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取回了浮在水面上的藍蛇蛇身。
此蛇本是水中的一條野蛇,按理來說不該化爲妖獸,如今想來,應是在水中偶然遇見了靈藥,吞服下去,增長了靈智,知曉了修行之法。
還好時日尚淺,道行不高,不然就沒那麽容易對付了。
這赤蛇,他倒是認得,在妖獸圖鑒中此蛇名喚赤煉,乃是火屬性妖獸,全身鱗甲呈赤紅色,由此得名。
這赤煉蛇的蛇膽能煉制一階上品赤靈丹,對身具火靈根修士而言,乃是修行所需的上品丹藥。
将兩頭妖獸收進儲物袋中,林庸思忖一時,回轉身,向井雲河走去,到了河旁,施展出一個靈氣護罩,顧自跳入水中。
按其所想,這蛇妖洞穴中應有靈藥植株或是其他具有靈氣之物,不然蛇妖不會将洞穴選于此地,于是林庸當即便往蛇妖洞穴的方向走去。
河水緩緩流向大江,水面平靜,水底卻是波濤洶湧。
仗着靈氣護罩,林庸走了一會兒,便到達了目的地,入目之處是一個發光的洞口,内有晶光閃爍,不時有靈氣逸散出來,讓人精神一振。
林庸跨過洞口,進入洞穴中,往四周望去。
這妖蛇洞穴内确實别有洞天,入口極小,内部卻極爲寬敞。
四周鋪滿了石壁,地面兩旁亂石堆積,最遠處有一座石台,寬敞平整。
那是靈氣最濃郁之地,也是妖獸平時修煉休息之處。
石台旁長滿水草,高低起伏,長短不定,高的有半丈,矮的隻有幾寸,在水下飄飄蕩蕩、搖搖擺擺的,水草旁還遊蕩着小魚小蝦。
林庸最終的目光落在了一株石台旁邊一株的類似小樹的植株上。
那植株不時發出湛藍色的光芒,全身枝葉舒展,葉片漂浮于水中,根部深紮于土壤裏。
不時有靈氣被這植株吸攝過去,偶有靈氣也從中吐出。
一呼一吸,一張一合,合乎天理,妙趣橫生。
虧得是這洞穴之中有一條小型靈脈,能供應這妖蛇修煉以及這靈株生長。
這靈株喚作藍玉水木,對于煉氣期修士而言,食之有幾率突破一層境界。
林庸仔細看了一看這靈株,發現其旁亦有與之相同的根系,且更粗壯些,隻是主枝已消失不在,應是被那蛇妖吞服修煉了。
眼前這藍玉水木應處于幼生期,還未被蛇妖吞服,倒是便宜了林庸。
這小型靈脈倒是不錯,隻是有些殘缺。
相較于青隐山中的那條小型靈脈,這條小型靈脈就顯得相形見绌了。
林庸小心翼翼地将藍玉水木從土壤中取出,保留根部以及一部分土塊,确保回去途中靈株能保留充足生機,用以栽植。
他打算将其栽種于靈泉旁,用靈泉之水灌溉,相信靈泉中充足的靈氣會使此株生長加快,到成熟之時便可以服用增加自身修爲了。
藍玉水木取出後,林庸又用神識探查了洞穴四周環境,發現除了這藍玉水木之外再沒有什麽靈物,便遊出了洞口,回岸上去了。
到得岸上,林庸施展出輕身術,沿着原來的路,似風般地回到了井雲村。
村中人見着他來,不由自主将腳步放緩,退于道路兩旁,給林庸讓路。
林庸不做理會,直往那夫婦家中去了。
村民見林庸走了,便聚在一起小聲談論。
其中有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穿麻布衫,戴着一頂黑帽,兩袖相接,小聲道:“這便是仙師嗎?果然是仙風道骨,卓然出塵,今日能見得,當真是幸運之至。”
過了一會兒,林庸到了那夫婦居住之處。
入眼所見的,是幾座用泥土搭成的房子,房頂上覆蓋着整齊的黑色瓦塊。
這房子一周遭都是土牆,牆外種着五六株柳樹。
其中一株柳樹上,還系着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捆着一頭黃牛。
再看向正門處,王禮夫婦早就站在門旁等候了。
夫婦中間站了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孩,頭發尚短,脖子上還戴着長命鎖,皮膚白皙,有兩個小酒窩。
夫婦見着林庸已至,拍了拍小孩的背,說道:“小鏡,快謝過你的救命恩人。”
小孩極聽父母的話,學着大人的樣子,對林庸作了個揖,稚嫩的聲音從其口中傳出:“謝過恩人了!”那副裝作老成的模樣,倒是令人想笑。
林庸對他點了點頭,道:“不必多謝。三日前,你說的那枚玉珠可當做此次幫忙的答禮,如今可算話否?”
王禮連忙答道:“所說之言,自是不敢欺瞞仙師,這枚玉珠,便爲仙師所有了。”
話音剛落,這男子便從袖中取出三日前給林庸看的那枚珠子,雙手捧着,遞至林庸跟前。
林庸爽快地收了靈珠,畢竟這靈珠對他修行有益,又淡聲說道:“你們三人日後可有什麽打算麽?”
此回卻是林月答道:“經過此事,我們才明白人情冷暖,如今我們打算去縣城找活計,妾身擅長織布、繡花。
而夫君有一手編竹筐的好手藝。想來在縣城之中讨生活不是那麽困難的。這井雲村,如今是住不得了。”
經過一番詢問後,林庸便與他們辭别,在他們的目光中緩緩離開,回往青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