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将地上人似老鷹抓小雞般抓起,牢牢鉗制着此人雙手,步子帶風走到沈香跟前,微微躬身道:“香小姐,此人已經被我帶來了,你看看怎麽處置?”
沈香可不敢托大,眼前的灰袍老者雖說不是家族之人,但也自小服侍族長,是家族中最受敬仰的人之一。
因爲神兵坊初建時缺少人手,他就主動提出要駐守神兵坊,族長是欣然答應,燃眉之急算是解決了。
所以,神兵坊建立伊始,老者就一直呆在坊内,後來雖有機會回族安心養老,不用操心這些煩人事,老者還是選擇留在此處,盡自己的最後一份力。
所以,面對此人,沈香是百分的尊敬。
她連忙把老者扶起,自己又行了一個禮,才開口說道:“哎呀,怎麽是您老出面,那些輪值弟子呢?”
老者哈哈一笑,臉上的褶皺也被扯動,道:“年輕人愛湊熱鬧,全都去極武堂看熱鬧去了,老夫不稀罕看這些,看年輕人歡喜激動得緊,就自願留下,遂了他們的願,好讓他們趕到。
這會兒,應該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比鬥會就要開始了。”
沈香撇撇嘴,臉色不喜,道:“孫老您總是這樣,太由着他們的性子了。”
“那好,您老就把這個賊子關進地牢吧!且得狠狠訓訓,什麽人物,敢在我沈家的地盤上鬧事。”
沈香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狠厲之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暴怒的母老虎,要對侵犯自己領地的東西一頓教訓。
孫姓老者欸了一聲,身形緩緩退下,連人帶下去了。
林庸一直呆在一邊,聽着兩人的講話,意外獲知了一些消息,本想着繼續聽下去,沈香已經滿臉笑意地回轉頭看向他,微微欠身道:“方才本店照顧不周,竟然讓賊子驚擾了道友,實在是我神兵坊的罪過。”
“所以,在下做主,給道友這副火炎甲減免二十靈石,還望道友不要将此事說出。”
“哪有不周到的,道友肯減免靈石,那是再好不過,多謝道友了。”
林庸得了天降的好處,哪有不樂意的,于是喜滋滋點頭發誓,絕不散播此事。
見林庸點頭,沈香心裏松了一口氣,若是林庸把此事傳播開來,也會對神兵坊的名聲有影響。
此時一直呆在林庸布袋中的小白猿探出頭來,大大的眼睛,雪白的毛發,看起來十分得可愛。
沈香自小就對萌物極爲喜愛,見到探出小小頭顱的白猿,忍不住伸手撫摸。
手掌還未觸及毛發,白猿突然對她龇牙咧嘴,很是兇狠的樣子,讓沈香的手不禁縮了回去,一邊笑道:“道友這靈寵還真是兇的緊,連碰一碰都不行呢!”
“道友有所不知,我這靈寵才剛馴服,野性還未全部消去,除了我,對旁人的警惕心可是不小。”
“哦,原來如此。”沈香作恍然大悟狀,又說道:“見道友把靈寵放在腰間挎着的布袋内,行走也頗爲麻煩,道友不妨看看我們神兵坊的靈獸袋。”
“靈獸袋?”林庸疑問了一聲。
見林庸一臉疑惑的樣子,沈香耐心向林庸解釋道:“靈獸袋,是專門容納修士豢養的靈寵的法器 ,極爲靈巧輕便,且對法術的攻擊具有一定的防禦性。”
“更爲關鍵的是,靈獸在靈獸袋中也可正常修煉,道友買下一隻靈獸袋,攜帶靈寵也更加方便一些。”
“果真如此?既如此,我倒要見識見識了!”
沈香将林庸帶到櫃台旁,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畫着獸紋的灰色布袋,交托給林庸。
林庸試了試作用,把白猿放入其中,果然不阻礙修行。
接着他又指使白猿身形變大,化作巨大的猛獸。
龐大的身軀,竟然沒有把這看起來十分不顯眼的靈獸袋子給撐破,這讓林庸頗爲滿意,就決定買下。
在總共交付了三百枚靈石後,林庸趁機向沈香打聽道:“沈香道友,方才聽你與那位老道友講話,仿佛提到了一個叫極武堂的地方,可是那兒發生什麽事了?”
“道友不知此事?”
“确實不知。“林庸搖了搖頭。
“看來道友真是初來乍到了。”
“道友有所不知,極武堂是黑山城修士切磋了結恩怨之地。半年前,黃家族長之子黃平把九華宗外門弟子給得罪了,九華宗弟子要黃平低頭認錯。
黃平修爲雖高,但驕傲無比,哪肯低頭,眼看就要發生沖突,黃家族長急速趕來,本想偏袒自己的兒子,卻沒有料想九華宗弟子身後也有一名築基修士,如此一來,誰也強壓不了誰。
王老祖剛好出關,聽聞發生此事,也趕來勸解,但不想袒護一方,從而得罪了九華宗,就主持大局,調節矛盾,約定兩人半年後在黑山極武堂比鬥,了結恩怨。
今日就是比鬥的日子。
若是道友現在趕過去,或許還能看到。”
沈香微微一笑,淡然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因由,那我可得要去看看。
林庸心裏如此想道,接着出了神兵坊。
黃浩在在門外等候,街上的人泱泱朝一個方向湧去,想來都是去極武堂看熱鬧的。
“勞你久候了。”林庸說了一聲,就請黃浩帶路,一同前往極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