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欠身行禮,有意緩和沖突。
此時,她使出了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媚術,雖然容貌不變,但周圍的氣場爲之大改。
林庸神色不變地看着女修,内心毫無波瀾。
女修的媚術确實不錯,若是遇上一般修士,說不定此時已經進了女修下的套。
林庸修煉觀想法多年,神識堪比築基中期修士,哪會輕易中招。
女修見林庸久久沒有動作,也知道自己媚術無用,索性收起。
林庸斥道:“殺我靈寵,亂我清修,就想如此了結麽?沒門!除非……”
林庸說話頓了一頓。
“除非什麽?”女修問道。
林庸眼神閃過一道鋒芒,手指向黑水玄蛇,“除非,你殺了這頭蛇妖,爲我靈寵賠命!”
“不可能!”女修立馬拒絕。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林庸攤開雙手,全力運轉靈元。
空中水氣彌漫,一道湛藍手掌從天而降,實實拍在黑水玄蛇腹部。
隻見黑水玄蛇翻騰輾轉,蛇信子嘶嘶吐出,似乎在叫疼。
女修見愛寵受傷,立馬飛身接近,裙裾飄飄,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無中生有的氣味!
林庸立馬遮掩口鼻,朝四方各自拍出一掌。
靈風鼓蕩,洞穴周圍狂風呼呼吹響,樹木倒伏。
女修禦使兩隻金環,從林庸兩面夾擊。
金環迎風漲大,成爲金圈,骨碌碌轉動。
地面掀起沙塵。
就見那兩隻金圈相套,将林庸圍困,随之縮小,縮小,林庸空間一步步受到擠壓。
林庸取出裝着毒液的玉瓶,趁着女修禦使法器,悄悄傾倒。
濃烈而刺鼻的毒液沾染金圈,法器滋滋發出聲。
“啊,我的朱雀環,可惡!”女修立馬拿回法器,上面已經出現數個大小不一的缺口。
“去死吧!”女修發狂,她拿出一柄團扇,大力扇風。
那風猛烈吹來,夾雜無數黑氣。
林庸心有所感,連忙避開。黑氣打上石壁,蝕出無數坑。
石塊滾滾而落。
“煞氣和陰氣,你是什麽人?”林庸瞳孔豎起,喝道。
“姑奶奶是什麽人,呵,下陰司去見吧!正好那個顧老道逃走,本仙子這還缺一人,就拿你代替了。”
黑煙之中,女修身旁出現了數十道身影,帶着灰黑色鬥篷,似士兵般整齊朝林庸沖來。
女修閃沒黑煙中,無了影。
林庸打起十二分精力,觀察四周。
數十道黑影,幾乎瞬間來到林庸身邊。他們的法器都是一柄黑刃。尖銳的刀鋒,濃郁的煞氣,将整個場面包圍。
煞氣相連,十柄黑刃同時砍下,一道煞刀砍來。
林庸神色變得凝重,他清晰地感知到,這些黑影并沒有生命氣息,僵硬地動作,讓林庸聯想到以前在白家見到的屍傀。
不錯了,這不是屍傀還是什麽。
一樣的煞氣,僵硬的動作,鬥篷下沒有表情的面容,蒼白的皮膚……
這一切讓林庸意識到:女修是一個魔修。
這下,林庸神情變得嚴肅,黑煙裏女修聲音傳來:“小子,若是現在求饒的話,說不定本仙子給你一個好死法!”
“哼,大言不慚,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麽!”
林庸取出靈笛,緩緩吹奏《月魂淚》,環境乍一變,天已暗,皓月高照。
笛音渺渺,屍傀動作爲之一頓。
月光清照之地,盡是打擊範圍。一道道月刃閃爍銀光,鋪天蓋地打向屍傀。
暗處女修暗道不妙,忙禦屍傀躲藏。
林庸朝東南一瞥,一柄飛劍自後背升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黑煙。
“可惡!”女修顯出身形,方才她一慌忙,氣息洩露了一絲,就被林庸察覺,使用飛劍反擊。
所有月刃全部攻擊女修。
女修不得不祭起全部靈元抵抗,一時間,斷了與屍傀的控制。
林庸丢出數張火爆符,在屍傀中間,全部點燃,巨大的火球轟的一聲爆裂,肉眼可見的距離火球最近的屍傀立馬燒成黑灰。
“不!”女修扯着嗓子驚叫。
下一刻,她更心碎了。
林庸找出黑水玄蛇躲藏位置,七星針完全出動,似七道流星,一道接一道刺入蛇妖七寸。
黑水玄蛇本就受了重傷,實力大降;七星針又刺中七寸,蛇妖生命垂危。
女修欲救,還是晚了一步。
黑水玄蛇妖丹破裂,氣絕身亡。
“不!”
“我的靈寵!我的靈寵!”女修陷入癫狂,林庸抓準時機,拍出潮天掌。
女修被打飛數十裏遠,堪堪止步。
“你等着!”她惡狠狠盯了林庸一眼,轉身就逃。
現在她已經落入下風,如此下去,必是她亡。
林庸飛身去追,女修卻不見了身影。
回到洞穴,林庸仔細回想女修的話。
她口中的顧老道是誰?難不成躲在這?
懷揣着這個疑問,林庸深入洞穴,一道蒼老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顧老道抱拳:
“見過道友。”
顧老道知道位置暴露,索性自行顯出身形,誠心與林庸相見。
林庸神色一變,這不是當日搶奪他的三尾靈狐的三位築基修士之一嗎,當即臉色轉黑。
顧老道見到林庸面容,尴尬不已,那日的情景曆曆在目。
他連忙向林庸解釋,好在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林庸并沒有再提那日事,而是說道:“顧道友,你害林某戮戰邪修,失去靈寵,這當如何算起?”
顧老道自知理虧,拿出兩件二階法器當作賠償,林庸才讓他離開。
在顧老道離開後,林庸發現離蛛穴僅一面之隔的石室。
石室空空蕩蕩,周圍還有布置陣法的痕迹,林庸不由罵道:“狡猾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