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連忙引兩人去大廳,會見吳家來人。
柳家正殿。
柳重山面色凝重,眼神不悅的看着坐在客人位置的灰袍修士。
沉吟一會兒,緊接着道:“你吳家的請求,太過了,恕我不能答應,我想,即使是我兄長前來,也決不會答應的。”
灰袍修士看起來約有四十歲,魁梧高大,正值壯年,修爲竟然也不低,有練氣七層,實打實的練氣後期修士。
見到柳重山硬然拒絕,灰袍修士神情不變,皮笑肉不笑,道:“柳家遭了重創,實力大減,有何能耐占據蘆山這處一階上品靈脈,不若搬離,由我吳家大方入駐,你們就搬去我吳家下屬的紫林山去。”
“紫林山有階中品靈脈,正适合柳家。”
“若柳家答應,我吳家自會對柳家多加照拂。”
吳家來人咄咄逼人,一番話後,氣得柳重山氣結得說不出話,指着他,怒目,道:“你吳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時間,柳重中與林庸及時趕到,并在大殿外聽到吳家來使者無理的要求。
柳重中身爲柳家族長,在門外聽得火冒三丈,止都止不住,箭步入了殿,斷喝到,“吳家來的道友,你吳家未免也太張狂了,真當能吃定我們柳家了嗎?”
話音剛落,練氣八層後期的氣息猛然從體内爆發,迎面沖向吳家來人。
一隻靈力護罩橫亘在面前,将柳重中的氣勢給擋了回去,不過吳家人額頭上冒出幾滴豆大冷汗。
“原來是柳族長,在下吳家吳天,在此見過。”
吳天見到柳重中相貌,即時認出,柳重中修煉時日久他太多,修爲也比他強大,自己又在柳家做客,必要的禮節可少不了。
所以,在面對柳重中時,态度倏改,很是恭敬誠懇。
柳重山不屑地睨了吳天一眼,哼,看菜下碟的小人!
當下把吳天方才說的請求完完整整告訴大哥柳重中,繪聲繪色地模仿吳天的語氣,吳天尴尬站在一邊,臉色一變再變。
不過,想到家族給下來的任務,他還是挺直了身子,硬着頭皮,道:“柳族長,柳家遭劫的事情,我吳家不是不知道,想必柳老族長心裏比我清楚,柳家元氣大傷,哪守得住蘆山這塊一階上品靈脈,不如由我吳家承付,柳家搬去紫林山,兩全其美不是!”
“你吳家真是張得開嘴!”
柳重中怒罵一聲,指着吳天,道:“吳家小子,我柳家可是占據蘆山有兩百年,祖輩都安葬在此。原來我柳家先輩初來此地時,蘆山還隻是一階下品靈脈,經過幾百年的培育,才升到一階上品。”
“而今你吳家竟然想趁火打劫,從我柳家給奪了去,簡直是癡人說夢話,快給老夫滾,柳家不歡迎你們吳家人!”
“柳老族長,當真不考慮考慮麽?”吳天臉色黑了下來。
一直站在一邊的林庸看戲許久,現在輪到他上場的時候了。
“既然柳族長不歡迎你吳家,就滾吧!”
說完此話,林庸一掌平推,掌鋒淩厲綿長,結結實實打在吳天胸腹部,給吳天頓時推出殿外,直直倒飛出去,推力有餘,又連連使他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才堪堪停下。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五髒六腑受了重傷。
吳天驚懼地看着林庸,這個一掌将他擊打成重傷的人,“你,你,柳家,走着瞧!”
狠話終究沒有說出口,連忙轉頭,奔下蘆山。
若是再不走的話,柳家恐怕真的會殺了他。
那人是誰,是誰?怎麽從未聽過柳家有此等人物?
爲什麽會護着柳家?
吳天心急如焚,心心念念此事,隻希望自己能趕快回族,将此事禀報族長。
柳家,正殿。
柳重中與柳重山抱拳答謝。
林庸揮了揮手,走到一張交椅旁,自然坐下。
“多謝道友方才出手,震懾了吳天那個狂妄小子,替我柳家出了口惡氣。”
“那吳天回到吳家,定然會向吳橫青那老匹夫報知此事,那也自然就知道我吳家有道友庇護,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了。”柳重中感激道。
林庸托起茶幾上的茶盞,輕呷一口茶,一臉淡然,仿佛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柳家贈我靈丹,我也要遵守諾言,等你柳家安定,道友突破九層之時,林某就走,道友那時可不許阻我。”
柳重中連連稱是,見林庸茶杯已空,親自給林庸沏了一杯茶。
林庸答謝,同時,再接過茶盞的同時,又重重歎了口氣。
“道友爲何歎氣?“柳重中疑惑。
林庸搖頭道:“在下多年以前神識曾遭重傷,迄今仍無痊愈,若是想要道途更進一步,不把神識修複是不可能的了。“
“隻是如今,哪裏去找增補神識的丹藥呢?“
這話當然是林庸編織的,爲的是探探柳家口風,看能打探什麽消息。
聽出林庸話中遺憾,柳重中面色沉重,遲疑道:“這可不好找。”
柳重中面色複雜,柳重山也目光灼灼地看向大哥。
之後他仿佛是做了一個極爲重大的決定似的,把面朝向林庸,道:“道友,若是在下給你一顆修補神識的二階靈丹,你可願意駐守柳家五年,做我柳家客卿大長老。”
“什麽,你有靈丹?”
林庸先是大驚,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他隻想探問一些消息,卻如何不會想到自己想要之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
但又想到柳重中是一名二階煉丹師,且又爲他煉制了靈元丹後,倒是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不錯,在下受傷之前,曾全力煉制了一瓶二階下品補魂丹,爲族中一位長老療傷,剩的一粒,至今還在我手上。”
柳重中說到此處,也是一臉感慨。
想他當初是聞名遐迩的煉丹師,一手爐火純青的煉丹功夫,吸引了不少修士求助,隻是中了火毒後,煉丹功夫廢了大半。
隻要煉丹,火毒就會發作。
這些年來,變故頗多,四處求助,耗盡了當初的别人求他煉丹而欠下的人情。
這不,人情用完,就有人對柳家的地盤蠢蠢欲動了。
隻是五年而已。林庸心裏計較。
築基所需時日也久,這五年,就在柳家蘆山修煉,以備突破。
“好,我答應你!”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