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中坐在主位,寒暄道:“林長老歸途可順利?當日長老與犬子分散,一連多日不曾歸來,老夫曾召集一次大會,專門商讨長老安危。”
林庸見衆人目光悉數聚集在他身上,一臉的好奇神情,曬笑了一聲,對着衆人說道:“當日逃離黑山城,身後便有一隻二階青鳥緊追而來,林某得幸晁家相護,聯手擊殺了那頭妖獸,脫離了險境,之後且在那做客待上幾日,勞諸位憂慮了。”
舉起一杯清茶,林庸道:“聊以此茶,感謝諸位挂懷。”
衆人神情更異,柳重中更是驚呼道:“晁家,是那個築基晁家麽?”
“自然是。”林庸向着柳重中點頭,不過,林庸并不想談及此事,就将話題轉移到吳家。
林庸說道:“方才林某歸來途中,在得蘆山不遠處一處山林碰見兩個吳家子弟,已經進行了訓誡,此時那兩人應是回族禀報消息,想那吳家知曉後,不敢再動手腳。”
“長老教訓得好!”柳重山喝了一聲采,“那吳家趁長老不在,派來的探子一日勝過一日,隻怕長老久不歸來,吳家族長一聲令下,便會出兵蘆山。”
林庸瞅了一眼柳重山,其周身氣息沉穩,隐隐發散出的靈力更是凝練,顯然修爲更近一步,達到了練氣八層初期巅峰,已然成爲了柳家第二大戰力。
下首一位柳家執事趁機道:“爲何長老不把吳家兩人殺了,給他個下馬威瞧瞧,叫吳家知道,我柳家也不是好惹的。”
林庸的臉立刻黑了下來,這是把他當工具人使了。
柳重中驚覺林庸神情有異,對那人斥道:“退下。”
那人瞧見林庸臉色一沉,悻悻然退下。
柳重中道:“散會吧。”
廳内隻留林庸和柳重中二人。
林庸直言:“柳老族長,林某當初應下承諾,可不是答應做柳家打手,到處肅清柳家敵人。
隻是待在柳家,遇上難解之事在下才會幫襯。現在林某待在柳家隻剩六月,六月之後,這柳家一應物事俱與林某無關了。”
“這是當然。”柳重中感覺到林庸語氣中的疏離,連忙賠禮,又道:“方才族中之人不懂事,冒犯了長老。
最近在下準備煉制一爐培元丹,希望長老能在一旁爲在下護法,不知林長老可願意應下小小請求,丹成後林長老也有份。”
林庸看着柳重中,目光柔和下來,道:“二階培元丹麽?”
柳重中見氣氛緩和,語氣松弛下來,道:“正是。”
“是這回柳言在黑山城采購的藥草完備了,集齊了煉制二階培元丹的材料,你才得以下手。
不對,你手中又怎麽會有培元丹的丹方。”
林庸忽然反應過來,疑問道。
“哈哈,不瞞林長老,這段時日老夫受人之托,煉制丹藥,其中便有這培元丹。
那委托之人端的是清流散修,來路端正,那日丹成,他當着面服了一粒,沒有出錯。此丹方确是真的無疑了。”
“如此也好,你挑個日子煉丹,林某自然會來。”
“那便選在十日之後。”
“好!”林庸出了大殿,回到洞府,盤坐在靈泉旁。
望着洞府内熟悉的環境,林庸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回來了。
回想起黑山城那日光景,林庸至今仍是後怕不已。
那隻二階中期的青鳥,單憑他一人是難以對付的,幸好借助了晁家之手,才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回來途中,也聽到了黑山城後續消息。那王老祖金丹被打碎,也有說是自爆金丹的,總之他好不容易修來的金丹是廢了,人也受了極重的傷勢。
九華宗收到消息,即時派出一位金丹中期的長老,營救黑山城,才救下王玄客剩下的半條命。
那名外來金丹,據說是逃到了南荒大山中,無了蹤迹。
總之,接下來可以安心修煉一會兒了。
林庸默念了一遍清心決,道心澄明後,進入識海,當中一輪虛月逐漸轉實,瑩瑩清輝灑下,一陣暖意湧遍全身。
《清風明月觀想法》運轉了兩遍,待林庸感覺些許倦怠時,他便取出一支通體青翠的竹笛,似碧玉做就。
這便是晁行煉制的竹笛法器,林庸取名爲青玉靈笛,費了一天才将之煉化,成爲法器之主。
然後,林庸照着《月魂淚》的曲譜,慢慢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