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駒是一階中品妖獸,雖然品階不高,耐力與速度卻在一階妖獸中極爲亮眼,比一些一階後期妖獸的速度還要更快。
在王府管事的急速奔馳下,日暮之時,終于在林庸回到蘆山的三個時辰後趕到柳家。
身有急信,幹系重大,他不敢耽擱,在到了蘆山柳家山門,使出一張傳音符箓。
一絲火光劃過,那道靈符化作一道黃光,飛向柳家山門駐守修士。
隻聽:“在下黑山城王老祖府裏總管是也,今日特攜黃粱族長親信,谒見柳家林前輩,煩請道友通禀一聲。”
守門修士聽畢,神情一緊,竟是黑山城王老祖總管親自前來,在叫了一聲“道友稍等”,就急匆匆上蘆山,将此事禀報族長柳重中。
柳重中一臉凝重,此事幹系重大,他連忙前往林庸清修洞府,禀告此事。
來到林庸洞府前,卻發現大門緊閉,許是林長老在修煉功法,貿然打擾,怕是會惹得他不快?
隻是黑山城來人來得突然,而且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與林長老商議,若将之耽擱了,兩頭不讨好。
在柳重中猶豫不決是否要禀報的時候,林庸洞府的大門蓦然打開,裏間傳來林庸的聲音:“進來說吧。”
柳重中神情疏解,略帶喜意,徐步進了洞府,向林庸說道:“黑山城王府總管谒見長老,在下已将其安置在家族會議大廳休憩,若是長老有意與之相見,即刻便可前往相見。”
低頭等着林庸的回話。
林庸感慨,他已經明确拒絕了,怎麽還來找他。
頗有些惱怒。
不過,畢竟是王玄客府邸中人,又帶着黃粱親筆書信,不遠千裏前來谒見,誠心明晃晃擺在了他的面前,即使心裏如何不願意,在明面上也要給幾分薄面。
算了,見就見吧。
“柳道友,煩你跑一趟,告知王府總管,一路舟車勞頓,叫他好生休憩一番,林某待會便去。”
見林庸如此發話,柳重中也是松了一口氣,連忙去會客大廳傳話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柳家會客大殿内,王府老管事正在和柳重中大倒苦水:“今日老夫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攜有親筆信件,林前輩遲遲不見,怕是不會來了,築基修士真難伺候,想來柳道友爲了家族,暗暗受了那位不少氣吧!”
“诶,道友可别說胡話,林長老爲人極好,說到做到,怎麽會給我們氣受,既然他說會來見你,你隻管在這歇着便是。”
在這說話的當兒,一個藍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殿門口,細細看去,不是林庸又是誰。
林庸換了一襲藍袍,輕便常服,直接與兩人見面了。
王府管事忙迎上來,神情變得恭敬,小心道:“見過前輩。”
柳重中識趣地離開,他知道,這事隻與林庸有關,他柳家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庸斜睨着老者,淡淡地說道:“聽說你攜了黃道友的親筆書信,專門來蘆山見我,有勞你了。信件呢?現在給我吧。”
“欸。”王府管事唯唯諾諾應了一聲,手中出現一張錦箋,雙手呈上。
林庸伸手接過,拆開封條,細看。
信中寫道:黑山城黃粱頓首拜,近昔諸事繁忙,尤爲姻親事所累。值黑山商隊突遭襲擊,派人查探,也無蹤迹。特邀道友前往查探,黃某願出重金以作報答。若是有意,望道友來黃府一叙,了解詳情。
林庸一一看了,擡頭疑惑地看着王府管事,“隻此事麽?”
“前輩别看我,在下可不知道信中内容。”王府管事連忙道。
不過是來送靈石的,見一見有何不可!若是不妥,到時拒絕就是。林庸心裏想道。
一邊對王府老管事道:“既然黃道友相約,怎有不去之禮?林某即刻出發,至于道友,可留宿柳家,明日回返。”
“多謝前輩體諒,隻是信已經送到,在下該當回城,諸多事還等着在下安排。”
“由你。”
兩人出了殿,林庸告知柳重中一聲,直接禦劍飛行,飛往黑山城。
王府管事則在柳重中的帶領下,牽出飛雲馬,躍上馬背,縱馬奔馳,消失在夜色中。
黑山城,黃府。
雖然已經是深夜,黃府内燈火不滅,一行仆人在一間雅緻的客廳進進出出。
黃粱舉起一杯酒,道:“林道友莅臨黃府,令敝府蓬荜生輝啊!”
“道友言重了。”林庸端起酒杯回禮。
“道友既然來了,想必已經看過信中内容,在下邀道友前來,所爲一事,就是查明商隊劫掠一案是何人所爲。在下近日繁忙,騰不出手腳,才拜托道友。若道友答應,在下願出一千枚靈石,作爲道友出手的報酬。”
“一千靈石!”林庸心裏驚歎,一些二階下品的法器都可以買到了。若是全用來修煉,也夠他修煉三個月了。
林庸有些猶豫。事出反常,給出條件那麽豐厚,必定有危險,林庸可不願意深陷險境。
黃粱覺察到林庸的顧慮,道:“在下也不是要道友殺人,隻需查明真相即可,道友盡可暗中探查,若情勢不對,返回便可,報酬仍盡數奉上。”
都說到這份上了,林庸也不好拒絕,說道:“既然如此,林某接下此事,希望不負道友所托。”
徹夜長談,天明時回了一趟蘆山,告知此事。
白猿仍駐留在柳家,林庸吩咐好一切,就動身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