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族内唯一的戒懲長老,加以是築基老祖大子,除了他族長弟弟以及築基老祖外,權勢在族内算得上是手眼通天。
此時大長老白淩敬教訓完白通崖這個不争氣的兒子一頓,心裏終于舒坦了,才轉過頭看那伏着首的侍女。
他寒聲道:“這位道友,落在老夫手上,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吧?”
“乖乖告訴老夫你的來路,老夫饒你全屍。”
白淩敬捋了捋胡子,毫不客氣地說道。
女子歪着頭,嘴角溢着正在流淌的鮮血,滴在紅氍毹上,融爲一體,看不出來地面上有血迹。
女子未動,緘默了了一會兒,才用一種像是認了命似的極爲悲傷而堅定的語氣說道:“隻差一步,就那麽隻差一步,你,白通崖,就會死在我的刀刃之下。”
“我恨,我恨呐,明明将将功成之際,天意弄人,爲什麽要讓我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要在悲慘中破滅呢?”
“是我如今輸了,任憑你們處置,我是不會說什麽的。”
說完這句話,女子就緘口不言了。
“這可由不得你,快說,你不過練氣中期,怎敢來行刺我兒子,是單純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另有意圖?”
白淩敬黑沉着臉,冷冷地對着女子繼續問道。
這女子呵呵笑了兩聲,悠悠轉過被白通崖打歪的頭顱,擡頭憤怒地看着眼前居高臨下的白淩敬,又看了一看白通崖,猝然啐了一口唾沫,直愣愣往白通崖的面門飛去。
白通崖沒有料想到這女子在他父親面前還敢放肆,差點就中了她的招,幸好身體的本能使他往後連連閃了兩步,才不至于被這顆唾沫髒了衣裳。
不過剛剛按下去的怒火又升騰了起來,也不管父親在場,直接又沖到女子面前,給了一掌。
女子如遭重創,大口吐血。
白通崖人覺得沒出夠氣,便取出自己的法器。
隻見他手掌攤開,腰間挎着的儲物袋中飛出了一杆長棍。
這長棍通體碧藍如玉制,顔色極是好看,晶瑩剔透,閃着藍光,棍表不僅繪制了飛禽走獸,還有許多迷你的法禁,熒熒發光,在白通崖靈力的驅使下,這根棍子像是有了靈魂一樣在空中自己立了起來。
白通崖冷笑道:“此法器名爲藍雲棍,是我的貼身法器,如今我驅使它來懲罰你,也算是你的福氣了。”
一時間,白通崖臉上露出極爲猙獰的表情,雙手舞動着,驅使着藍雲棍,往女子背部打去。
白淩歇在一旁冷眼觀看,也不阻止。
女子原封不動的受到了法器的攻擊,噴出一大口血,濺在旁邊侍立着的侍衛臉上。
白通崖指揮着藍玉棍飛在女子頭顱上空,欲再來一擊。
終于,站在一旁的白淩敬上前走了一步,止住了白通崖的動作,對女子繼續問道:“怎麽樣,這回願意說了吧?”
女子勉強扭過頭不去看來人,面對白淩敬的問話,盡管受了重傷,盡管接下來有可能繼續受到傷害,她還是沒有開口。
她的目的已經很明确了,今天休想撬開她的嘴。
白淩敬的臉色更加陰沉。
負責轄制女子的侍衛見到大長老的臉色突然黑了下來,心裏暗道不妙,心裏咒罵這女子,叫大夥今日受了罪。
兩邊的侍衛一手按住女子的背部,一手拉住女子的胳膊,使力往下按。
“撲通”一聲。
女子架不住巨力跪在地上。
不過她還是未曾張囗,隻有眼睛死死盯着白通崖,仿若要把白通崖生吞活剝下去。
女子看的白通崖直發怵,他不由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不過白通崖也不是膽怯軟弱之輩,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如今她是魚肉,自己是刀俎,自己怎麽會怕了她。
若不是父親阻攔,方才這該死的賤人就要被自己打死。
雖然現在出不了手,白通崖還是在一旁咒怨責罵,瞥了一眼已經暈厥過去的女子,面對着自己的父親,說:“父親,這女子可是差點就将你的寶貝兒子殺了,你方爲什麽要阻止我?”
“何不将他立馬殺了,以解我的心頭之恨。”
“你這不成氣的小子,知道些什麽?”白淩敬突然然敲了敲白通崖腦門,讓他摸不清楚頭腦。
白淩敬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眼前的這個不争氣的兒子,咬牙說道:“你動腦想一想,這女子今日行刺,計劃之周密,準備之妥當,時機之成熟,連老夫也稱歎不已,若不是老夫今日恰好尋你,你已經是刀下亡魂了。”
“恐怕族内有奸細。”
白通崖恍然大悟,對父親更加崇拜。
白淩敬吩咐羁押女子兩旁的侍衛,命令道:“這女子留着還有用,你們把她押下去,關進族内牢獄吧!”
侍衛們聞聲而動,趕忙帶女子出了大殿,往獄中去了。
獄中刑罰甚多,管你如何嘴硬,在刑罰一一到你身上之後,就算再堅韌的人也難受其痛。
老夫還不相信從你嘴裏翹不出話來。
白淩敬眼底泛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