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江平生見此,繼續說道:“鯉蛇獸雖然極爲狡猾,難以抓捕,但其實數量不少,隻是很難發現而已。”
“正巧,在下多年之前曾經探尋到一處鯉蛇獸巢穴,當時所見鯉蛇獸數量不下三頭,甚至更多,隻是那鯉蛇獸氣息極爲強大,遠在老夫之上,即使老夫有心,也無力抓捕。”
林庸來了興趣。
居然至少有三頭?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嗎?
于是道:“不知道有是在哪處遇見的,可否告知林某?”
江平生沉吟着,一時說不出話,兩人如此靜默了一段時間,忽然,他打破沉寂,道:“時隔久遠,江某也不能确定鯉蛇獸是否還在那處?”
“這倒是個疑問,也罷,江道友,你盡管将範圍說出,林某自去探尋即可。
這蛇芝暫先放在江幫主此處,若是尋找不得的話,林某在回來取用,足下意向如何?”
江平生緩緩将頭點了兩下,娓娓說道:“就依道友所言。若是道友尋找不得,老夫也不會白白拿了這蛇芝去,我海刀幫立幫多年,這點信譽還算是有的。”
于是江平生施展傳音之術,将鯉蛇獸巢穴方位告訴了林庸,最後直接起身,手中出現一張地圖,上面繪制的是無數細小的坐标,還有朱紅批注。
江平生用手指點這點那,将位置說明了,林庸就收好地圖,辭别了江平生,禦劍飛離玄光島。
看着林庸飛去的身影,江平生忽地身子一松,全身松了一口氣。
一邊的侍女連忙上前替他揉肩撫背,指尖輕柔,手法巧妙,江平生輕輕吐出一口氣,緊閉着的雙目睜開。
幫内的一衆長老已經在石殿中靜靜站立着,等候着他這位已經垂垂老矣的幫主發話。
”你們是不是都在盼着老夫死?”江平生的語氣急轉直下,與會見林庸的時候完全不同。
“不敢。”石殿衆人都低下頭顱,看不清面容。
下一刻江平生看着這群練氣修士,仿佛是洩了氣一般,道:“算了,都是不成器的。”
他咳嗽兩聲,道:“方才你們也看見了,方才那個人物,實力遠在老夫之上,隻要他想動手,恐怕老夫今天就見不到你們了。”
“也幸好不是不講理的修士,咳咳,最近海上海盜猖獗,若是那位道友遇見了,或許能給我們減掉許多麻煩呢。”
腦袋轉的快的已經領悟到了幫主意思,出隊道:“幫主大人,您給的那張地圖是假的?”
江平生躺在軟椅上,微微笑着,眼角的褶皺藏不住,道:”自是真的,隻是讓那位道友多行一段路罷了,若是回不來可别怪老夫了。”
衆修士大笑着,笑聲傳出石殿,傳至遠處,讓人摸不着頭腦,搞不清楚葫蘆中賣的什麽藥。
-----------
林庸禦劍離開玄光島之後,一路攜帶着地圖,按圖索骥,一直往北飛行,期間路過多座小島,隻是沒有人煙,都被海獸霸占着。
林庸也不閑着,遇見所需的海獸,就就地拿下。
通明道人留下的大量丹方在這一段時間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林庸按照丹方,已經取到了不少煉丹材料。
如此飛行了一月時間,距離地圖标注之地還有不小的距離,現在大概是在一片名叫春潮海域的地方,已經遠離了玄光島。
經過這片海域,再飛行數日,打彎前往,又跨過數個地方,才會到江平生交代的地方。
一通估摸着算下來,非得還要至少耗費半月時間不可。
也罷,就算曆經海上的風土人情了。
沿路看見許多船隻,大小不一,大的堪比水上宮殿,小的一葉扁舟,在海面上飄飄蕩蕩。
這日,林庸在海面上空懶懶地遇見飛行着,前方恰好行進着一艘巨大的法器寶船。
隻見其雕梁畫棟,層層疊疊,衆多修士駐留在甲闆之上,向外遠眺。
船外圍一層光幕蕩漾,顯然外間布置了防禦陣法,應該是來往的商船。
行進的速度極快,居然不比林庸慢上幾分,這件法船,至少是二階中品法器。
林庸上前問了,能否搭載一程,卻被阻隔在陣法之外。
護船人道:“中途上船不行,海上最近盜賊猖獗,查得緊,嫌疑人等不得上船,道友還是請回吧。”
因爲察覺出林庸的氣息不弱,所以此人言語和緩。
林庸也不惱,來往定下的規矩,護船人謹慎些,理所當然,于是林庸告辭離開,繼續禦劍飛行。
幾日後,海面上傳來巨大的爆破之聲。
林庸遠遠聽清,回身後顧,沖天的火光自海那邊閃現而來,映照海面全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