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出關後緊急買了一份情報,對近期的消息有了一個了解,之後,他又去了一趟坊市。
随着人員的陸續回返,各家鋪子上呈上了琳琅滿目的妖獸材料。
如一階毒蛇的蛇膽,毒牙,就看了不下百具,往常少見蛇鱗草雜亂擺置在架子上;烈火牛的牛皮,數量也極爲龐大,一幅幅火紅色的牛皮,未來将會做成一階铠甲,防禦力在一階法器中數一數二的。
此外,還有一些什麽雷水鳥的雙翅,已經泡進藥水中的百年蜈蚣,一階青木羊,黑水鳄等等,品類之多,簡直令人大開眼界。
不過,二階妖獸材料比少,林庸陸續看過來,也隻見到零散幾具二階妖獸的骨頭,真正有價值的還沒有見到,至少沒有在外間的攤子上見到。
這應該是那些築基修士尚在南荒跟随金丹修士剿滅妖獸的緣故。
此外,散修市場也是人滿爲患,但在這熱鬧的氣氛下,總有一兩處地方氣氛是迥異的。
就在離林庸不足半裏的一間名叫慈甯堂的鋪子裏,一個灰衣小子被兩個小斯無情地轟了出來。
灰衣小子一個不注意,被腳下地門檻絆倒,忽然摔了個仰天倒地跤,背脊重重着地。
雖說對于一個練氣修士而言,這點程度的磕碰并不會使他叫疼,但落地後的窘迫卻立馬襲上了他的心頭。
摔跤的動靜立馬引來了圍觀的看戲修士,灰衣小子忙不疊爬起身,連忙使出一個淨身術撣去服飾上沾染的塵土。
他的臉在施法時悄然紅了,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心髒讓他瞬間轉修爲怒。
人要臉,樹要皮,光天化日之下丢了面子,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他現在還在給自己心裏一個安慰——幸好人群中沒有相熟的好友,否則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他硬着頭皮,迎着小厮的目光,想要挽回自己所剩不多的面子,道:“你這店家,不識好歹,小爺我不賣了,把東西還我。”
小厮也硬氣,硬是神氣站在門邊聽完,也不惱,而是露出一絲戲谑的笑容。
幾件木盒被小厮取了出來,盒蓋打開,裏面裝着的東西清晰可見,衆人一見,不過是一些殘損靈藥,原以爲是什麽珍貴之物,不料竟是這個。
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許多人捧腹大笑,人群中突然出了一聲“胡容,你怎麽在這?”
這一句話立馬叫胡榮臉色如塗了脂粉般更加暈紅了,他灰溜溜鑽進人群,泥鳅似的在衆人的笑聲中一溜逃了。
林庸搖了搖頭,殘損的靈藥,靈氣流失,藥效大減,除非品階很高,亦或是藥效獨特,一般是沒有人會買下的。
用一句話來說,這就是一件賠本的生意。
一般摘采靈藥都有專門的手法,避免破壞了靈藥的藥效。
通常而言,一般修士會将靈藥連根拔起,這是最有效的避免藥效喪失的辦法之一了。
看着之前那個叫做胡榮的灰衣修士帶來的靈藥,根部多有損害;而且除了根系,葉片也所剩不多,像是給妖獸踩萎焉了,即使有修士願意收下,不大降價是不可能的。
繼續往裏走,這種事情已經見了不下三例。
林庸在坊市内接連逛了幾家鋪子,最後隻買了一些日常丹藥,還有在一家書坊裏購置了幾本曲譜,就動身回返居所了。
接連幾日沒有出門,五日後,林庸正在院中吹笛子。
笛子是用一根普通的竹子随手做的,青玉靈笛擱在儲物袋中;吹的曲子也不是《月魂淚》,而是從書坊裏淘得的曲譜。
他細心演奏着,感受其中的音理變化。
這已經成爲他現在每日都必要進行的活動了,《月魂淚》最近演奏雖說如往常一般順遂,但心裏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猜是遇到瓶頸,故而林庸才會選擇演奏其他曲譜提升技藝,從而在《月魂淚》上有所突破。
正當他奏得入神時,門外鋪首上的門環已經扣住撞在門闆上響了三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林老弟,在否?”
是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