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禦劍直飛高空,堪比雲高時,俯首下看。
原是之前遇着的那艘法船發生炸毀,船舷黑煙滾滾,未碎裂的甲闆上還有修士慌忙走動。
再看時,黑煙中冒出數十個穿着甚異的大漢:頭紮一條白巾,腳踏皂色皮靴,一條寬松的雜色道袍披在身上,腰間還系有一根長長的淺藍縧帶。
林庸還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修士,感到甚爲怪異。
那些人趾高氣揚地站在甲闆之上,将乘坐法船的修士一個個禁锢在甲闆邊緣,手起刀落,瞬間喪命。
林庸立即意識到,這夥人恐怕是惡名昭着的海盜。
青州靠海,海中妖獸衆多,靈物也多,海上商船更是不少,因此些許人歪了主意,做了海盜,專門搶劫過往商船,一單成了,幾年都不用再幹。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
修士之間你來我往,多少深仇大恨,都可以通過買兇解決,或許這夥人是來殺某個人的也說不定,亦或是其他情況也未可知。
總之,船上的這夥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林庸暗中查看着,隐匿了自己的氣息,甲闆上那夥人修爲最高的雖弱了他一籌,可那人身後還有一夥幫手,自己單槍匹馬地、明晃晃上前查看,說不得要沾惹上不少麻煩。
想及此處,又看到自己之前詢問過的護船人已經牢牢被禁锢在船上,林庸略略晃腦,還是不要摻活這事了,于是祭起飛劍,小心離開此地,倒是未被那夥修士察覺。
一路行進得很順利。
---------
甲闆之上,曹橫狠狠從鼻孔噴出一口熱氣,面色不悅。
這時,後邊一名手下貼心地遞上那名護船人的儲物袋,他的臉色才恢複了正常,不過嘴上嚷道:“不中用的廢物,看看逃了多少人,本座留你們有什麽用!”
一群人膽戰心驚地看着自己的頭領發飙,大氣也不敢喘,隻得低頭。
直到曹橫繼續說“還不快去将船上修士都收拾了”的時候,七上八下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緊接着取出自己的法器,一個一個将已經中毒的修士送入陰曹地府。
曹橫大跨步走到那名築基護船人跟前,往他臉上啐了口唾沫,賤兮兮道:“老家夥,中了我的破靈軟骨散,任你再掙紮也是白費力氣,若将錢夫人的行蹤說出來,本座或許會留你一條命,要說不說,嗯?”
護船人全身松軟,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丹田靈元也散盡,不留一毫。
此時此刻,就是一個凡人過來,都能徒手解決了這位築基修士。
護船人喘着氣,虛弱道:“卑鄙小人,無恥之徒,不配與本座講話。”
曹橫猛然揮了一掌,護船人右邊臉上清晰印下一個鮮紅的掌印。
他的嘴角留下鮮血,下颌微微被打歪,曹橫臉色轉黑,“給臉不要臉的老家夥。”
舉手招來一個練氣下屬,冷聲道:“給我狠狠教訓這個老家夥,隻要不死就行!”
下屬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曹橫用力一拍他的腦袋,“不要打死了。”
轉身離開。
這時有數名手下圍上前來,拱手道:“報告頭領,未發現錢夫人。”
又有一夥人上前,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報告頭領,未找到錢夫人!”
曹橫攥掌爲拳,怒道:“找不到來本座這做什麽,繼續給我找啊!”
此次任務最大的目标就是這錢夫人,若是讓她逃了,這次活動就相當于失敗,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于是在吩咐好手下後,曹橫自己離開已經殘破的法船,四處尋找此人。
林庸一直禦劍飛行,途徑一座島嶼,發現了幾株有用的靈藥,于是落地摘采。
這時已經離那法船頗遠了,想來不會波及到此,自己也好免了這場争端,接下來隻要繼續按照路線繼續前行,順利找到鯉蛇獸即可。
似乎上天不遂林庸之願,或是命中有此牽扯。
林庸離開島嶼之後,在海面上禦劍飛行時,遇到一個呼救的練氣期婦人,癱倒在岸邊,靈力竭盡,無法動彈。
本想一走了之,隻是聽這婦人說道:“在下來自寰琅島,寰琅海域,我的母族就在那裏,若是前輩救我,妾身必有重謝!”
“寰琅島,寰琅海域,這不是自己的目的地麽?”于是林庸還是救起這婦人,渡入靈元,爲其療傷。
婦人緩過氣來,道:“多謝前輩救助之恩。”
林庸道:“舉手之勞而已,說說你的來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