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夾雜着濃郁的妖氣,是那蛇妖的了。
這水不是清澈見底,反倒是帶一些渾濁,還有魚影于期間遊動,氣息不弱,比上蛇妖隻差一籌。
林庸如魚得水,本身身具水靈根,水法修行也有一定境界,這入水于他而言,就如呼吸一般簡單。
不過此池深不見底,還是保險爲妙。
林庸心裏打算清楚,身邊就出現一層靈元護罩,将所有池中污濁之物通通排斥在外。
眼光流轉,探視深池之中的環境。
默默然,下沉已逾數十丈。
奇了怪了,此池子深淺不像表面,外邊看着約莫幾丈深,裏邊卻又是猶如幽潭一般,深不見底。
那女修氣息在池水中遊動,林庸順着氣息,遊行至水下一石邊。
這石可謂巨矣,房屋一般大小,怪石嶙峋的表面,黏着着一些雜草,妖獸氣息濃郁非常。
那女修的氣息,也混雜其間,莫非,是潛藏在巨石之中?
四下圍繞看了,林庸最後站立巨石正前方,圓睜着眼。
隻見靈光流轉,林庸念聲“破”字,陡然前方巨石碎裂,縫隙間露出一道門戶。
好哇,果真如他所料,這裏被下了障眼法陣。
在那門戶出現的那一刹那,蓬勃的妖氣與女修之氣息暴露無疑。
林庸進入門戶,施法将周圍光亮。
前邊一條狹長的密道明晃晃擺在眼前。
兩邊均是由青玉磚石鋪就,牆壁上還鑿了壁龛。
兩邊繪了壁畫,走馬觀花看了一遍。
畫中所述内容居然是一名修行者的生平,還有一些修行見聞。
讓林庸奇異的是,畫中之人似乎地位極高,裏間擁護他的弟子在畫面中的就不下百位。
每人眉心都點了朱漆,形似花瓣,手捧樂器,一起吹奏。
上首之人以笛領衆法器,丹田一點金光流露。
金丹修士。
似乎這些畫中之人正在修行。
由密道一直往裏走,沿途牆壁上繪制的場景越多。
不僅有各處殿宇的描繪,還有修士日常修行的情景。
仿佛,這話好像是在記錄一個宗派的日常。
看完壁畫,林庸心裏已經有三分猜測。
這個地方,要麽是宗門遺址,要麽就是某位高人的洞府或者墓葬了。
那女修手中地圖,或許就是此處遺址的路線圖了。
林庸走出密道,盡頭是一座石室,立着一扇丈高的門戶。
門戶中央還銜着兩個靈獸樣貌的鋪首,還有各種紋路。
林庸掌心凝聚一團靈元,重重擊打在門戶之上,此門稍稍打開,裏邊沒有動靜。
在稍打開些,林庸謹慎地走進門戶,耳間傳來一陣嘶鳴。
上方傳來。
仰首去看,上邊無數黑色蟲子密密麻麻從縫隙鑽出,化作一個拳頭,直奔林庸而來。
林庸一個翻身,腳不着地,往蟲堆便是一拍,立馬将蟲堆凍成冰石而碎裂。
石室之内複又安靜下來。
林庸走到石室中央的石台上。
上刻文字“玄音之妙,妙哉其中,欲入我門,先習驅魂訣一部,再做定論。”
一邊文字隽永,音訣暗刻。
林庸記下此訣,開始修習,不過一刻,已然入門,正式習得吹響的那一刻,石室翻轉,天玄地倒。
如此一晃,變了世界。
林庸站定在一間密室裏,前方一具銀骨閃耀。
這具骷髅作盤坐狀,一邊擺置着各樣法器,如笛子,笙,琴瑟,箫之類。
右邊聲響傳來,那女修手捧長笛,在一邊吹奏,忽然睜眼見林庸趕來,臉色一變,更加賣力吹動靈笛。
林庸一道靈元大去,地面升起一道靈光簾幕,将二人阻隔。
地界松動,一顆明珠升起,一道靈光飛入腦海。
“率先修得摧魂曲者,即可得我傳承。”
一瞬間,那催魂曲譜已入腦海。
難怪那女修一見他便焦急無比。
不過,此番機緣,他可不會放棄。
看誰本事更大。
林庸按着曲譜,開始吹奏,刹那間神識一晃,冷汗直冒。
這威力,僅僅比《月魂淚》稍差一絲。
難度着實大了一點,好在林庸之前修行過更加玄妙的《月魂淚》,加之修習音律幾十年,早有頗多感悟與心得,入門于他而言并不十分困難。
大概半日時間,林庸已經可以斷斷續續吹奏整曲,又過三日,林庸已經可以流利吹奏此曲,正式入門。
在看那女修,雙眼緊閉,額冒大汗。
眼角流血,靈力紊亂,亂了陣腳。
林庸入門地那一瞬間,石台之上骷髅晃動,一層靈光蕩漾開來。
林庸腳底一亮,原地消失不見。
在睜眼時,他與骷髅共同出現在來前地密道之中,骷髅逐漸化作粉末。
身邊遺留的法器也被時光化作齑粉。
唯二留下的隻有一本以妖獸皮做成的功法——《七傷曲》,還有一本《妙音宗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