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行面色微變,略帶斥責,道:“叫你快速趕來,還是耽誤了兩刻鍾的功夫,讓林道友在此處久等,你啊,越來越不講禮數了。”
那修士立即欠身抱拳,應道:“方才小子正修煉至緊要處,出不得來,前輩勿怪。”
“好了,修煉要緊。”林庸此時出來圓場面,“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喚作晁軒,前輩喚小軒即可。”
林庸上下打量着晁軒,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骨齡當是不足二十,修爲就到了練氣八層巅峰,築基有望啊。”
不愧是築基家族核心子弟,修爲當真非一般散修可比拟,若非林庸身懷聚靈珠,像此子這般年歲,恐怕還在練氣六層蹉跎。
晁軒受到稱贊,面色不改,道:“前輩謬贊了。”
晁行走上前說道:“林道友,我這侄兒今年正滿十九,資質也不錯,水土雙靈根修士,早年他父母外出獵殺妖獸,意外身亡,這小子争氣,一直努力修煉,才有今日成果。而現在,确實到達瓶頸無法突破了。”
“我晁家雖有築基修士,但都不身具水靈根,對這小子指導有限,今日就要多多仰仗道友,不吝教導了。”說完,晁行抱了一拳。
林庸颔首道:“那是自然。不過大殿施法多有不便,不如去飛瀑下方,好生考教。”
衆人皆點頭認同。
一齊至飛瀑下。
山高水白,似銀河落下九天,下方形成一汪池水,清澈見底。
林庸與晁軒立在池畔一方巨石上,晁行立在飛劍上仔細看着。
“動手吧!”晁行立在飛劍上發号施令。
晁軒神情無異,十分的鎮定自若地朝兩位築基修士各自拜了一拜,輕聲道:“小子開始了。”
晁軒立定原處,阖閉雙目,指尖捏訣,刹眼間周身靈力攢動,一條藍色小龍就浮在掌心上方不足一寸處,端的是栩栩如生,龍角分明,龍眼更是炯炯有神,不過龍鱗不顯,但瑕不掩瑜,練氣期修士練得如此,已是相當不錯。
林庸在一邊看着,不住點頭,見他低頭往己方看來,道:“你這以靈化形之術修煉得着實不錯,已經有幾分神似,足見你對自身靈力掌控程度之深,不過……”說到此處,林庸頓了一頓。
“林道友不妨直說,這小子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什麽,但心裏指不定在埋怨呢!”
晁行又望向晁軒,道:“小子,還不快請前輩賜教!”
晁軒忙抱拳,臉色微紅,低聲道:“小子不足之處,但請前輩直指出來,小子擔受得起!”
“好!”林庸滿臉笑容地看着晁軒,又看向晁行:“既然如此,在下也就直說了。”
“你雖修煉至練氣八層,以靈化形之術亦修煉得不錯,隻是,像施展此類術法,卻消耗了太多靈力。方才凝聚那條靈氣藍龍,一般而言,隻需半數靈力即可。”
晁軒立馬俯首,恭敬說道:“前輩所言确爲正理,小子施展術法,總是多費力氣,平常對敵時,往往因此落入下風。”
“你這是修行功法之故。”林庸道。
晁行與晁軒二人瞬間臉色微變,其中晁軒急忙道:“該不會是功法有異,傷了道途?”
林庸揮了揮手,笑道:“沒那麽嚴重,當年林某練氣時也遇過此種近況。水屬性練氣功法最重穴位,修煉者當然可以按圖索骥,自己摸索,但若是沒有前人指導,很難找準全部經脈穴位。一個少了,或許不打緊,那要是少了三個四個,甚至十數個,形成的小周天路徑不全,運轉靈力自然緩慢,當中消耗浪費的靈氣也就越多。”
“原來如此,不知可有解決之法?”晁行忽然在一旁發問。
“有是有,這就要看道友願不願意了?”
“道友請講。”
“在下需要觀閱晁小道友修煉功法,助其修補缺漏,将忽略竅穴找到即可。”林庸回應道。
“晁軒,且将功法給林道友看看吧。”
“是。”晁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本泛黃書籍,上書寫“滄浪訣”三個小篆,遞給林庸。
林庸接過,神識一掃,其中内容盡皆刻入腦海,是一本練氣期功法,難怪能這麽輕易給自己翻看。
“你原地修煉,林某在一旁看着。”
“麻煩前輩。”晁軒即時盤坐,運轉《滄浪訣》,不過一會兒,渾身一股白氣自身體裏冒了出來。
林庸在他腹背各自點了幾處穴位,同時道:“運靈至此!”
晁軒一一照做,如此進行半刻,所有穴位點滿,一股子酥軟傳遍他身體四處。
晁軒驚喜睜開眼睛,朝林庸深深行了一禮,感激道:“多謝前輩!”
“哈哈,看來你小子多有收獲啊。”晁行面露喜色,“趁這時候,再使一使法器,給林道友看看。”
晁軒手心青光一閃,就見到一隻竹笛法器,被他緊握手中,随後放置口前,吹奏起來。
林庸眼神一亮。
笛聲清亮,配着水聲,很有韻律。綿綿聲中,暗藏玄妙,引人遐思。
這時,飛瀑中蓦然飛出幾十杆水槍,激射在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