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樹影映在林庸的身上,看看天空,日頭正大,再稍微往東邊偏移一些就要到天穹中央,山下不遠處的凡人村莊中升起了袅袅炊煙,各家在準備飯食。
林庸本打算到了山腳,沿着河道繼續行走,下山一段距離後,立在林庸肩膀上的白猿急急吼叫一聲,長滿白毛的手指指了指一個方向。
林庸頓足停下,扭頭向白猿所指之處看去,竟然是原來在那邊山腳下遇到的浣衣少女,滿臉緊張地朝山上走來,背後跟着一個神情陰鸷的黑衣修士,方臉虬髯,大概在三十歲左右,修爲在練氣八層上下。
白猿一見到那個黑衣修士,竟然長嘯一聲,就要跳出林庸肩膀,與眼前黑衣人進行一番較量。
黑衣修士瞅見林庸肩膀上的白猿,頓時越過少女,走上前一步,眸子閃爍着精光。
又看到白猿對林庸言聽計從的情景,臉上的神情登時一冷,喝道:“這位道友,你可是收服了這頭白猿,并讓它認你爲主了。”
這個黑衣修士來得氣勢洶洶,說話也毫不客氣,一點也沒有禮節,話語中夾着槍帶着棒。
林庸臉色一沉,也不客氣回話道:“你看不出來麽?”
黑衣修士冷笑道:“你可知這妖獸是我先看上的,今日來臨此地就是爲了收服這頭猿妖,你怎麽能橫刀搶先奪了去。”
林庸聽了這話,恍然大悟,白猿心神中的黑色人影應該就是此人了。”
“那又如此,你本事不佳,收服不了,修仙界講得從來都是能者得之,而不分先來後到,這點道理,你不知道麽?“
“豈有此理,今天我非将白猿奪來不可。”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動手吧!”
話音落下,兩人各自擺好門戶。
黑衣修士身形一轉,打出四柄黑色飛刀法器,挾帶着勁風,破空往林庸處射來。
“真是不自量力。”林庸歎了一口氣,緊接着手中現出流沙扇,輕輕揮動,飛出的無數石刺就把來襲的四柄飛刀全都給攪飛了出去。
這時林庸的氣勢随着鬥法逐步顯露出。
“你竟然是練氣九層後期修士!”黑衣修士一眼看出林庸周身的靈力波動,立刻停止了進攻。
“道友,失敬,失敬了。“修士換了一副嘴臉,巴結起林庸。
林庸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怎麽,不進攻了?”
“在下哪敢,冒犯問一句,不知道友在何處高就啊?“黑衣修士弱弱地問出這句話。
眼前這名黑衣修士明顯是想知道林庸來路,探明林庸是否身後有勢力。
林庸雖然才二十餘歲,但也混迹修仙界多年,知道一個修士若是散修,是極容易爲宗門及家族修士欺侮的,便道:“你又是何人?“
黑衣修士舉起雙手,證明自己沒有任何想法,林庸可不信他,手中拿着的流沙扇随時随地都可以發動進攻。
那人說道:“在下是黃家堡人,家父是黃家堡大長老。今日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饒了在下一次。“
“你也算懂事,知道變通,不過你今日動手在先,我也要讓你嘗點苦頭。“說完,林庸身形一晃,瞬間到了黑衣人身邊,點了他的軟麻穴。
黑衣人雙腿酸麻,靈氣怎麽也提不上來,又驚又懼地看着林庸。
“我點了你的軟麻穴,這一個時辰你是别想動用靈力了,你好自爲之吧!“
黃家堡的勢力隻比趙家稍微差一些,堡裏有一位築基期中期的老堡主。
既然眼前這人乖乖低頭,林庸也不想得罪了黃家堡,因而隻給了一個小小的懲戒。
“你也别惱,我是趙家的供奉,你們的老堡主與我趙家族長早先往來走動,兩家也算有些關系,今日我就放你一馬。”
這個黃家堡的修士雖然心裏惱怒,但是敢怒不敢言,再說了幾聲多謝後,匆匆走了。
“姑娘,你怎麽在這兒?”林庸側過身,忽然對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的女子問道。
女子剛剛見識了兩人的鬥法,雖然在很短時間内結束,但還是把她震驚得不行,之後又聽到趙家啊黃家堡之類的話,聽得是雲裏夢裏,不知所雲何事何物了。
林庸突然叫她,瞬間把她拉了回來,女子臉色一紅,連連後退了幾步,頗爲羞愧地低下頭,默然不語。
“好了,山中野獸兇猛,諒你也招架不住,還是趕快下山去吧!”
女子聽了林庸的話,連忙跑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