖獸引誘而出,那隻二階後期巅峰妖獸也會出來,到時隻需林道友與老夫合力擊殺了那二階後期巅峰的蛟妖,再瓜分湖中靈草寶物。”
“但聽錢老前輩差遣。”
錢家五人面面相觑,随即展開行動。
錢真手中劃過藍光,立時出現一支靈草。
林庸将那靈草外狀看的真切,一眼就瞧出錢真那處的是誘妖草,還是二階的。
錢家爲這次秘境之行當真是花了大價錢,這誘妖草極難找尋,而且對修士修爲并無任何作用,唯一讓人感興趣的,便是此草的唯一功用——吸引妖獸。
誘妖草生長之時,會主動散發一種奇怪的氣味,似香非香,曾有藥師欲調制此味,到底未成功,最後得出結論,這氣味乃誘妖草獨有,幾乎不可複制。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認的是,誘妖常常是有價無市,即使出現在市面上,大多也是一階的,二階的可遇不可求。
如今錢家居然拿得出二階的誘妖草,令他感歎錢家之準備充足,并百年築基家族底蘊之深厚。
錢尊一邊說道:“此湖中二階後期巅峰妖獸深潛湖底,輕易不出,上次碰上純屬巧合。那時蛟妖正在覓食,偶然躍出水面,爲老夫所見,當時與之鬥法就不分上下,何況這魚妖眼色不低,見着情況不對就深入湖底,十分狡猾。”
“如今找來這誘妖草,真是花了老夫大半心血,誘妖草于妖獸,如同天地寶藥,即使魚妖深居湖底,聞上這草氣息,也會自行遊出水面。”
“道友冰法有成,到時還請道友及時凍住湖面,以防魚妖物逃走,錯失良機。”
錢尊轉身請托道,林庸看着湖面,又望向周圍,四處都有妖獸活動蹤迹,道:“前輩之言,林某自然照做,隻是,隻是……。”
“道友直說就是。”
林庸也就将疑慮托出:“前輩放置誘妖草,就不怕吸引林中妖獸麽?這島上妖獸可不少,萬一圍攻過來,我等怕是隻有逃命的份了。”
錢尊捋着白須笑道:“道友無需擔心,老夫已備好隔絕陣法,這誘妖草之氣息隻會在湖面之上飄蕩,其餘地方是萬萬不會洩露一絲。”
林庸聽畢,不禁拱手道:“前輩當真準備充當,林某此刻也是無話可說了。”
錢真将誘妖草擱在湖泊一邊,另外一位錢家修士在湖泊四處布下隔絕陣法,一切停當之後,幾人收斂氣息,藏匿身形。
隻等魚兒自己上鈎了。
湖面平靜無波,錢真把手掐訣,使了個起風術。
誘妖草藍色的葉片似花瓣一般完全舒展開,風起之時,其中的氣味随着葉片擺動被風吹至湖面。
湖面泛起漣漪,一層一層,一圈一圈。
先是微不可察,逐漸到湖水拍濕岸處,再到魚頭探出水面,似箭一般飛速躍向誘妖草的時候,一切不過眨眼的時間。
一霎時湖面就像被打碎的鏡子,寂靜幽深給湖底鑽出的各類妖獸打破了。
錢家一行人沒有動。
他們緊緊盯着湖面,手中已經掐好訣。
誘妖草周身布置了一層防禦陣法,不會輕易被破除。
眼下出現的大都是一階水生妖獸,二階妖獸還未出現。
很有可能在觀望态勢,一階妖獸當作馬前卒,沖鋒陷陣。
若是情況不對,全軍覆沒,暗中的二階妖獸就會趁勢離開,絕不給他人一絲攻擊的機會。
湖中一階妖獸朝着誘妖草蜂擁而上,宛若不要命一般堆壓擠推,當場你撕我咬,争狠搶鬥,不一片時,湖面一邊已被妖血染紅。
錢家一行人還沒有動手。
錢尊緊閉雙目,似乎是在冥想,身子宛如木偶,一動不動。
這是在用神識探查湖面嗎?
林庸看着錢尊的模樣,若有所思。
一盞茶的功夫。
一階魚妖所剩無幾,剩下的大都離二階隻差臨門一腳,解決對手後,就開始攻擊誘妖草一邊的防禦陣法。
湖另一邊。
三隻巨大的灰色頭顱探出水面,頭顱之上長着一個長尖的犄角,漆黑發亮,雷弧環繞,悄悄向湖另一邊湧來。
正是誘妖草方向。
林庸神識探查到了,便傳音道:“諸位道友,那地方有三隻二階妖獸,朝我等遊過來了。”
“不急。”
錢尊睜開雙目,“那老妖還未出現,這三隻二階妖獸不足挂耳,隻等那二階後期妖獸出現,我等再雷電出擊。”
湖面上,三隻二階妖獸越來越近了。
龐大的身體也逐漸露出水面,灰皮大嘴,尖牙犄角,巨大的魚鳍如同翅膀插在兩側腰部,兩隻眼睛大如燈籠。
“風雷獸?”
林庸心裏一聲驚呼。
之前在風雷灣搭載錢雪柔飛行之時,曾遇見過此妖物,他甚至還親手抓了一隻。
當時那隻風雷獸隻是一階妖獸,通體碧藍,不曾想此獸進入二階後,竟是會改換顔色。
就在三隻二階風雷獸出現的那一瞬間,錢尊忽然一笑,“魚兒要上鈎了。”
衆人都朝錢尊目光望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