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要找出陣法核心之所在。
隻見他掄起金刀,做馬步,往正面方向一砍,兩邊濃厚的霧氣被刀光辟出一條極爲寬闊的路徑,側着身子,又向一方砍去。
霧氣向兩邊翻卷開來,如此砍了四刀,形成四道通路,也沒有見到陣盤,看來那陣盤不在這方。
那麽,就應該在空中某處了。
眼中金光一閃,前腳踮起,縱力一跳,飛向高空。
女修豈能讓他如願,指使白绫法器追向白炎禮身影,同時取出一張符箓,嗞啦一聲爆響,一道耀眼的藍光從中爆發出來,直向白炎禮飛去。
白炎禮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轉身握住刀柄抵抗。
那藍光與刀柄一接觸,砰的一聲爆響,白炎禮所持金刀光滑的刀面上出現一個缺口,在空中旋轉了幾周,猛然落地,直插在地面上,大半刀身被掩埋。
而白炎禮逃脫及時,隻受了小傷,靈力運轉有些不穩。
“火雷符,好大的手筆!”白炎禮黑着臉,警覺着四周,冷聲道。
這火雷符乃二階靈符,非一階符箓可比,所含的威力,足以對築基期修士造成一定的傷害。
此符價值不菲,輕易不動用。這女修使出此符,就是抱着重傷他的目的來的。
“既然如此,老夫更不可能放過你了!”
築金女修暗中觀察,一旦時機,發動攻擊。
眼前的這位白家老祖突然伫立原地不動,令她頗感驚訝。
隻是随後他身上的威勢變化讓她爲之一驚,意識到不對,連忙祭起白绫法器直接往他身上攻去。
“晚了!”白炎禮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黑缽,黑缽漆黑如墨,閃着光澤。
那黑缽旋轉飛向空中,散下無數黑色煞氣。
離黑缽越近,煞氣愈強烈,從心底生出的那一股寒氣更加徹骨。
黑缽中飛出幾十道鬼影,其中四五道纏住飛來的白绫,餘下的則隐沒在濃厚的白霧中尋找隐匿在暗中的女修,以及不知放于何處的陣盤。
女修見黑影從黑缽飛出,原本安然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這些黑影不出她所料,分明是修士的靈魂,那這白家老主手中的那件缽形法器就是修行界中惡名鼎鼎的聚魂缽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修行如此歹毒的邪法,道友不怕被追殺麽?”
此刻女子身形被陰魂發現,身形終于顯了出來,喝斥道。
“修行邪法又如何?如今你已知我底子,就該化作我進階食糧!”
白炎禮冷笑一聲,手袖翻轉,一隻枯黃的手臂從袖中中探出,五指各綻出四道仁光,凝成一道血爪,直往女修現身處探去。
女修被鬼魂纏住,一時不得脫身,心裏惱怒,又見這血爪向她飛來,不足一丈距,已然是退無可避,就連忙取出自己的另一把法器。
藍光一閃,隻見她手心出現一面寸長圓鏡,鏡面光滑,鏡框上方嵌着一塊藍色晶石,四周繪制遊龍紋飾,栩栩如生。
那寸長圓鏡猛然飛向上空,越變越大,藍光大作,向四周四射。
被照射中的鬼魂忽然慘叫一聲,消彌無蹤了。
藍光中遊出六條藍龍,就往血爪來處撞去。
未接觸前,已是狂風大作,吹得樹木彎曲倒伏;真正相撞時,宛若電閃雷鳴,摧山擊石,震耳欲聾,聲波把兩人各自推向兩邊。
女修趁機施展兩儀步,身形宛若鬼魅,隐沒在白霧中,快速靠近白炎禮。
離他不足十步距時,上空白霧突然散開。
“不好!”女子連忙加快身形,右手兩指一勾,兩道靈力聚成的藍绫分向兩方困住白炎禮手腳,左手一掌劈向他面門。
上方白霧散開,說明陣盤已然被那些鬼魂發現,形勢急轉直下,隻能趁着陣法還未破滅前冒險進攻。
誰料那縛住白炎禮手腳的藍绫堅持不過一瞬,就通通納入他體内,被《噬血化元真經》轉化爲自身靈力。
而後他也出一掌,兩掌相撞,女修掌中的靈力越來越弱,而對方掌法的靈力越來越強,女修未反應過來,硬生生受了一掌,噴了一口鮮血。
“我的靈力竟然被吞噬了。”女修驚覺了過來,原來這白家老祖說要将她化作進階食糧真有此法,此時再鬥下去隻能被他耗死。
“可惜了我的靈霧障!”女修腳底出現一三尺長劍,升空逃了。
此時霧氣盡皆散去,鬼魂簇擁着将一土黃色圓形陣盤呈給白炎禮。
白炎禮将其收入儲物袋中,走進顯露出的石穴解救了白淩敬、白通崖,随後身形一閃,人影出現在一隻黑色小舟上,化作一道黑光,飛向天際。
女修禦劍飛行,離開了華州縣,左拐右拐,每到一處就施展一個障眼法,如此曲曲折折到了華庭縣邊界,終于擺脫了追擊。
白炎禮跟丢了女修,憤憤回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