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際邊上,一朵紅雲,一片黑雲,緩緩消退。
離得近了,就見那紅雲裏頭立定着一個朱衣女修,黑雲之中站着一位玄袍老道。
二人正在鬥法,你來我往,不分上下。
紅雲壯大,侵蝕黑雲;黑雲刁鑽,轉化紅雲。
朱衣女修手持一面寶扇,忽地朝黑衣老道扇動。
雲開雲卷,黑衣老道身形翻飛,踉跄不止,堪堪穩住。
老道翻身揮袖,寬大的袍口星星飛出數根銀針,一聲敕令,銀針盡刺往女修。
未至人前二丈處,那朱衣女修之寶鏡不覺騰空,光滑的鏡面裏靈光流動,迎着飛來的銀針,撲地映下一道靈力光束。
光束照在那銀針之上,那些銀針立時定住不動,随後跌落。
老道化作一道光束,轉身逃了。
女修見此,未追,而松了一口氣。
林庸見鬥法結束,也不現身,隻見那女修擎着一圖,面容歡喜地向附近一島飛去。
不多時,林庸跟着那女修上了島,一直到島上一處山澗裏。
女修帶了破陣器物,破了法陣,走進山澗邊上的壁上,那有個洞口。
女修徑直走進,無了影子。
林庸一時遲疑,最後還是隐藏氣息,進入其中。
裏面空間極大,卻略微昏暗。
那女修走的深了,林庸也走了大段路。
壁上零星嵌着發光的寶石,給深不見底的洞窟添了點光亮。
一直走,直到一處池子。
女修站在池子邊,一動不動。
林庸屏氣凝神,氣息不散。
池子中央泛起波紋,女修忽一轉,朝林庸前藏處一擊打來。
林庸不得不現身,反手一擊拍下。
“哼,這位道友,跟了在下這麽長時間,不說些什麽?”女修面色漸冷。
既然拆穿,林庸也毫不客氣,“你與人鬥法,驚走本座靈獸,又該如何?!”
“随你怎麽說,去死吧!”
女修雙手捏訣,那池子忽然躍出一隻丈長巨蛇,二階初期靈獸,徑奔他來。
林庸一時驚異,怎麽,這池中蛇妖受她擺布?
其中定有懸疑。
林庸一掌拍出,二階蛇妖落入池中,哀聲嚎叫。
女修見此,繼續捏訣,池中又飛出兩隻蛇妖,纏繞而來。
林庸冷笑一聲,七星針銀光點點射出,出其不意打在蛇妖七寸之處,兩頭蛇妖妖身癱軟,盡數喪氣。
誰知後方又出現一隻碧綠淬毒飛刀,刺向林庸胸口。
林庸扭頭禦劍擋下,驚險一擊。
女修持寶鏡騰空,靈光灑下,洞内頓時如停滞了一般。
那池中之水不動,哀叫之蛇妖停止嘶鳴。
之前那黑衣老道就是敗在此招之下。
林庸早就準備好手段對付此招,那靈光還未射下,林庸身影變換,就到了女修身後,往背上就是一掌。
女修被打的飛退,嘴角流血,這才好言相道:“道友止手,有話好說。”
林庸收手,道:“算你識趣。不過,要想放你一命,可不是那麽容易。”
女修道:“道友若有要求,盡管說出。”
林庸取出青玉靈笛,輕輕握在手中,道:“明人不說暗話,道友既能喚動此處妖蛇,想來此處玄妙道友知悉無疑。這處機緣,本座要了。”
“你且将那圖紙遞來。”林庸加了一句。
女修神色微變,一動不動。
“怎麽,你驚走本座的靈獸,本座還放你一命,還不滿意?”林庸話音含冷。
女修咬牙道:“恕在下不能答應。”
“歐?”林庸興趣大增,“這東西比命還重要?”
女修不作答,看着林庸,眼角流露決然之态。
林庸忽感背脊發涼,忙退出洞府。
下一刻,洞府裏傳來一陣轟鳴的爆炸聲。
女修,竟然自爆了。
瘋子,簡直是瘋子!
過了一會兒,林庸才進洞查看。
洞内已亂石滾滾鋪地,灰塵彌散不止。
深處那池子幹涸了一半,原本半死不活的蛇妖也已經死亡。
林庸四下看去。
那女修無了蹤迹,氣息似乎也是消散殆盡。
隻是林庸神識遠非之前可比,全力探測之下,竟發現池中有女修靈力波動的痕迹,不過細微得難以發現。
這池子,當中定有古怪。
林庸看着池面,神識探入當中,如雙足陷入泥地,粘滞難行。
一切都在表示,或許,那女修未死,還跳入這池水之中?
之前的自爆痕迹,是欺騙他的障眼之法。
盯着池面,久久遲疑。
一刻後,林庸一躍而入。
倒是要看看,這女修在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