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峰,林庸居所。
從山裏升起的涼風拂過院落前的翠竹林,千百棵青竹舞動,簇簇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竹林下方光影斑駁,細碎的竹影一側牆壁上流動。
一片落單的竹葉,穿過了窗戶留下的縫隙,輕盈飄進林庸的竹屋,落在正在修煉中的林庸的頭頂上。
林庸悠悠醒轉,睜開雙目,把落葉托在右手手心,輕輕吹出一口氣,這片葉子又飛出窗簾,投向竹林。
進入深秋,周圍群山的楓葉更加血紅,在日光的沐浴下閃爍着寶石紅般璀璨的光芒。
這幾日林庸忙于修煉和照顧靈藥種子,幾乎沒有空閑觀賞秋景。
王宗源也沒有回來的消息。
前天又特地去了雁門山中的煉器房,打算将流沙扇和蚌珠交與家族中煉器師熔煉,提升威力。
雁門山的煉器房林庸此前從未去過,隻知道位置在哪兒。
遁路順利到達那兒時,是飛躍了幾道山峰,又跨越了幾道山澗,頗費了一番功夫。
最終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山谷。
山谷内熱氣蒸騰,沒有一點兒秋日的涼爽,像處在蒸爐之中,燥熱難耐。
林庸禦使水靈氣,凝聚成一個全身的水罩,把全身包裹住,才走向山谷裏的一處洞窟。
沒錯,煉器房就在洞窟裏面。
煉器,修真四藝之一。
成功煉制一件法器,不僅需要煉器師精湛的技巧,還要地火輔助。
所謂地火,其實是一種靈火,溫度極高,能熔煉靈物,即使是堅硬的玄鐵,在地火極緻的高溫下,也會融化成一灘鐵水。
地火可遇不可求,它伴随着地底熔岩而生,在靈氣濃郁之地才能存在,極不穩定,需給其施加陣法,禁锢威力,才能安心使用。
它不僅能煉器,還能用來煉丹,隻是必須要配合相應的丹訣,才能操控地火。
而丹訣可遇不可求,連趙家也沒有。
林庸踏進洞窟,裏面别有一番天地。
山洞内有十幾個房間,隔絕了門戶。
其中有幾個房間正在使用,一股股熱浪鑽出門縫,向林庸撲面而來,但都被水罩擋下。
走到其中一扇門旁邊,此門突然晃動,林庸吓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
“咣當咣當”。
門戶打開,迎面走出來的居然是三長老,身上穿的一如既往是大紅袍。
“見過三長老。”林庸向他作了一揖,頗爲驚訝地說道。
平日常駐清和殿的三長老,今日居然出現在地火洞窟内,
“林供奉,你怎麽在這兒?”三長老同樣驚訝道。
兩人走到洞府外面。
“林供奉來此是爲了煉制法器嗎?”三長老問道。
“正是,沒想到三長老精通煉器,不知三長老可否幫在下一這個忙?”
“拿出來看看。”三長老沒有立即答應。
林庸從儲物袋取出流沙扇以及蚌珠,托在手中,說道:“在下想把這枚蚌珠熔煉在這件法器上,不知可行不可行?”
三長老從林庸手裏取過流沙扇和蚌珠,仔細端詳着兩件器物,又将自己的靈力輸進去,感受其中的靈力波動。
過了一會兒,三長老探查明白,開口道:“可行是可行,不過要想兩者完全相熔,還需加些材料,比如雲母、鐵精等,林供奉可準備了麽?”
林庸聽到三長老列舉的材料,心裏苦澀,沒想到要準備這些東西。
他撓了撓腦袋,頗不好意思,說道:“在下沒有準備長老說的這些材料。”
三長老沉吟了一會兒,過了片刻,說道:“沒有也不打緊,族庫裏正好有這些材料,供奉可以用善功抵消。”
聽到解決辦法,林庸欣喜一笑,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做,立即就表示了同意。
三長老向林庸計算着費用,說:“算上材料費用,煉器的酬勞,一共要花八十善功。”
林庸将自己的身份玉牌遞給三長老,三長老把玉牌上的二百二十改成一百四十,遞還給林庸。
林庸接過,心裏一陣肉疼,才沒多久得到的善功就被劃出了八十,隻剩下一半多一點兒了。
“善功已經收取,熔煉法器需幾日時間,還請林供奉先行回府,靜待佳音吧!”
“那有勞三長老了。”林庸抱拳謝道。
轉眼間就到了今日。
今日一早,三長老托趙玉安把全新的法器帶給林庸,一番寒暄,趙玉安就走了。
林庸将捧着全新的流沙扇,仔細觀察着與原來有什麽不同。
那顆粉紅蚌珠縮小了數倍,嵌在扇柄上,上面的圖案不再是黃沙滿天,而新添了一個湖泊,增了一些生機。
用力捏着扇柄,堅硬程度更勝以往,應該是加入了鐵精的緣故。
輸入靈氣,流沙扇表面光華流轉,散發出三色光芒,原本的黃芒依然存在,又新添了藍芒和紅芒。
試試威力。
林庸走到院外,加大靈力的輸入,對準院落中的一塊巨石。
“轟隆~轟隆”巨大的土錐和巨石激烈碰撞。
巨石應聲碎裂。
巨石周圍還飄散着一股粉紅霧氣。
林庸對這粉色霧氣再熟悉不過,這正好是那隻蚌妖的手段。
看來此次蚌珠熔煉在流沙扇中,确實帶來了一些蚌珠的功用。
雖說仍舊是中品法器,但其威力已經不輸于一般的上品法器了。
林庸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