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萬般挽留,千恩萬謝,隻是林庸沒了待在此地的心思,旋即對着一邊面色已經微微紅潤的黃憐琴,囑咐道:“我的靈元也隻能撐住幾年,至于準确的年數,我也說不清楚。你的身子你清楚,往後少修煉吧!”
黃憐琴久病于床,心思不同一般年歲的少女,在聽完一番苦口婆心的話後,深深對林庸行了一禮,道:“謹遵前輩囑托,前輩的救助之恩,小女子定然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好了,我在黑山城也有好些事辦,此刻去了,你們關門回屋裏去。”林庸别轉頭,一溜兒沒了影。
解決了黃浩一家的事,林庸不由一番感慨。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
黃浩兩人對愛女的照顧,可謂是盡心盡力。這讓林庸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哎。
主街來往人群熙熙攘攘,更比外圍熱鬧。
黃沈兩家所屬商鋪裝扮得更加喜慶,單是大紅匾額,林庸就看了不少十塊。
那些不是兩家的商鋪的,看在兩家及王玄客的面子上,或多或少的做了些表面功夫。
林庸将符箓盡數賣與一家商鋪,那商鋪掌櫃見林庸修爲高深,心生攀扯意,故而收購時多許了些靈石,林庸瞧着掌櫃來事,笑道:“掌櫃真是會做生意!”
“前輩取笑了。”
出了商鋪,向城門趕去,竟然又遇上了上次延請他的王府管事。
“林前輩,可還記得在下?”老者抱拳行禮。
面對築基期修士,即使是王府管事,也不敢托大拿喬。
林庸趕路的腳步停下,語氣微淡,道:“還有些印象,上次就是你爲我引路至王府的吧。”
“正是,正是!”老者連連嗯了幾聲,既然對他仍有印象,那麽接下來可以不用多費口舌,直奔主題。
“前輩好記性,想來黃沈兩家結爲姻親之事前輩已經知曉,在下應黃族長囑托正要去柳家蘆山,親自邀請前輩,今日卻在此時此地撞見前輩,倒是不用費一番腳程。”
”赴宴事麽?”林庸疑慮,忽然轉了個話題,“你是王前輩府邸中人,現在卻爲黃沈兩家當差,你王府事呢?”
林庸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眼前的老者一時轉不過彎來,怔愣一會兒,忙道:“老祖正在閉關,王府人閑清,這幾日黃沈兩家張辦喜事,老祖特吩咐在下幫襯幫襯。”
“原來如此,王老祖正在閉關,想來修爲有進,在下本想着去王府請教,看來是不能了。”
林庸歎了口氣,一臉的惋惜。
王府管事一旁心慌的厲害,“乖乖,怎麽這位林前輩盡說這些與赴宴無關之事。”
林庸一旁斜睨着此人,瞧他臉色陰晴不定,一頓好笑。
無緣無故請林庸前往宴席,背後說不定打着什麽不爲人知的主意。
林庸隻與王玄客師徒三人打過一次交道,還是在一月前共赴烘爐山解決青蛟。
那時,既是爲了解除柳家後患,也是爲了王玄客寶閣中的那些寶物,林庸才勉強同意一同前去。
最後與青蛟戮戰數個時辰,爲蛟龍本命青焰灼傷,錐心之痛,至今仍心有餘悸,更何況之後又遇上獸潮,元氣大傷,修養了一月才勉強恢複。
現在讓林庸前去參加黃沈兩家的結親喜事,林庸可不願摻和進來。
當下留下一句,“林某有事在身,需趕回蘆山,兩家心意,林某心領了。”
就要走。
王府管事忙揮手,無奈林庸已然不見了蹤影。
急得老者忙回到黃府,向黃梁禀報了此事。
帶着帷帽的黃家族長黃粱,坐在案首,聽着王府管事的禀報,神情不悅。
隻是由于皂色黑紗遮住了大半面容,叫他人不好看到臉上的陰鸷。
自一月前青蛟本命青焰灼傷面部毀容,這位黃家族長不得不整日以面紗示人。
族中人不敢議論,隻敢私下裏稍微談及。
“他到了何處?”
“去了一間買賣靈符的鋪子,據說那位缺少靈石,正在售賣自己所制的符箓。”
“看來這位林道友手頭緊張呢,那便好辦了。”
“既然如此,我待會拟一封信,由你送往蘆山柳家,即刻出發!”
“是。”
室内就剩下黃粱一人,他連喝數杯酒,這些日子,暗中繁忙籌備城中防禦,明裏舉辦親事,爲的就是掩人耳目。
他與沈向青兩人,這段時日不敢輕易出城,隻怕那金丹修士會突然來犯,少了其中一人,便不能完全施展黑山城陣法之威力。
難啊,難。
黑山城最近又出現了商隊全軍覆沒的事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影響非常惡劣。
甚至影響到了三月後的黑山城拍賣會。
于是派出一支精英小隊,俱是練氣後期修士,修爲最高的達到練氣九層,前去調查,已逾五日,至今未有消息傳來,許是遭了不測。
隻能築基期修士出手,現在他留守城中,與沈向青騰不出手腳,隻得拜托其他築基修士。
本想求助與他有着一絲血緣關系的黃家堡老祖,卻不想這段時日閉關不出。
望望周圍地縣修仙界,與黑山城交好的築基家族未有幾個,往時王玄客一人撐起了黑山城幾十年的繁榮,在此刻就像泡影。
黑山城,在建城之初就将周圍家族得罪光了,那些人自然不會幫忙。
況且,好端端求助他人,還容易令人生疑,所以,在一番考慮下,黃梁與沈向青将目光打在林庸身上。
林庸此人,兩人已經與之打過交道,是個謹慎遵守諾言的。
根據調查,他不是此處地域的修士,這些年又一直呆在柳家,聽說還有幾月便會離開。
既然他眼下缺少靈石,隻要靈石足夠,一切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