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下了床,走到一個齊腰高的陶缸旁,低頭一看,陶缸裏面裝滿了水,幾隻碧水靈魚在水中懶懶地遊着。
這幾條碧水靈魚是他從青隐山自己洞府的靈泉中帶過來的,已經存放在這個陶缸裏面一段時日,陶缸中所裝之水也是他特意帶來的靈泉水。
這幾條碧水靈魚是此次林庸的主要食材。魚的做法多一樣,有紅燒魚,烤魚,水煮魚,焖魚、蒸魚等等,原先林庸送去靈膳樓的碧水靈魚就是被他家的廚子拿去做清蒸魚去了。
林庸擅長烤魚、焖魚,這些都是從他師父林城那學的,都學得不錯。
他撿來了些柴火,搭起了架子。又把魚從水缸中抓起來,洗淨,并刮鱗去鰓,再從背部取出魚腸,再在魚身上浸點鹽。
這裏沒有調料,他便釆了些茱萸、紫蘇花來調料去腥。
山中一些地方樹木極茂盛,野獸也多。他自個兒就地取材,去山中抓了些野雞,野兔,還有一頭野豬,還摘釆了些鮮嫩可口的野菜,這野菜青綠青綠的,白菜樣子,他在青隐山中見過,也吃過。他做過這道菜,次數不少,算是富有經驗。
林庸對自己的手藝挺自信的,還拿出了自己剩餘的一些藍月靈米,煮熟,翻炒,填充到烤肉裏。
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候,林擁陸陸續續地做好各種準備活動,開始做菜。
今天來個烤肉大餐,烤魚烤雞烤豬肉,将架子下方擺置的柴火點燃,火焰簇地升騰起來,冒出白煙,柴火堆裏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火焰炙烤着挂在架子上的魚肉,烤的差不多時,林庸在魚的兩面撒上蔥、炒姜、醬油,在配一點辣椒醬,烤肉香與調料之香混合在一起後又四散開來,香氣是之前的幾倍。
接着又做好了幾道有野菜的小菜,拿出用靈泉水靈米釀制而成的米酒。
太陽從東邊慢慢移向天空的正中間,在做好所有菜肴之後,林庸擡起略微出汗的頭顱望了望天空,算着時間,那四人也快來了。
果不其然,在林庸将菜肴一個一個擺置在置屋舍内桌面上後,就有人登門了。
林庸開門迎客,第一個來的竟然是那位女道友王欣,隻見門打開後,這位清麗女子就出聲:“林道友真是有一手好廚藝,我從院外就聞到了從你這散發出來的香味了,”王欣笑意盈盈的說,别頭将注意力放在桌面上的菜肴上,邁步款款走了過去,發出感歎聲:“啧啧,多謝林道友的邀請,今日小女子要有口福了。“
林庸說:“王道友誇獎我,我也當不負道友,還請王道友寒舍休憩一陣,我還剩幾個菜沒做好。“林庸端來一張石凳,将石凳放在桌子一邊,請她先坐下,又說:“今日王道友能來,林某是在高興,待會兒一定要吃盡興了才是!“
王欣一臉豪爽,走到桌子旁邊,身子向下傾,坐到石凳上,手也搭在桌面上,一邊答道:“當然。“
林庸是沒想到王欣會那麽早來的,心裏有一點驚訝,不過随即這點驚訝就消逝了。
招呼完王欣後,林庸繼續準備菜肴。
時間在袅袅炊煙中緩緩流逝,太陽移至天空中央,陽光照射在地面上,林庸院落裏樹木較多,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地面上隻有星星點點的斑點。
方凡、甯鞏、趙玉安先後趕到。
林庸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将菜肴做好整齊擺罷在桌面上,每人都有一隻烤魚,旁邊還有置放了一些下酒小菜,林庸存儲物袋中取出自己釀的一壺靈酒,又拿出一套繪制着諸多花紋鳥獸的白瓷杯,給衆人倒上酒,給趙玉安上了一盞茶,自己先仰頭喝完一杯,在對衆人說道:“多謝諸位能來,在下先喝完這杯,聊表感謝!“
他又繼續說道:“今日這桌上皆是林某花了時間精力去做的,大家嘗嘗,看看适不适合口味。“
趙玉安先拿起筷子 ,夾取了一塊魚肉,迅速放入口中,閉起雙目細細品味着這魚的滋味。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這人廚藝還好,這魚合我胃囗。”
衆人也開始夾菜,喝酒,進行到一半時,林庸突然站起身來,對着大夥兒誠心誠意地說:“不瞞大家,今日我宴請大家來,主要是想認識一下大夥,我們同在山上做事,少不了碰面搭夥兒,若是大家夥有事,盡可來找我,若是我能幫得上忙,我定會出一份力!”
其實林庸的意圖方凡、甯鞏、王欣三個人早就明白了,畢竟誰會無緣無故的宴請人呢,他們最終決定來也是有自己考量的因素,同爲趙家做事,同是散修出身,剛來根基不穩,不認識人,這會兒團結在一起,有益無害。
趙玉安小童子就沒想這麽多,林庸在邀請他來時說是要感謝當日他帶路、解惑之恩。
其實林庸也有意與他打好交道,從他的觀察來看,趙玉安的身份在趙家一定不低。
書生模樣的方凡舉起酒杯先說話:“既然林道友爲我們掏心置腹,我也把話放在這,若是你以後要有幫忙的,也盡管叫上我,我能幫忙的,盡量幫!”說完,擡手就是一杯酒下肚。
林庸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完完整整地幹了這杯酒,沒想到方凡這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臉斯文,也有這樣豪爽的一面。
甯鞏、王欣二人相視了一眼,随即附和了方凡的話。
趙玉安喝得醉醺醺的了,林庸之前就勸他不要喝,無奈趙玉安是個執拗性子,小孩子心性。見林庸阻攔他,心裏想是瞧不起他,這米酒有什麽,又不是烈酒。這般想着,他心氣兒也上了來,說什麽也不管,硬要喝,還說憑什麽你們能喝,我不能喝之類的話,也說别看他小,酒量挺大,區區這點酒,不在話下。林庸沒辦法,給他倒了一點靈米酒,量不多。
趙玉安看林庸倒了酒,火氣下去了。一個雖然實際十二歲而身形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的孩子,能有什麽酒量,半杯,哦不,隻輕抿兩口臉就全紅了,搖頭晃腦的,迷糊之間聽到林庸他們的談話,也說:“林小子,你有什麽困難我也會盡量會幫你的。又倒頭昏睡了過去。
林庸笑出聲來,王欣走到趙玉安跟前,仔細瞧了他兩眼,說道:“這小童子真可愛,傻乎乎的。“
林庸道:“可别小瞧了這小童,這小童子人小心不小,他叫趙玉安,是我的引路人,我這次請他來,算是答謝了他上次替我解了一些惑,而且我以後少不了要與他打交道,熟悉熟悉,總是沒錯。“
王欣道:“林道友說的有理。”
宴飲持續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衆人都吃喝得盡興,臨走時各個抱拳相辭,互相道說着有空時來我府上做客之類的話,林庸自是點頭答應。
趙玉安還在醉酒,林庸倒了一碗醒酒藥,給他喝了進去,再端來一杯清水。
趙玉安醒酒之後,雙腳奮力一跳,急躁地說道:“糟糕,今日我怎麽喝醉了酒,爺爺平日裏不允許我喝酒來着,今日壞了規矩,少不了爺爺的一頓罵了。”
又轉頭用手指指向林庸,生氣地說:“你也不制止我!“
林庸一頓無語,不是你硬要喝的嗎,現在要怪到我頭上來了。
林庸想反駁回去,話還沒說出,童子就先說:““我不跟你說了,告辭!“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這兒,林庸站在門口笑着揮手告别,趙玉安背對着揮手,逐漸消失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