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七長老手持一柄烈火單刀,直挺刀往前方中央殿前的一團黑氣劈将過去。
隻見赤刀挾風,刀光如練,潑風也似的往黑影裏戳。
清虛門長老不落下風,身法輕盈,疾如飄風。
手中握住一杆銀白長槍,神色淡然,無數槍影裹在一道寒芒中,直擊那黑影去。
此刻那煞氣中央,白家老祖圓睜雙目,額頭上青筋爆起,整個人如同人間厲鬼,慘人戚戚,隻見其皮堪遮骨,骨瘦如柴,像瀕死的極饑之人,不過七竅中外流的煞氣顯示着這一切并不簡單。
趙家七長老刀鋒已至,招式滾滾而上,綿綿不絕。裹住前方的煞氣劈分開來,露出其中白家老祖身影。
機不可失,趙家七長老刀法一緊,無數刀光疾風暴雨般落下,根本不留人喘息反應之機,另一邊清虛門長老長槍也至,銀白槍影猛地戳入黑影當中,盡往其命脈穴位點去,要廢人修爲。
兩方夾擊之下,黑影中的白家老祖,兀的手中出現一隻黑缽,黑光熠熠,一出現撲地自手心飛出,越轉越大,足以蓋住人的身形,後猛地向白家老祖蓋去。
隻聽铮的兩聲,兩道人影從黑影中倒飛出去。
一股桀笑聲自黑影中傳出。
倒飛出去的趙家七長老以及清虛門長老定不住身形,連翻了幾個跟頭,跌出了十步之外。
這一跌給人觑見了破綻,一道人影從黑影縱出,拿着黑缽就抛擲清虛門長老。
黑缽圓滾滾飛來,挾着勁風,無數煞氣凝結于缽口,凝成三團,如同三顆黑珠,噗地一聲,那黑珠流星迅雨也似的分向清虛門長老上盤、中盤、下盤打去。
清虛門長老非等閑之輩,哪能那麽輕易擊中。隻見他雙足還未落地,手中銀光一閃,一杆爛銀長槍兀地出現手中,槍杆緊握,手掌翻轉,似一張旋轉的銀光盾牌,通通将飛來的三枚黑珠打飛。
三枚黑珠分飛向各地,一至地面,烈性炸藥也似的轟轟三聲,将附近地面炸出三個大坑,坑内黑煙滾滾,無數煞氣噴湧而出。
“諸位小心,千萬别被此物擊中。此乃煞元珠,破壞力極大,一旦爆裂開來,不僅損傷經脈,影響道基,而且煞氣入體,使人神志不清。”
清虛門長老躲過三顆黑珠,站定在一棵樹旁,鄭重提醒道。
築基女修和趙家七長老各自在一處站定, 聽到清虛門道友的提醒,連連點頭。
三人于三方直面白家老祖,又處在一個相持狀态。
白炎禮左手托着黑缽,自黑影中走出,桀笑道:“三位道友,今日夜裏無故造訪我白家,可是無禮的很呐!”
“不如,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今夜我們三人一同前來,就是要殺了你這個魔頭!”
築基女修氣得咬牙切齒,搶先說道。
她自上次在林中被白家老祖擊傷,療養了好些時日,靈霧障也被奪去,損失極大,如何能受得了這個氣?
是故女修心中怒憤難消,随着時日增長,這份怒氣更加熊熊燃燒起來,才不惜求助趙家,又動用了清虛門的關系,鐵定要報此仇,出了這口惡氣,并把自家寶物奪回。
隻見女子身形閃動,頭頂寶鏡随之移動,同時擲抛紅绫,就如同遊蛇,風也似的飛到白家老祖身畔,繞了一圈又一圈。
趙家七長老和清虛門長老動作緊跟築基女修,分從兩側殺進白家老祖身畔,一邊刀光閃閃,一邊銀光熠熠,都挾着巨大的威勢。
白家老祖頓足縱躍,身法好不滑溜,一下躍出了紅绫,不過還未點地,長刀與長槍随其至,各從一向往其雙足斫來。
若是不閃躲開,這雙腳恐怕會當場砍下。
閃躲不得,那黑缽又凝聚煞氣,凝了一顆煞元珠,擲向追來的長刀與長槍。
七長老與清虛門築基修士連忙将法器收起,縱向一丈開外;女修紅绫飛往原主,向後方退去。
又是一道爆炸聲轟隆作響。
三人趁此機聚在一起,商讨對策。
“趙道友,這煞元珠太過麻煩,纏鬥下去恐會吃虧,不如由你主陣,施出三才烈陽大陣,擊殺此獠。”清虛門築基修士在一旁說道。
築基女修連忙附和,贊同此法。
原來三人與白家老祖已纏鬥多時,一直顧忌白家老祖吞噬他人靈力化爲己用的魔功, 因而隻使法器對敵。
饒是如此,也把白家老祖打得節節敗退,迫他不得不刺激七竅,增加邪法威力。
隻是如今出了煞元珠此物,頗爲麻煩。
女修上次并未見識過煞元珠,如此看來,這白家老祖與她對敵時還未動用全力。這番想來,幸好自己跑得快,否則恐怕已淪爲地下亡魂。
“既然如此,擺陣!”
趙家七長老大喝一聲,三人各自站定一處方位,七長老拿出一副陣圖,三個陣眼恰好對應三人所占方位。
金光自陣圖中抛灑下來,如夢如幻,下一刻,卻是聚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巨大無比的金色光球,如同烈日驕陽一般,十分灼人眼目。
而這顆巨大的金色光球,照亮了整座紫雲山,如同白晝,各處風景清晰可見,引得山下激鬥之人不由自主停下鬥法,往山頂望去。
“去!”陣中三人齊喝,如舌綻春雷,聲音從山頂蕩至山下。
一輪金日,在三個人巨量的靈力輸送下,向白家老祖滾将過去。
所有縫隙都被堵住,沿途的血煞之氣與陰魂消融殆盡。
白家老祖現出身形,躲無可躲,直面這輪金日,瘦弱的身形,在強烈的襯托下顯得如此渺小。
金日無情碾壓,隐約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随後金日散去,地面上隻剩下幾片殘破的布衣。
三人齊呼一口氣,“應該是死了。”
不過小心爲上,又四處搜尋一番,确認白家老祖已死,才一同下山。
三人走後,一道黑光從地底飛出,從另外一方向飛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