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事情不分過程、隻看結果。
反叛就是反叛、至于是你不得不反、還是早有反心、又有什麽區别呢?
如果仙祖在、夜古湟去讓夜瓊死,那麽夜瓊即便内心不滿、卻還是會老老實實的死、不會有一絲反抗。
但如果仙祖不在、夜古湟讓夜瓊去死、那麽夜瓊還會老老實實的去死嗎?
答案就是現在的情況、夜瓊不願意死。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夜瓊忠的是夜無狂、夜族。而不是夜族嫡系。
僅此一點、他就該死………
就在這時、膚色蒼白毫無血色、五官端正、擁有一雙紫色瞳孔的陰川看着夜古湟緩緩開口:
“時間會逐漸沖淡一切、即便是刻入骨子裏的尊卑貴賤、也會随着彼此間實力的變化、以及一代又一代人潛移默化的影響而改變。”
“古湟祭司、你身在局中或許發現不了。”
“但我卻能明白的感受到、旁系一脈正在逐漸不敬畏嫡系一脈。”
“如夜戮之子夜纥、他這一代人已經不在乎夜族的起源、不在乎嫡系的奉獻、也無法理解現在如此虛弱的嫡系、爲什麽會有這麽高的地位。”
“這一切需要改變了……”
夜古湟靜靜的聽完、随後他輕聲歎了一口氣。
陰川的話語簡單明了、嫡系勢弱、而且在旁系族人心目中的影響力越來越輕。
如果不改變、未來有朝一日嫡系和旁系一脈的矛盾還會再出。
可能依舊是小輩之間的摩擦、逐漸升級爲雙方老一輩之間的戰争。
就如同現在的情況一樣、或許比現在的情況更加嚴重。
夜古湟看着陰川緩緩開口。
“如你所說、該怎麽改變才最好。”
陰川聞言笑着開口。
“在你來之前,我和仙祖商讨了一下、改變這一切、重新樹立嫡系的威望、讓旁系族人重新敬畏恐懼嫡系的契機、其實已經來了。”
“你想利用夜瓊造反?” 夜古湟雙目幽幽的看着陰川。
“不錯,這一次借用夜瓊造反、以嫡系一脈平亂的名義,徹底肅清旁系一些人、殺的他們膽寒、殺的他們恐懼、殺的他們未來數百萬年都記憶猶新,不敢升起絲毫異心!”
陰川說到這、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露出一絲病态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森可怖。
“呵呵呵呵、明白告訴你,仙祖的目的就是在離去前給嫡系鋪一條安穩數百萬年的路。”
“而在這段漫長的歲月中、嫡系裏總會出那麽一兩個可當大任的族人、到時候一切依舊不會變。”
夜古湟聞言蒼老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
仙祖的處事風格依舊沒變、殺旁系族人對于他而言或許跟踩死螞蟻沒什麽區别、哪怕對方是九轉仙帝、哪怕對方是無辜的。
他們在仙祖的眼中依舊沒有任何區别、該死的時候、依舊會死。
想到這、夜古湟目光深邃的看了眼陰川、見他嘴角依舊泛起病态的笑容、内心升起一絲不适。
很明顯、陰川對于仙祖這個決定是十分贊同的、甚至願意親自出手去實施。
但夜古湟身爲夜族人、讓他絲毫不在意族人的死活、他内心難以做到。
别忘了、旁系族人也是夜族人、也流淌着夜族的血,遭遇外敵的時候、也會爲了夜族豁出性命。無數歲月以來、都是如此……
就比如夜瓊一脈、夜瓊被逼造反、可他下面無數的子子孫孫難道也都願意造反嗎?
他們或許什麽都不知道、或許今日還有着身爲夜族人的自豪、驕傲。
可明日卻會被安上了反賊的罪名、被稀裏糊塗的處死……
“古湟、你就是想事情太過瞻前顧後了、如果處處顧慮、那麽最終的結果隻會處處不如意。”
“能夠在死前想着帶走夜瓊、也算是你這輩子唯一的肆意妄爲了。”
夜無狂似乎是看出了夜古湟内心的想法、淡漠開口。
“晚輩無能,讓仙祖失望了。” 聽到夜無狂的話,夜古湟連忙歉聲回應。
仙祖說的很對,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的确不想濫殺族人。
夜無狂看着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一些旁系族人而已、殺了就殺了。安穩供養了他們這麽久、也該讓他們付出點什麽了。”
“況且他們不是能生嗎、殺一些讓他們繼續生就是了……”