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蠱蟲滿身是毒,不好處理。
林庸取出一張火球符,将其火化了。
接着施展禦物術,地面上的赤金葫蘆滴溜溜飛落掌心。
金光微閃,柔和照向地面,似乎将此前的鋒芒完全收斂。
不愧是三階法器,林庸輕柔撫摸着,無比欣喜地将其收好,旋即朝骷髅修士逃脫方向飛去,神識探查,見地底鑽出一條隧道。
應該就是金火上人留下的後路。
林庸沉靜望着這條黑黝黝的隧道,一時遲疑。
畢竟是邪修老巢,鬼知道有何布置等着他。
不過,仔細想想,若是這邪修有威力更大的本事,早拿來對付他了,何必死在他手下。
一番考慮,憂慮消退大半。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林庸還是連續吞服了好些枚靈丹妙藥,在傷勢恢複大半後,才一躍進了地道。
地下無光,黑漆漆。
右手一揮,一張低階照明符化作一道明亮火光,把地道照耀的如同白晝。
沿途緩步行走,在照明符的光照下,地上躺着數不清的蟲屍映入林庸眼簾,俱是噬魂蠱蟲樣貌。
應當是幼生的噬魂蠱蟲,還未見世,因母蟲已死,子蟲無以爲繼,陸續死去。
一路趨走,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到了盡頭。
是一間石室。
巨大的青岩蓋成,四四方方的,像一個冰冷的墓室。
從入口踏進,兩邊岩壁刻着一些人物壁畫,仔細着眼,不過是記錄的一些生平事迹。
林庸将全部目光投放在室内中央的蒲團上。
蒲團上孤零零置放一本書冊。
拾起,翻看。
注意力集中,目光掃視,一目十行。
良久,林庸籲了口氣,把冊子合上。
原來那白骨修士果真叫作金火上人,還是馭獸宗内門弟子。
不過百齡,就已是築基後期修士,有望突破金丹,成爲大修。
然蹉跎百年,垂垂老矣,修爲停滞不前。
那些後進的天驕弟子中,有個叫周輕鴻的,不足百歲,就突破金丹之境,成爲長老,還因爲一件小事,輕易打壓他的家族。
一個後進小生,突破金丹已是令他妒忌,又不惜臉面打壓他的家族。
金火上人憤恨在心,不惜冒險修煉禁法,飼養噬魂蠱,吸食他人修爲,果真得了些長進。
欲念更深。
後來竟然暗地裏吸食了幾個本宗弟子,東窗事發,立馬遭宗内金丹長老追殺。
雖然僥幸逃脫至冀南郡,卻身受重傷,道基大損,金丹無望。
家族也受到牽連,全族被斬。
金火上人心痛神傷,立刻噴出一口鮮血。
後面冊子上沒有記錄,隻留下了幾道斑駁血迹。
林庸一把火将冊子燒了,在蒲團底下摸出一個暗洞,洞裏立着一隻玉箱。
取來,打開,裏面陳放一本羊皮冊,以及一張獸皮。
羊皮冊,記錄的是噬魂蠱蟲的培育之法,喚做《養蠱真經第一卷——噬魂蠱篇》。
其中詳細記錄了培育噬魂蠱的步驟。比如怎樣挑選上好的母蠱,如何将子蠱順利種入他人體内,如何利用修士精血哺育蠱蟲,以達到反哺自身,增進修爲的目的等。
其中記錄手段之殘忍惡毒,令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林庸也不忍卒讀。
草草翻閱完畢,丢進儲物袋。
剩下的獸皮,嗯。林庸皺了皺眉,細意看去,竟然是一門犧牲修爲換取一命的秘法,叫做《逆命轉生法》,代價是修爲降低一個大層次,十年内不得動彈。
看來那金火上人使的就是此法了。
啧啧,好魄力,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看來十年期剛過,金火上人隻能在丹霞山附近活動。待到修士精血吸足,修爲晉升,才得離開此地。
把獸皮扔進儲物袋。
再看玉箱,已經空無一物。再三尋找,林庸也沒有找到稍有價值之物,就出了隧道,來到空地上。
一掌拍出,将地道打陷,徹底掩埋。
藍芒平地起,宛若流星,消失在天際。
幾個時辰後。
飄雲山,梁家大殿,
林庸将三人之死的消息告知于梁容,梁容噔噔後退幾步,即使早有預料,卻沒想真會發生,一時神傷。
“賊人已被擊斃,林某也該回黑山城複命了。不過之前答應你們的條件還未完成。那三人可還有親族?帶來見我吧。”
梁容搖頭:“沒有了。”
“算了,你梁家商量推出一人,林某教導他三天。三天之後,再行回返。”
“依前輩所言。”梁容喏了一聲,退了出去,不多時,帶來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到林庸跟前,“這是小兒梁理。”
“還不見過林前輩。”
“見過前輩。”
林庸點頭:“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